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优舞缓缓睁开眼睛,温暖的夕阳照在院子里,她现在正处于屋子与院墙的夹缝中。虽然不如白日明亮,但比起昏暗的柜子里可亮堂多了。
只是两墙之间比衣柜中还要狭窄,她与林飒的身体,已经是紧紧贴在一起的状态了。
感受到男人坚硬的胸膛,还有结实的肌肉,傅优舞白皙如瓷的脸蛋,飞速染上一抹粉红。
她现在名义上可是有夫之妇,现在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对方还是个淫贼。
是不是有些对不起那未见面的夫君?
傅优舞羞涩地低下头去,自己被林飒挤压到快跳出来的胸脯却正好落入她的眼帘。
顿时,傅优舞脸红到了耳根,雪白的后脖颈好似都染上了一抹粉色。
傅优舞连忙拍打林飒的胸膛,想要和他分开。
可此处空间太过狭窄,任凭她怎么敲打推挤,两人的身子仍是被两面墙挤压在一起的状态。
这下少女手足无措更尴尬了。
“嘘……”
林飒抓住少女的纤细的手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她身体的扭动。
少女忍住羞涩,冷静下来。
屋内的人发现自己不见了,苏师傅又找到了蛛丝马迹,一定马上派人寻找自己,傅府马上就会戒严!
现在应该想个办法逃出去再说。
傅优舞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一个重要的事情。
他们是怎么从衣柜里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傅优舞瞪大眼睛看向这个与自己身体紧贴的男人,他身上完全没有一丝武学痕迹,在屋内却又频频躲开自己的攻击。
难道……
“快!给我搜!”
这时,院子内传来苏师傅的声音,她带着一群护卫闯进院落来。
遭了!
傅优舞额头再次冒出冷汗。
她的院子不大,护卫们很快就会搜到这个地方,届时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这个大小姐的脸往哪搁!
林飒面无表情,伸出食指,在院墙上轻轻敲了敲。
“喂,你知道这堵墙后面是哪么?”
林飒在少女耳边轻声问道,弄得她的耳朵痒痒的。
“哦对了,你也是个贼来着。”
林飒揉了揉额头,抱住少女的双肩,身子前倾,前方院墙上泛起一片涟漪,傅优舞的身子尽然融入了墙中。
随后傅优舞感觉到眼前一黑,而后又是一亮,她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院墙之后。
傅优舞感觉到十六年来,脑中形成的三观破碎了,被从墙面中钻出的林飒挤出了脑海,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就在林飒的脚后跟从墙面里抽出的后一秒,院内便传来护卫的严肃的声音:
“苏护院,这里没有!”
林飒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还好这里也是一处偏僻的地方,没人。
然后他看了看眼前这位瞪着自己发愣的少女,伸手在她眸子前晃了晃,道:
“傻了?”
傅优舞眨了眨眼,像是一座突然活过来的玉雕。
她咽了咽,看着林飒,认真道:
“你…刚刚那是……?”
林飒轻笑一声,道:
“哦,我是个游方道士,在师父那学了点皮毛,也就会个穿墙术了。”
傅优舞松了一口气,闭上眼:
“果然不是武术……之前小看你了。”
林飒无所谓道: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我们在傅小姐大喜的日子擅闯她的闺房,还把她弄晕了,傅家可饶不了我们。”
“更何况傅家主还是大名鼎鼎的大奸臣,被抓住的话,想吃不了兜着走都走不了。还是趁没被他们抓住,赶紧溜出去吧!”
……
傅府,宴厅热闹非凡。
那些想要巴结傅霂的皇亲国戚、官员、富商,全都聚集在此,侃侃而谈。
傅霂带着蔡常侍出现后,现场再次掀起了一阵热潮。
热潮过后,一位喝的面色潮红的官员醉醺醺地来到傅霂身前,打着酒嗝问道:
“傅相国,我们酒都喝了三旬了,新郎官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傅霂脸色一黑,立马呵呵笑道:
“快了快了,我估计已经快到京城了。”
是快跑出京城了!
傅霂喝了一口酒,压住心中的愤怒。
蔡常侍眯眼看了看傅霂的表情。
他手下的探子传来消息,接亲的队伍早就进了京城了,只是一直停在一处巷子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不成这新郎官跑了不成?
蔡常侍喝一口酒。
不可能,三奉观对于这桩婚事可是极力赞成的,新郎官不可能逃跑。
那难道是有人暗中劫走了新郎官?
除了相国府,与皇室,暗中还有高手?
莫非是林飒的红颜知己们干的?
也不对,路上林飒明明和和她们斩断来往了。
蔡常侍暗自思忖着,忽然,一个傅府的侍卫走来,在傅霂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傅霂脸上青筋冒起,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
傅霂立刻又对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卫便匆匆慢慢地离开了。
侍卫走后,傅霂悄悄舒了一口气,眉头微蹙看起来就心烦意乱。
蔡常侍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已经傅霂藏不住的表现,心中猜测:
终于得到新郎官不见了的消息了?
呵呵。
蔡常侍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放下手中酒杯,对傅霂笑盈盈地说道:
“傅相国,虽然江湖上都传这林飒是个天才人物,可依洒家看,这江湖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终究是传言。”
“如果这林飒不如传言中所说那般天才,这婚事便从头再议吧!”
“若被江湖骗子入赘了相国府,有辱相国府名声不说,更是有辱我朝形象啊。”
傅霂咬着牙听完蔡常侍的话。
显然,皇上那边还没有对优舞死心,还在想各种办法阻挠婚事,真是贼心不死。
但他是相国,就算自己不愿服从皇帝的意愿,表面功夫也是要做好的。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正要说话,突然,嘈杂的宴会中传来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放屁!”
一道冰冷愤怒的女子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传入宴会中所有人的耳朵中。众人寻声看去,在宴席的角落处,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冰冷女子,散发着寒意,与四周的氛围格格不入,宛若一朵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