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列车以到达终点站,请全体乘客下车。”
随着列车广播,枳海列车上的所有人都走下了车厢,诗默也是如此,从广场上望去,诗默第一时间并没有找到花鸢灵。
“分散下车了吗?按道理来讲她也挺显眼的。”
“我在你背后。”
“哇!吓我一跳,嘶~”
诗默转身看向花鸢灵,此刻他感觉受到了一种恐怖的压迫,来源则正是花鸢灵。
“怎么了?”花鸢灵歪歪脑袋,看起来不是很明白诗默为什么突然像是看到了某个瘟神的模样。
“一时有点没缓过来,刚刚经历的稍微有点多,可能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吧。”
“明白了,那接下来你自由行动吧,刚好我也有别的事要去弄,有麻烦叫我一声就行,要花钱的话直接报祁冷稣名字,记她账上。
玩开心点,毕竟是旅游。”
花鸢灵见诗默有点奇怪,一时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回事,再加上她自己也有点事要单独处理,于是决定二人继续分头行动。
“好的。”
诗默看着花鸢灵离去的背影,一时居然有点后怕,不对,那不像是他平常看见花鸢灵的气场,花鸢灵的态度与平常基本无异,可是又为什么能感觉到那种恐怖的气场呢?
而且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倒是自由了,终于摆脱了,我的妈耶,这个花鸢灵可真难相处。”诗默走在枳海市的大街上,回想起刚刚花鸢灵那恐怖的气场,一时给他吓的直哆嗦。
没办法,这个花鸢灵气场实在太强了啊,像是一个最终大boss一样。
“计划里没有事情,实际上,可能也真的是?毕竟她也没给我交代什么任务来着。也有任务,过的开心?”
诗默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欸,他真的自由了!
“不过现在还回不去啊,也就是必须在这里经历什么事情吗?”
“诺漓姐,现在感觉如何?”诗默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敢肯定他在哪听过那个声音,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了,直到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位枫红色头发的女生与一位看起来十分懊恼着的黑短发女生坐在一个长椅上,同时枫红发女生似乎对旁边那位很关心。
“协的庆茗老总?她旁边那位呢?”诗默试图从自己大脑的资料库里翻出关于另一位的信息,然而无论他怎么翻找,他都找不到关于另一位的任何的哪怕一点资料,就好像,那是一个凭空捏造的人物。
“看起来是也不好搭话,毕竟按道理来讲,我们应该是完全不认识的,不过好像本来我们关系和他们那边就不算特别好,顶多是不冲突而已。”
诗默一时有些为难,明明是认识的人,而且庆茗脑袋可好用了,找她帮忙一定能减少不少麻烦,但是却因为他是个外人而不好搭话。
“要是正常情况搭个话,相互帮一些小忙肯定没问题,可是,现在我哪来的地位和实力呢?根本没能力找她帮助。”
诗默无奈着,真的是,他都找不到什么方法来破局,不对,他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主线任务都不清楚啊,毕竟他这任务线感觉就不是去解决那所谓的什么叫天使的玩意。
诗默突然感觉他现在应该好好的绝望一场,连任务目标都没摸清楚就让人解决任务,还是不知道多久时间的,真的是难受。
“要是没限制时间还好,要是限制了时间,那可就不好了,时间长倒也还好,要是时间短的话……难以想象。”
没有主线任务,他所能了解的只有,后面肯定会有大事件,是那个被称作天使之外会发生的大事件,而他的目标是解决那个,而非天使。
“没什么,现在算是完全冷静了,刚刚确实是我的问题,一时有点冲动了。”
“没事,诺漓姐什么样那些人还是清楚的,相信他们也不会太在意的。”
“说的也是,既然和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那总得执行才行,这样吧,茗,你先去找找看一些小线索吧,相信城市内肯定会有一些我们过去没有过于在意的小变化,说不定一些关键信息就在那些地方了。另外,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嗯好。”庆茗听了后离开了,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了,那边那位,偷听别人说话有意思吗?”
