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神？还活着？”汐安惊讶地瞪大双眼。
如果真的存在活着的神明，那么自己世界里那些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补天的神话传说在这个世界可能真的发生过类似的事。
不是人们敬畏自然、敬畏未知而捏造的神，它们真实存在、还会庇护一族，信仰它们甚至能够得到力量。
既然有真正的神，两个世界注定不可能走上同样的道路，至于两个世界之间有几分相似，汐安还不清楚。
毕竟来这个世界几天了，自己遭遇的事随便拎出来一件放到先前的世界，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虽然你是我碰见的第一个高阶海族。”汉斯并没有直接回答汐安，神情狐疑地说：
“但我好歹也知道所有的低阶海族都认希诺母神，更别提身为高阶海族的你。”
“我听说高阶海族出生时就能听到希诺母神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听……应该听到过。”
回想起自己在海底时听到的奇异哼唱声，汐安本想说听过，可没说完又想起自己压根不认识所谓的希诺母神便赶紧改口。
哼唱到底来自谁汐安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来没听过。”汉斯反倒非常确信地否定了汐安。
“你怎么知道？”汐安下意识问。
汉斯扶额叹道：“你妈喊你你认不认？”
汐安愣了一下：“……认、认啊，这和希诺母神有关系吗？”
“希诺母神不就是你们所有高阶海族的妈吗？你妈喊你你还问我有什么关系？”
“啊……啊？！”
汐安错愕地瞪大双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汉斯更加不解：“你不认你妈了，你还反过来想问我为什么要认自己的妈吗？”
汐安越听越混乱：“不、不是，我真的是希诺母神生出来的？她的女儿？”
“蠢也要有个限度吧？”
汉斯只觉得脑袋大了两圈，早该想到的，一个能毫无防备接近人类的海族女孩怎么可能正常呢？
“希诺的确创造了海族、庇护着海族，你作为高阶海族是海族里的佼佼者、深受希诺眷顾，说你是希诺女儿有错吗？”
“而且你们海族不都是自称自己是希诺的子女吗？”
“哦、哦哦，这样啊。”
汐安尴尬地连连点头，终于明白汉斯的意思了。
“行了，我不问你别的了，趁着所有人还在睡赶紧走吧。”
汉斯连连摆手，可能是汐安的错觉，总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他的动作像极了在赶苍蝇。
“这就放我走了？”汐安小心问道。
汉斯眉头挑起：“不走干嘛？想让我把你带到岸上卖给喜欢你这种小女孩的贵族？”
汐安寒毛直竖，疯狂摇头：“不想不想不想！”
汉斯指着门口催促说：“那还不赶紧走？”
“可你这么简单就放我走了，还要抓我干嘛？”汐安仍然有些疑惑。
“图个安心。”汉斯颇为心累的叹口气：“袭击一个高阶海族，然后就放着不管，开船逃跑。”
“正常情况下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汐安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汉斯没指望她能答上：“会呼唤自己的同伴，一路追击，我们上岸之前这段时间内杀我们几十次都够了。”
“所以为了安稳有必要带走你，原计划是由我看着你，毒药不断，保证你一直昏迷。”
“上岸后赶紧联系别的海猎人，转手卖掉，他们怎么做我就说不准了。”
“可能是当宠物养，也可能用来和海族换取些重要的东西。”
汐安纳闷地插嘴问：“没有人类和海族结婚的事吗？两族之间只有不和吗？”
“我承认你长相的确出色，换成人类的金发蓝眼、黑发黑眼，追求者怕不是整个安斯城也装不下。”
汉斯双手抱胸，倚着墙壁，瞥一眼乖乖坐在草床上的小人儿，迅速收回目光，平静道：
“可是人类和海族不可能有后代，所以和你们结婚干嘛？断子绝孙吗？”
“一边承担着两族的压力，一边只有对方陪伴，还不可能有孩子，有点理智的人都明白怎么选。”
“现实可不是童话故事，这样做只会落得一个悲情结局。”
“我们不是长得都很像吗？”汐安摸摸自己的五官，有鼻子有眼，的确是正常人类的五官。
“你头上的角呢？你的发色瞳色呢？你能承受住万里海压，我们能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汐安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顿时哑口无言。
“问完了？”汉斯挑挑眉头，明显松了口气。
“还、还有一个问题。”汐安弱弱地开口。
“问！”
“哦、哦”汐安连连点头：“你不怕我醒来后攻击你吗？”
“就你？”汉斯被汐安逗笑了，摇头道：“说出那些话的海族女孩，能有什么攻击性？况且还是你这么蠢的。”
汐安愤愤地反驳，可是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心虚地撑面子：“我不蠢！我只是……只是不知道的东西比较多而已。”
“而且我力气还是挺大的，比你强多了！”
汉斯根本不信，仍是不屑地笑道：“多大？”
汐安抓来一旁的手铐，双手握住，深吸口气开始发力。
汉斯见她白皙的脸蛋很快涨得通红而手铐纹丝未动，随口说：“放弃吧，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粗铁打造成的，用来锁高阶海族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便宜货。”
话刚说完，汉斯亲眼看到那对莹白娇小、和力量毫无关系的小手缓缓将手铐拉得变形，越拉越长，最后不出意外地断开。
“你……”汉斯第一次被汐安惊到说不出话。
哐啷——
变形断裂的手铐扔到汉斯脚下，汐安有些得意地说：“比你强吧？我要是想不随便打你？”
汉斯捡起手铐，入手沉重，这对用沉铁打造的手铐竟然就这么简单地被一个看似柔弱的海族女孩拉断。
买到假货了？
试着用力，但掰的手掌作痛也不见一丝弯曲。
汉斯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汐安：“你是什么族？海族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才对，即使在信徒里面做到这件事的也不多。”
“你忘了吗？”汐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汉斯沉默片刻，带头走出去。
“你还是赶紧走吧，天高海远，从此再不相见，你的麻烦事找你的族人去，别问我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