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桩位已经满足不了昊的训练要求，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铁人桩就能见得。
麻溜地给那十个枪位上完子弹。
“先试一下全视野50米吧。”昊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抡了抡手臂，拔刀摆好架势。
所有的枪位都安装了消音器，弹道的声音不是特别明显，但对于昊来说已经足够了。
漆黑的双刀吸收了一切照射在它身上的光，如同死神收割灵魂的镰刀。子弹无法透过刀光构建的防线，被击飞的子弹按照预先设置好的路线击中同样五十米开外的人体目标。这已经是超越人类常识的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如果是避开子弹已经是一个人的极限，那昊刀劈子弹算是天方夜谭了。
子弹击中刀身的余震被身体下意识的动作缓缓化解，变为下一次进攻的动力。
大约过去了三分钟，弹匣已经清空，除开地上有些零散的被劈开的子弹，其余的已经镶嵌在目标桩位的致命位置。
“下一个难度吧。”热身过后，自然是要提升一下训练的强度，这次他关闭了灯光。
如果没有消音器，枪焰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但安装之后只能看到转瞬即逝的火光。
难度提升后，他的专注度也是更高了一些。没有视野索性就闭上了眼睛，这样听力和嗅觉便能提升到更灵敏的地步。
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开枪的火药味是掩盖不了的，一般杀手可能抓不住这样的机会，但他是No.1，异于常识的存在。组织给予他刀的称号可不光是因为他刀用的好。
昊尽量压低了自己的身形，双刀一前一后，靠着空气中散发的火药味和子弹出膛的轻微声响，足够他反应。
黑暗中，刀刃与子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只是瞬息之间，他已经挥舞出上百刀，残影连带着刀光编织成致命的网。退，是锋利的盾；进，是致命的矛！这一刻，已经没有能阻挡住他攻势的东西存在。
“呼……”随着一口清气吐出，他手里的刀已经变换了模样，那刀的刀柄处连接着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小臂上，昊松开刀柄的一刹，刀已经不受限制地将网撒下。
黑暗里只剩下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待到刀网已经扩大到无以复加，昊猛地收紧了锁链，借用惯性将双刀掷向攻势最弱的那个点。
修长的身体在空中穿梭而过，仿佛雨中的蜻蜓躲避着下落的雨滴。不到半息，出现了第一个缺口，第一个点位被攻下，守势已如溃堤之水，全面崩溃。
射出双刀，拉进，斩落，如此重复。空旷的训练室里不再出现枪的哀鸣。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昊打开了灯，再次擦拭了身体。他看了一眼手机，来了新消息。
“任务来了，代号‘洄游’。”那是帷发来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今晚他不打算回去，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
虽然是用来训练的地下室，但当初让组织设计的时候准备了家用的设备，这里和他家里无异，只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堆人偶桩位罢了。
……
昊离开后，帷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好去，她只打算买些酒来喝。
现在昊不在身边，她万事都以小心为主，出门把能识别身份的地方遮住。现在外面安不安全，对她来说还是未知，毕竟她现在也不清楚组织有没有把扫尾工作做完。
在最近的一个便利店买了一些冰镇啤酒和一包烟，晚饭她打算吃昊中午剩下来的菜。虽然不会做饭，但是用微波炉稍微热一下还是会的。
本来就安静的房子，昊不在后又寂静了一分。帷瘫坐在沙发上等待微波炉热好晚饭，小口嘬饮着啤酒。
“他家里会不会有什么相册和笔记本之类的呢？”这个时候他不在，想翻看他隐私的想法被放大了。或许这是她这个职业的毛病吧，喜欢调查自己周围人的秘密，让自己处于情报优势。
简单地吃了一下晚饭，冰箱里还有昊买的水果和冰淇淋，她索性拿来当下酒菜了。
思想斗争半天后，帷还是打算去他房间找找看。
“稍微翻一下应该不会生气到杀了我吧？”帷这么想着，还是有一些害怕昊的脾气，她有听过一些传闻，说他干掉的搭档不计其数。
酒劲上来了，她也就没有顾虑那么多。一股脑地在昊的卧室翻找起来。
他的房间的抽屉里基本上都是一些打火机和子弹，没有什么照片或者个人隐私的东西存在。
“这人是一点纪念类型的东西都没有吗？”帷越发好奇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越是神秘她越是想深挖到底。
最后她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衣柜挂正装的下面有一个木质的挡板。那里的木头纹路和周围有一些断层，如果有经常打开这个挡板，它的颜色会比其他地方稍微深上一些。
帷小心翼翼地拿开挡板，昊在这里设置了陷阱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他是一个特别古怪的人。
挡板下面是一个银色的金属盒，足足有两本书那么宽。
盒子上没有设置密码锁，帷很轻易地打开了它。躺在里面的是一个大号的黑色皮革包裹的书。
“是笔记本吗？”帷顺手把它扣了出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这个可能藏有昊的过去的笔记了。
出乎意外的是，这是一个相册，一个记录类型的相册。而且这个相册第一页有她熟悉的人的签名。
那是她师父的花式签名，帷再熟悉不过。
“师父也看过这个吗？”帷知道昊和她师父之间关系不浅，不只是熟悉那么简单，她没有听过帷姐怎么谈起她和昊的关系。
现在，她可以知道了。
相册第一张照片的左上角标注着时间，那是很久以前了，是十多年前的一张照片。里面的主角只有一个，那是站在瀑布旁边的苍白少年。
帷一眼便认出那是昊，一个人长大后样貌身材变化或许很大，但是眼神是不会变的。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是那样空洞的眼神，比起现在还要更空旷一些的目光。
消瘦的少年赤裸着上身，湿漉的发贴着额头，他还有很长的头发，如果看背影可能更像一个女生。昊右手反握着刀柄，目光看向了镜头，仿佛在和十多年后的帷对视。
带着杀意的目光过于拥有穿透力，帷有些被惊出冷汗。照片的旁边还有附带的文字记录，那个熟悉的字体，是她师父写下的。
“师父这么早的时候就和刀认识了吗？”帷带着疑惑仔细阅读着师父的记录。
“带着杀意的目光，哪怕隔着镜头都能感觉到那把刀要逼近我的咽喉。”
只有一句话，拍下这张照片的是她的师父。
“那两个人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相遇？”这样的疑问自心底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