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声音轻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哀求。
方如意感到一阵恶寒，拉着小丫头后退了几步。
见他如此反应，娇柔男子面色显出几分凄苦，但仍不甘心道：“公子可否听我一言？”
方如意见他好像有难的样子，作为一个从小就受到雷锋同志影响的大好穿越男青年，确实有点不忍心拒绝。
他微锁着眉头，心中暗想到：先听他说的何事，再做决定。
心下大定，便向男子微微点头。
娇柔男子见方如意点头答应，面露惊喜道：“多谢公子！”说完，抬手向他又行了一礼。
“在下名唤柳如歌，是……”
他欲言又止，面露些许挣扎，随后放弃道：“是……是凤雨楼的清倌人。”
当柳如歌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此刻已经不敢抬头看向他。
方如意顿时明白，原来是个男……那啥，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本来这个世界就是男女地位颠倒，阴盛阳衰，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说，但是大抵上默认如此。
想着这位柳如歌老兄每日都要曲意逢迎的伺候那些贵妇人们，方如意不免的有些可怜他，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捷径呢？
他正在心中哀叹，觉得袖子被人拉紧，转头看向一旁的谷妙妙。
小丫头则一脸的不悦，嘴巴撅的都快能挂上一个小油瓶。
“帮什么忙！让我家如意哥跟你一起去接客吗？”
童言无忌说的就是小丫头，她凶巴巴地盯着柳如歌，抱着方如意的手越发的紧了。
他拍拍小丫头的脑袋，示意到不可胡说，随后双手抱拳向柳如歌行礼道歉。
柳如歌被小丫头怼的面色微红，又见方如意替这个小姑娘道歉，赶忙制止道：“不必如此，比这还要难听的话我都听过，在下不介意的。”
方如意见他如此，不像是个心中狭隘之人，便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正欲开口，此时，有一道喊声从远处响起。
“如歌！你好了没啊？这边大伙正等着呢！”
由于距离较远，方如意没有看清是谁，只觉得那边的人还挺多。
“一……一会儿就过来！”
柳如歌回应完同伴，看着方如意问道：“公子可会作诗？”
方如意回想了下，大学那会儿为了应付考试，背了一整本古诗词选集，但那都不是自己作的，这该怎么回答他？
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诚实为好，于是他向着柳如歌点点头，又摇摇头。
柳如歌愣住了，但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那就拜托如意兄了！”
说完，便在前方给他引路。
方如意牵起小丫头的手，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跟了过去。
行至众人前，有几人向着他们抬手行礼问候，柳如歌还未开口，有一个穿着绿色麻布长衫，样貌尖嘴猴腮的女人从人群中跳出，大声嚷道：“柳清倌儿～我们可都在等你和……”
嚷嚷声戛然而止，绿衫女人盯着方如意动也不动，眼睛里尽是贪婪和欲望。
“这小公子未施粉黛就这么好看，那把他扒光了拖到床上岂不是更加有滋味？”正当她想着该如何把方如意弄到手时。
“咻！”
破空声响起，女人头上的木钗被打断，头发散落下来。
人群寂静。
谷妙妙手里颠着一块小石子，杏眼微眯，盯着绿衫女人冰冷的说道：“下次射地就不是你的钗子了。”
绿衫女人早已瘫倒在地，面容惊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身下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本来拥挤的场地，经过这么一出便散了许多，但周围还是有那么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方如意看似表面镇定自若，其实心里很是震惊。
好帅！好想学！
教练我要学这个！
他想归想，但手上却给了小丫头一个爆栗，伸手抢过石子丢在地上，把她拉到身后挡着。
谷妙妙捂着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嘴紧抿着。
“当着我的面把人打了，怎么？就这么瞧不起我王金玉？”
说话中，一个相貌普通，身着黑色华服，身材匀称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其年龄二十七八上下，眼神阴厉。
她斜了眼瘫坐在地上的绿衫女人，冷漠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滚。”
绿衫女人不敢多留，爬着从人群中逃出。
柳如歌来到方如意的身后小声道：“此人是这片桃花林的主人王金玉，最好不要招惹，待会我替你去陪个不是。”方如意没有回应，他在想，果然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怎么到那都有这些破事！
柳如歌轻叹一声，随即换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徐徐走到王金玉身边讨好道：“王…啊！！！”
王字刚脱口，柳如歌就被扇地倒飞出去，用力之大可想而知。
方如意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急忙拉着谷妙妙去看柳如歌怎么样了。
周围的人因为那一巴掌彻底散干净了。
柳如歌倒在地上，侧脸肿胀，嘴里全是鲜血，方如意跑上前蹲下，从怀里掏出手帕，按在他的唇边，努力的想止住他的血。
手帕被红色浸透，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谷妙妙手里拿着自己的手帕想要帮忙，却被方如意抬手制止。
因为不需要了，柳如歌嘴角微扯，看着方如意的瞳孔渐渐散去。
方如意难以相信，上一秒还在和他轻声言语的人，下一秒就这么没了？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但是做不到，他回头盯着王金玉，眼里的怒火想要将她焚尽。
王金玉看着方如意，向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冷漠的问道：“你有什么不满？”
方如意忽地站起，一个东西从他的怀里掉落，小丫头一把抱住方如意的腰大哭道：“别……呜呜呜……如意哥……我们……打不过他的！”
普通人而已，已经杀了一个，这两个也留不得！正当她要动手时，不经意间看到地上的红色荷包，上面的字让她眉头皱起，随后哼了一声消失不见。
耳边传来小丫头的哭喊声，周围人的叫喊声，还有那句公子救我的求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