听到这里，白溯心中“苍牧黎就是琴师”这件事的可能性更大了几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白亦口中的光老就是如今的塔老。
之前在光之城时，塔老曾在无意中提起过琴师也来“借”过书。和白亦的描述恰好相同。
但是白溯不太明白，那本《平衡的维持与真实的虚假》究竟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值得琴师在几十万本书中单独把它挑出来。
那本书如今已经不在了，恐怕只有琴师自己知道那本书写了什么。
虽然他还想继续听白亦讲故事，但两人谈话间，泠离已经从远处赶了回来。
“白溯！！！”
泠离雀跃着，朝着白溯飞扑而来，好在这是白溯自己的精神世界，不然非得被她撞飞不可。
白溯稳稳接住泠离。
“咦？白亦，你醒了？”
泠离有些惊讶，她离开时才检查过碎菱剑的情况，根本就没有恢复的迹象，现在白亦却已经可以看得清身形了。
“这还得多亏了琉璃的药剂。”
白溯不禁感慨，这个药剂真的帮了他大忙，如果没有琉璃的帮助，自己现在甚至有可能已经成为了见崎宗近的刀下亡魂，更别说帮助白亦恢复了。
“其实我有点好奇。”白溯突然开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当初和泠离连接的时候理应获得她的所有记忆才对，但实际上不仅有许多灰白，连泠离获得碎菱剑的那一段记忆都没有。
白溯之前一直没有在意，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很早就认识了，大概三年前挑武器的时候？”
泠离沉吟了一会，回答道，白亦也符合地点了点头。
“我在泠离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就和她建立契约了。”
“熟悉的味道？”
“嗯，家人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身上的味道。”白亦对白溯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泠离运气好……不过能遇见你好像也确实算运气好。”
“哼哼。”
白亦自豪无比，顺势从白溯的怀里挪到了琉璃的腿上。
白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泠离。你当时拿到碎菱剑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泠离摇摇头，“感觉当时的碎菱剑很普通，甚至看起来只能算劣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它。”
“那你们……”
“其实我挑选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有具体看见，但我总觉得这柄剑里住着一个人，还跟我打了声招呼。”
白溯皱眉，“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当时她跟我打完招呼之后就消失了，感觉也没那么重要，就没有通知你。”
白溯叹了口气，他倒是可以理解泠离的心情，但是如果她当时把这件事告诉白溯了，恐怕兄妹两可以很早就相认，也不用过了十年拖到今天。
“咦？话又说回来了，白亦，你当时不是被琴师……苍牧黎使用着吗？怎么会跑到学院的仓库？”
“唔，这个嘛……”
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白亦顿了顿，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往，“离开光之城后，我们又一起游历了五年。”
“五年？那岂不是……”
这个数字有些敏感，白亦在荒纪25年成为类似于“剑灵”的存在，那再过5年，岂不是刚好荒纪30年。
据苍姬所说，她和苍牧黎分开也是荒纪30年。
这个时间点也是琴师成名的时间。
如果两人都没有说谎，那未免显得太诡异了一些，或许真的有两个甚至更多苍牧黎也说不定。
可惜白溯现在没办法联系上苍姬，不然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白溯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测，只是目前线索还严重不足，所以也只好停留在初步的猜想上。
琴师、芯片、多个苍牧黎……
白溯感觉自己已经离答案不远了。
“咦？”白溯突然想起，最开始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所以你是怎么跑到学院仓库里去的？他把你送过去的吗？”
“唔，好像是荒纪30年的事了，我和他游历得差不多，就去了界外。”
一般把五大城的统辖范围称为界内，而毫无管制的无人之地就是界外。
尽管现在帮派纷纭，就算是在界内，五大城想要管理也不免有些捉襟见肘。但是起码在界内受到地鬼危害的概率会小很多。
“之后我们好像去了一个很黑的地方，那里连太阳都照射不到。然后我就很困，半梦半醒之中见到了好多人，再醒来就已经躺在学院的仓库里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一个人因为被抛弃偷偷哭了很久。白亦暗想。
但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件事并没有给现在的白亦留下什么影响。
再后来的事情三人都知道了，泠离在仓库挑选合适的武器时，遇见了碎菱剑和白亦。
“我有个疑惑。”白溯皱眉，“按理说，碎菱剑的锋芒应该很强势才对。为什么你躲在仓库里既能一直没被发现，又能精确吸引到泠离。
那年为了泠离，白溯也问了很多人仓库中有哪些厉害的武器，得到的答复并没有碎菱剑。不过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神兵，以他和泠离当时的身份也得不到。
白溯依稀记得小琉璃的武器法杖就是当时其中一个鼎鼎有名的神器——回天。据说是出自几位顶尖武器师联合锻造的极品辅助系法器，可以内部构造阵法回路。
“其实是这样的……”泠离突然开口，“我记得当时很多人都朝着神兵的展台上走。我们当时刚刚从天墟那边过来，我还不太适应很多人的环境，于是就一个人偷偷地跑到了角落，然后在剑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碎菱剑。”
“虽然它当时很破，但我就是产生了一种想把它带走的冲动，也没想未来会怎么样，就把它带回来了。”泠离不好意思地说。
“确实很像那时候的你会做出来的事呢。”
白溯看向双颊微红的泠离，果然这个女孩子不管看多少次他都会觉得可爱无比，于是顺势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啊！”泠离惊呼一声，但也没有挣扎。
“到我说了到我说了！”
白亦别过脸去，不看两人秀恩爱的模样，回忆起当时碎菱剑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