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不得不面对审查的情况。
要说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是秦雨可能依然留在圣山。
在白溯看来，“虚幻”之外才是主战场，在那里发生的一切一定是需要秦雨进行领导的，所以她很大概率会在“虚幻”之外。
但是她却联系了秦广康，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她在“虚幻”中，直接联系了秦广康，但是她有办法联系到外界。
第二，她不在“虚幻”中，却依然联系到了秦广康，这也说明他能够联系两边。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证明了一件事——
“虚幻”的封闭只针对精神的进出，幻之城的高层依然有办法联系两边。
白溯感觉有点头疼，除了秦雨，还有几个人会在“虚幻”中呢？
最坏的情况，他要直面嵇仙。
尽管在死牢里他就做好了这种假设，但那是没有算上“虚幻”中特殊能力的情况。
但最亟待解决的依旧是眼前的问题——如何上山？
“苍星。”
“干什么？”
“你之前说的方法，还能用吗？”
“也许吧，大不了被抓起来。”
“唉……别拿性命开玩笑啊。”
如果身后不是跟着泠离和白亦，白溯可能就跟着苍星一起冲了。
但是一想到会连累两人，白溯不免有些牙疼。
“能用是能用……但是吧……”
苍星迟疑起来，巡航船距离圣山越来越近，过了下一站再后就是圣山站，留给两人的时间并不多。
苍星看着逐渐占据视野越来越多部分的高山，用手比划了一下，似乎是在看圣山的大小。
“我原本的打算，是假装异象，然后趁机混上去。等巡航船离开，大家也不会太过怀疑。但是现在看来……制造异象只会引起更大的的怀疑。”
“而且等我们到了那里，恐怕站台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就算制造了一小部分鬼域混进去，出了鬼域依旧会被发现。”
“所以，如果还要通过这种办法上山，就得想办法把事情做绝一点。”
白溯思索着苍星会怎么解决。
如果如他所说，将事情做绝……
“你不会想直接杀了守卫，然后再混进山里吧？”
苍星嘴角抽了抽，“我看起来很喜欢杀人吗？”
“嗯？难道你不喜欢吗？”白溯玩笑道。
“……如果杀人方便一点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不是杀进去的话，那应该就是混进去？”
“当然……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办法……我想的是直接把鬼域扩散到整座圣山。”
“这就是你所说的‘更好的方法’？”白溯嘴角一抽，感觉可以提前准备好碎菱剑了。
如果用新学的那一招的话，没准可以直接清出一条路。
只要进山了，隐藏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但是这么做的话，无疑是把原本就被刻在脑门上的“杀人魔”三字，又用荧光笔涂了一遍。
“你先别急着否定，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
“真没疯？”
“白溯，你小子……其实差的也就是一点点精神力而已……”
“……！你不会盯上我的精神海了吧？！”
白溯这才反应过来，苍星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让白溯提供精神力帮他释放鬼域。
“性命关天。”苍星开始用白溯的话反击。
“……”白溯也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圣山比了比，再三确认了大小之后，迟疑道，“真的不会把我抽干？”
“咦？精神海还能抽干？”
苍星有些意外，在他的认知里，精神海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存在。
“你说呢？”
“可是，既然已经上了这趟贼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难道你真准备打进去？”
“靠谱吗？”
“我不能完全保证……但是你能坚持多久，就能靠谱多久。”
无奈之下，白溯只好答应了苍星的提议。
同时，也做好了再被抽干一次的准备。
只是，这么想来，好像有点对不起小冬它们。
咔擦。
白溯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苍星还在秦广康的房门外，这时想起了门闩转动的声音。
“你们在外面都听到了？”秦广康忧心忡忡地说。
他格外圆润的脸上突兀地爬着对称的皱纹，看起来颇为滑稽。
“听到了。”白溯压低了声线。
“秦雨发话……我可保不了您了……要不您下一站下船吧。”
距离巡航船到下一站，还有几分钟的路程。
“你觉得现在下船来得及吗？你觉得秦雨会想不到？”
白溯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时在光之城和秦雨相遇的场景。
对于秦家的两个女子，他都没什么很好的印象。但是这不妨碍作为一个旅者，他很欣赏两人的手段。
想当初他们被软禁在光之城王宫，秦雨也在场。
白溯明明知道是秦雨从中作祟才让他被软禁起来，但却升不起要把她怎样的想法。
她把自己的身段恰到好处地放低，甚至融入了白溯的队伍。
“您说的也是……但是到了圣山站，秦雨一定会让守卫停船检查的，到时候你们肯定跑不了……要不跳船吧？”
“别怕别怕。”白溯安抚着被环境影响的秦广康，但是如果真要逃跑，跳船或许还真是个办法。
“我姑且还是有办法的。”
扩大情绪的作用在秦广康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正如白溯先前所想，秦广康是个很胆小的人，遇到这种几乎无解的情况，会不由自主地慌张也算是正常现象。
没有直接供出两人，白溯已经很感激他了。
“那仪式的事……”
秦广康还是对白溯答应的夜教仪式念念不忘。
“拥有夜之神的加护，仅靠那些守卫，是抓不到我的。”
白溯重复着自己神棍的身份，心中甚至产生了“假如夜之神真的会保佑”这种想法，就算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免会开始信仰起莫须有的外力。
秦广康对此将信将疑，但是一想到白溯死而复生的场景，开了开口，最终还是没有追问。
“夜之神保佑……”他喃喃道。
白溯花了些功夫支走秦广康，和苍星再次商议了计划的细节。
同时，静静等待着圣山站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