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芙兰朵露嘴角贱贱的笑意，芙兰娜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另一个与她抢夺卡尔的卡蜜拉再怎么说也是与她同等身份的色欲魔女，而眼前这个芙兰朵露，不过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丧家之犬，怎么也要和她争夺起卡尔的所属权。
亏她还想着要给予芙兰朵露一定的帮助。
虽然她也只是为了她自己才想着帮忙的。
好吧，既然你挑事在先，那芙兰娜也没有忍让的道理了。
芙兰娜气势汹汹地走到芙兰朵露身前，“你这个混蛋！快把他交出来！芙兰娜还能考虑放你一马。”
芙兰朵露脸上浮现了贱贱的笑容。
“还给你？你是在说笑吗？我都已经有了他的血肉，而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芙兰娜突然不知该怎能回答芙兰朵露的问题，这一路上虽然她对卡尔一直都很照顾，但心里想的不过是将卡尔带回艾西利亚王国。
至于她们是什么一种关系，芙兰娜还真没有仔细思考过。
“这与你无关！反正他是芙兰娜的！”
“你把他当做东西了吗？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芙兰朵露讥讽地笑出了声，“哦～我想起来了，你可是尊贵的魔女，你想要的东西当然就是你的了，你，还有卡蜜拉，你们都是一个样。”
芙兰朵露落入现在的境地，有一半卡蜜拉的功劳，所以芙兰朵露对所有的魔女都没有任何好感。
“你也别再劝了，有本事你就来抢啊！我可不怕你们这些魔女。”
“……”
芙兰娜没有说话，如果不是担心在与芙兰朵露交手后被卡蜜拉坐收渔翁之利，她早就对芙兰朵露出手了。
破坏之眼的力量固然强大，可她作为魔女，在魔法的对决上没有害怕芙兰朵露的道理。
躺在芙兰朵露怀里的卡尔在芙兰娜出现后就已经醒了，只是眼前的情况有些复杂，卡尔也就没有醒来的打算。
他原本以为这两个少女能够将事情做到尽量简单的程度上解决了。
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芙兰娜和芙兰朵露都有着卡蜜拉这同一个敌人。
但她低估了二傻子，呸，二小姐芙兰朵露的智力下限。
眼看芙兰朵露在言语上步步紧逼，还有芙兰娜越发冲动的眼神，卡尔心里已经有了逃跑的想法。
两位顶级魔法少女的较量，让他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族站在这里，不是分分钟被轰成渣渣吗？
得阻止芙兰朵露那张疯狂挑事的嘴巴！
“咳咳。”卡尔发出了几声轻咳，试图引起芙兰娜和芙兰朵露的注意。
当然，卡尔选择在此时醒来，也意味着他不得不和芙兰娜将有些事情挑明了。
“卡……卡尔，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芙兰娜好担心你。”
芙兰娜试着离卡尔靠得更近一些，却被芙兰朵露投来敌视的目光。
卡尔思考了一会，然后抬头盯着芙兰娜的眼睛。
“其实我早就醒了，不过，方才听她说你是魔女？这是真的吗？”
芙兰娜轻轻点头，“是，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卡尔摇了摇头。
“不，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大概也不会和你走到现在吧。”
芙兰娜忽然急了，“为什么？”
卡尔冷笑着看向芙兰娜，“你不会忘了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你是说之前的那些年？那些都是卡蜜拉做的呀？如果是芙兰娜，绝不会这样对卡尔的。”
“或许是吧。”
但芙兰朵露说得没错，魔女位于世界的顶点，而人族连生存的地位也没有。
在这些魔女的眼中，他不过只是一个玩物罢了，等所有的新鲜感消失后，结局也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是时候将事情挑明了。
卡尔从芙兰朵露的身旁站起身来，而后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芙兰娜，“十六年前，我对你们可曾有过一丝威胁？”
芙兰娜不明白卡尔的意思，但还是立刻给出了回答，“当然没有。”
“那你们为什么要抓住我？”
“卡尔……”芙兰娜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低下头去不说话。
“十六年前？人族？”芙兰朵露听着卡尔和芙兰娜的对话，渐渐明白了卡尔话里的一些意思。
“十六年前克林德诺大教堂在被众魔女审判的那个人族卡尔就是你！”芙兰朵露一脸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卡尔，“可你不是被认定为恶魔被魔女们处死了吗？”
“恶魔？”卡尔疑惑地瞄了一眼芙兰朵露。
他倒从未听卡蜜拉说起过这些。
而芙兰朵露在整理了卡尔身上所有的故事以后，突然冒出了一个胆大的猜想。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卡尔向芙兰朵露投来关爱傻子的眼神。
“你明白了什么？”
芙兰朵露插着腰，指着卡尔，沾沾自喜地解释起来。
“关于你为什么还活着的理由。”
“……”
卡尔呵呵一笑，“算了，你还是闭嘴吧，我又不想知道这些……”
“你必须听，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魔女们为什么会如此对你吗？”
“……”
卡尔看了一眼芙兰娜。
既然要坦白，或许芙兰朵露要说的真的能帮他解决一些疑惑。
再怎么说，芙兰朵露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比他对魔女了解的还少……
芙兰朵露缓缓解释起来。
“这一切还得从十六年前你被抓说起……
“毕竟你是突然出现的人族，所以世界上的各个种族都有过私下里的关注，而我所听到的，是魔女们认为你是预言里的恶魔，活下来会毁灭这个世界，所以要被处以死刑。
“可你没死，也就说明，有魔女想杀你，有魔女不想杀你。”
“那又怎样？那都是她们做的。”芙兰娜神情激动地打断了芙兰朵露，然后扭头看向卡尔，“卡尔，你是知道芙兰娜的，这些天芙兰娜从没有害过你，芙兰娜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有什么错？”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预言根本不存在，而你到底是否有威胁，仅仅凭魔女们的一张嘴？”芙兰朵露转而又向芙兰娜质问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活该被你们留在身边当宠物吗？你们夺走了他的生存空间，又给了他一个笼子，难道他还应该感谢你们给他的人生吗？”
卡尔低下头去。
虽然芙兰朵露所说的和卡蜜拉告诉他的并不相同，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那就是不管他以前对魔女是否有威胁，从他被魔女们抓住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就不会轻易了解。
卡尔扫了芙兰娜一眼。
“我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人中有没有你，所以在某些事情结束以前，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
芙兰娜咬了咬嘴唇，心里莫名阵痛。
她本以为卡尔不会在意那些事情的，她以为只要自己对卡尔足够好，卡尔就没有离开她的理由。
可她忘了，人族只有百年的寿命，所以对于记忆里某些事情的执着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而且……当年审判卡尔的那些魔女中确实有她的存在，所以她此时不知如何去和卡尔解释。
芙兰朵露伸出小手牵住了卡尔的手掌，“算了，和魔女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在她们眼里，或许你本就是一个玩物罢了。”
或许吧……
卡尔对扭头看向芙兰朵露。
“当初的契约是不是还在？”
“对啊，怎么了？”
“那你跟我走吧，我需要你的力量。”
“唉？？！”
芙兰朵露忽然懵了。
这人族是在告白吗？
当然不是。
对于卡尔来说。
比起那些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魔女，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芙兰朵露这种与他有着相似的处境的人。
就算两人是因为契约绑定在一起的，至少他们也都有着相同的目的。
那就是活着。
并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