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啊。”
夕阳已经落山了。
而记不清自己家在哪的笑野仍旧在街上游荡。但她已经精疲力尽了,连头上的呆毛都是耸拉着的。
跑了一场,又哭了一场的笑野现在非常的后悔。这具身体本来就不行,体力还没由来的消耗了大半,等想起来今晚要住哪的时候。
“呵。太晚了。”自己已经累的像狗一样了。感受腰腿的酸软。笑野一点都笑不出来。
也不知道还要找多久。
看来,今晚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了。无力再寻找的笑野决定放弃了,把剩余的体力节省下来找其他安身之所。
比较磕碜的那种。
“不过,到底是桥洞?还是小巷呢?”
笑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两个流浪汉常待的地方。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毕竟还能勉强遮风挡雨。
笑野停在有摄像头的转角处陷入了沉思。
小巷虽然暖和干燥一点,但以我现在的样子可能不是很安全。至于桥洞,虽然潮湿得多,而且涨潮还得跑,不过胜在哪里坏人少嘛。
“嗯…”
总得来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果然世上不存在什么没有代价的选择。若要有所收获,必然有所失去。即使是笑野也得遵守这条规则。
呼…握紧了拳头,镜头前的笑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决定了,就选桥洞了。”深思熟虑后笑野做出了选择。她没有为一时的舒适而放弃安全的保障。而是选择了相对更保险的方案。
因为她不敢赌,要是真遇上坏人要把她强行办了的话怎么办。
“果然冒险什么的,还是算了…”笑野的理智难得占据了思想的高地。她。绝对不是因为胆小。
“好了,现在去哪里找桥洞?”笑野转头思考下一个问题。
往前面走走,兴许能找到一两个路人问问。现在时间较晚了,街上没有什么人了。至少笑野这片区域没有。
找人。她本想进入假面状态来寻找的,但仔细想想,好像没必要。
一来“假面”会消耗体力。二来这东西是把双刃剑,虽然会诞生新的感官,但有些太直接的东西反而看不到。
例如静止不动的电线杆子,现在又没有风。很可能一头撞上去。趴菜在地上半天。这不利于她调查现状。而且出于直觉,她现在好像相当的怕疼。
至于走光嘛。习惯了。有时候人总得放弃些什么。而笑野则暂时的放弃了她的羞耻心。
反正路上又没人看。。。
“还有自己是男的。这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有点心虚的笑野在心理不断的劝慰自己。自己真的不在意,真的!
*第一个野生的路人出现了*
黄天不负有心人。历时半个笑野重于寻到了路人。是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口罩。浑身上下遮得密密麻麻的人。只比自己高半个头。
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笑野没有多问。她只想问个路。麻遛的的找个地方睡觉而已。自己真的已经累个半死了。
“小哥。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桥洞?”她看不出来人的性别,但看胸口一马平川,又不是小孩,便妄自做出了猜测。
明明准备了很久。但笑野说出来还是结结巴巴的。她敢打包票,这绝对不是硬件问题。而是心理问题…
原来。我还是个社恐。
“小哥…”来人用奇怪的语气呢喃了一遍小哥两个字,仿佛在确认些什么。
接着。又瞥了一眼衣着不怎么正经的笑野。
这人是站街女?在暗示我。桥洞是指?来人。陷入了沉思。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啊。听罢来人的念叨。刚发觉新的自己是社恐的笑野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这具身体真麻烦。
这种面对陌生人畏惧的感情她以前是从未有过的。至于为什么现在有了。她只能全权甩锅给新身体。
“小姑娘,早点回家吧。大晚上的不安全。”良久。卓诗雅终于做出了回应。但与笑野想象不同的是。开口是清丽的女声。其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女孩子?!发觉自己叫错的笑野又惊又惧。不知所措的在一旁胡乱的摆手。
“哇呀哇呀。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没。没。认出来。”笑野慌乱的道歉。但明显卓诗雅并不想与笑野发生过多的纠缠。
“没关系。”
她淡漠的应答了一声。没有多理睬笑野。也没等笑野多说下一句。便在笑野略显茫然的注视下,自顾自的走开了。只留下了一道清冷的背影。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目送远方。笑野怅然若失的站立在远地。
“刚刚的女孩好像太年轻了。”刚坐上自己的车。少女有些可爱的面孔在卓诗雅心头一闪而过。
双手紧握方向盘。此时她的那身伪装用的装备也被自己取了下来,搁置在一旁。
一头冰蓝色的长发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一张白晢的脸满是冰碴。
无意间的扫视的车内。眉眼仿佛能冻结千里。
惟有紧闭的双唇拥有一抹艳色。红如雪原盛放的烈火。给整张脸平添几抹妩媚。
“年纪轻轻不学好,干这种勾当。真是白瞎了那张令人动容的脸蛋。”卓诗雅在心中惋惜的叹了口气。拉动手刹。把车慢慢的踱了起来。
“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就算要管。自己也有心无力。卓诗雅又回到了平时心无旁骛的状态。没有人能将她干扰。哪怕是她自己。
而且她接下来要干的事不得不让她专注起来。
“只希望她能早点回家吧。”还有我也是。
码头。某处小平房。
“老大。交货的人来了。”望着远处驶入的白色宝马。阳台处一名矮小的男人。对着自家老大大喊。
“吵什么吵。我没眼睛啊。”一袭红发的少女。翘着二郎腿。在屋檐顶上,倚坐着。她宛如红烛。在夜色中烧的正旺。
“总算来了。”理理因等待时间过长有些搭拉的头发。弗拉维亚一个侧翻。凌空。毫发无伤的平稳落地。
“冰山脸来了!小的们。一起走。去会会我的老朋友。”回身。弗拉维亚对着藏匿于货箱群中的手下大喊。
反应很快。一声令下。几十个彪形大汉的登场。而弗拉维亚踏步迈出。
狡黠的笑脸。藏不住的挂在的脸上。
远处。
草丛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刚下车的卓诗雅。有些弄不懂情况。
缓缓扣上车门。卓诗雅心中有些埋怨。
“弗拉维亚呢那个小屁孩呢?”怎么不在这里跟她接头?她仔细审视四周。除了水面与风碰撞的潮声。再无他物。
黑暗空洞且深邃。她突然发觉静的可怕。
“红。红!”
察觉不对后。她立刻尝试使用口袋里的通讯器联系弗拉维亚。但回应她的除了颅内的回声。就只有静默的电子音。
弗拉维亚失联了。
心里莫名的警惕感骤然攀升。直直冲向大脑。这不是卓诗雅第一次经历这个场景了。跟几年前出任物一样。自己要保持冷静。
冰冷的空气灌入鼻腔。她一边观察一边分析着现状。弗拉维亚没来又失联。可能遇害了。
而前方好像有人躲在草丛里?
莫非这是…
“敌袭!”
一道火光从身侧袭来。擦破了她的脸颊。把她停在不远处的宝马轰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