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衣露没有多待便是离开了，酒吧这种地方不太适合她，泾渭分明又或是水火不容？这还远远达不到，只是抵触罢了，姜艺也是跟着一起出去了。
“你给我弟弟买东西了？”见她与自己并肩而行，陈衣露便是询问着她，酒吧里的客气礼貌隔着距离在这条清新的大街上消失不见，姜艺扔了手中的酒瓶，丢入垃圾桶就听清脆的声响，碎了。
月光清清凉凉，也或许是季节要过度了，温度很低，稍微的风都要紧紧衣袖和领口，薄荷糖似的沁人心脾，姜艺打了个嗝，度数不高的酒吃不醉，她打了个哈欠才是回应着陈衣露的问询。
“我之前没课在外头玩碰巧遇到他了。”
“然后呢？”陈衣露眨了眨眼，黑如鸦羽的睫毛遮住她眸中的情愫，姜艺继续道：“我就请他吃东西了，然后我就问了问你俩的关系。”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下，是意味深长地道：“衣露，你是不是虐待过鹿溪？”
“没有。”她是下意识地立马反驳，“我没有。”
姜艺没有深究，是道：“反正他很怕你。”
“说重点。”陈衣露轻语着，但姜艺感觉的出她不耐烦了。
“我想跟他交换下联系方式，让他以后有事可以找我，谁知道他跟我说他没有手机，所以我就问你上次怎么和你打电话的，他说是借的。”很明显，陈衣露听出的姜艺的惊讶与不解，她有点浮夸了，陈衣露没有出声，是静静地听姜艺继续说：“然后我就带他去买手机了，我想就算我不买，你也会买，是吧衣露？”
“会买。”被问着，她回着，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
前些时间的雨冲刷了城市的污垢和沉闷的气息，变得焕然一新，清澈透亮，空气中夹杂着柔软的风，走在长长的大街上，昏黄的路灯，疾驰在马路上的跑车，稀少的路人，安静的时间得到是和谐，姜艺还在说着她的事儿。
“毕竟经历了那种事情，所以无可厚非，我买你买不都是买吗？”
“你为什么要给他买衣服呢？”姜艺似听见了陈衣露的幽怨，为什么有一种娇嗔的意味？问责，怪罪一系列在她脑里浮现开来，但也很快的溃散，是甩掉这种小情侣才会有的感觉，姜艺是酝酿了下，字正圆腔地道：“想买就买了呗。”
这样的回答值得满意吗？应该是，像是敷衍，可有钱人的脾气就是稀奇古怪，哪怕一点的施舍对贫苦人便是莫大的救助，就差跪下叩拜高呼神仙来，陈衣露不置可否，没有再去问些什么。
“衣露。”
“嗯？”
“对你弟弟好点，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我想鹿溪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大恶，该原谅的就原谅吧。”姜艺的嗓音有些低沉，许是之前抽烟喝酒所造成的短暂影响，清淡的尾音是带着勾人的调调，哪怕陈衣露对同性没有兴趣，也觉得好听。
“我很喜欢他。”陌生的夜里，陈衣露的反驳温柔，“我是喜欢他的。”
姜艺只是摇摇头，“衣露，你压根不喜欢的，虽然不是亲弟弟，可又何必那么的……陌生呢？”
曾经把那些隐晦难懂的知识嚼烂吞入腹中的她，在面对赤裸裸的现实是无力辩解，证据是摆在眼前，所以她道：“衣露，我分明看得出，你何必骗我呢？”
冷空气入侵着感官，姜艺无聊地哈着气像是一个小女孩似的想看看有没有雾气，但可惜季节未到并没有雾，姜艺转身看向背后走得稍慢的陈衣露，她温和的眸子是一片平静，可貌似藏着深意，陈衣露就就站在那段路灯故障的地方，前方的光明差着几步距离照着她，浓重压抑的如墨一样深不可测的黑，遮不住她的光彩，身后那些蝇营狗苟的腌臢都不能沾染她分毫，姜艺被她惊艳了，认真来说是再一次被惊艳到了，一身素雅的穿着，月光撒在身上给她镀了一层银纱，不似凡间人，被她的气质擒住了，姜艺笑了笑，“衣露，咱去吃点东西吧。”
“要下雨了。”
陈衣露步子快了些，刚一上前就听她这样说，便是想也没想地回道：“那还去吃吗？”
“去。”
姜艺的选择很简朴，夜宵便是麻辣烫，陈衣露点的东西很少，她不是很饿，吃得便是少，但姜艺像是没有吃晚饭，点了一大堆荤菜，堪称是肉食动物，她还嘱咐着加点辣加点醋。
真是斯文矜贵，姜艺看着陈衣露，哪怕是看着看着手机都像是捧住一本名著阅读，上天真是偏心啊，姜艺一直有个很粗俗的念头，陈衣露就算不会弹钢琴，或者说什么乐器都不会，甚至没有一技之长，可有这长脸就足以让她去当个什么都不会的明星了，用美色侍人。
“你看什么呢？”
“老师发给我的曲目。”陈衣露回道：“后面比赛要弹的。”
“又有比赛了？国内还是国外的？”
“学校的。”
闻言，姜艺没了兴趣，“碾压局啊，没看头。”
“应该是听。”
“我喜欢看你。”
这与表白的情话没什么分别的语句是让氛围尴尬起来了，隔壁桌的那几位昏昏欲睡的人是听见姜艺这番大胆的言论瞬间精神了，本来是不情愿被拖来吃夜宵的她们，瞬间是清醒起来聊着天，但视线有意无意地瞥过来，目光若有若无往这飘过来。
姜艺察觉到好几道炙热的视线在身上肆意的游离，好生的放肆，是无所顾忌，真像是苍蝇闻到了腐烂拍着翅膀嗡嗡作响。
但更多的是关注陈衣露，但她视若无睹，无动于衷，是连姜艺的那句话也没让她有什么触动，已经是习惯了好友这种奇怪的话语，不止一次让人误会的言论是让她麻木。
老师找过她，问是不是有那种倾向？国内的圈子对待同性方面不怎么开明，可国外倒是无所谓，且都要成新浪潮了开始追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