诺漓敲了个响指,然后诗默发现自己控制不了双脚,径直朝诺漓走去,到了她的面前,诗默那种感觉才消失,然后他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还是被注意到了啊。”诗默有点无奈的说着。
“你太显眼了,不可能注意不到你,一个就站在那里鬼鬼祟祟思考着什么东西的家伙,可太显眼了。
所以说出你的理由。”
“理由,没啥理由,无非就是想问些问题,因为我清楚你们的能力,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到达为什么清楚你们的能力,所以纠结着不敢上前。”
诗默有点疑惑,毕竟他自己可不打算说这些的,可是,嘴巴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直接把这些一股脑的全说出去了。
“倒是没有坏心思,好了,我认可你了,有什么想知道都可以问我,就这样。”
“嗯?”不对吧?着不对吧?怎么刚刚诗默那么一说对方直接就放下戒心了?明明刚刚还是警惕满满的。
“我有办法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能力足够让我看见你的能力,你没有野心,不,你有,但不大,你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一些私欲,而那些私欲甚至都和我们无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大概清楚,你所做的事一定是极其艰难的,毕竟你自己对于那件事能否成功完全没有把握,或者说,你认为现在的你……没有能力去接受那个结局,你还配不上,所以你想提升自己。”
“……挺准的。你说的没错,我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要证明自己并不像那些所谓花瓶那般脆弱,可是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像我清楚,之后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但我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
“可以!”诺漓突然大笑,“哈哈哈,你有这心不就已经证明你的能力了?你踏出了第一步,这足以证明你的能力,有什么问题就去解决,有什么困难就去想办法解决,现在来看,你已经做到了踏出第一步,那么你就已经接近成功了。
一场改变最难的是第一步,因为那意味着你将要离开你的舒适圈去接受更远大的世界,而一但踏出第一步,后面的事就都好解决了,你在路途中的收获足以让你继续坚持下去,你的收获足以让你不后悔这次改变,同时足以让你不回到原点,第一步是最难的,但在那之后,就没什么难的了。”
“说的对啊!”诗默好像被诺漓说动了。
不过比起那些劝人的杂言,诺漓最好的优点应该是好说话,只要你不带着恶意,她似乎就会想办法给你提供帮助,同时还会给你提供一些建议和动力,怎么有种展乾的那种风格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带着恶意会怎么样,不过依照诗默来看,可能会死的很惨吧,毕竟她似乎正义感极高,看起来并不像能容忍的下恶的人。
“好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只要是我能透露的都可以给你透露。”
“那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件?比如大规模冲突或者危害较大的自然灾害?”
“自然灾害没有,但最近边境是不太平,在沐席和凛汕的海岸交接处发现了一种两国都紧缺的战略资源,两国高层都想将资源独占,现在双方都以军事演习的名义往边界驻兵。
虽然现在场面看起来很和谐,甚至双方军事将领都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但只要出现一个导火索,可能节奏就没办法控制了。”
诺漓有点无奈。
“那你们不出手缓解一下局面?”
诗默如此说着,然后诺漓皱着眉头,想到了一些该死的条例。
“你可能有所不知,出于某些原因,我们这种人是不能出面解决的。”她清楚诗默的身份不一般,虽然她也不知道不一般在哪,但总之她的直觉让她觉得诗默可以信任,至少不用担心他出尔反尔,或许可以向他透露所有内容,但没必要。“我能感觉到你身份不一般,没必要向我隐藏什么。另外,我也不知道你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反正我把那玩意屏蔽了。”
啊哈哈,这么一看那位可能是天使的家伙还挺可怜的,才监视多久啊,断线两次。
诗默此时也想起了之前崔无在他逐渐结果话语权后告诉他的一些暗界的规矩,据传,在星月神教没成立之前,显暗之间都默认互不干预,哪怕一个暗界人自己在显界的家人被谋害也不能出手,除非凶手涉及到另一位暗界人。
这是显暗之间的规矩,但星月神教的出现直接打破了这个规矩,他们接收一切有意愿并且忠心的信徒,无论显暗,一时间星月神教的做法确实打搅了大部分显暗人的利益,但星月神教扩张的速度过快,导致众人想要将它推倒的时候已经过晚了,再由于星月神教的教条基本都是帮助弱小,所以大部分人发现,让它们活着反而比消灭所获得的利益更大,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他们的行为,而其余暗界组织也因为星月神教开始向显界发展,显界人和组织一开始是抵触的,但在确定涉及暗界的人对于他们的利益没有太大威胁并且可以互利共赢后,显界开始接受暗界组织的发展,二者的关系也由一但踏入暗界就基本在显界算半个失踪人口变成逐渐正常,而两个不同界的组织在不干预第三方大头利益的情况下可以互相合作帮助。
这么一想来,他所在的猎人其实受到影响也挺大的,猎人也是由于星月神教对显界的开拓逐渐发展起来的,原来都只是一个小组织,因为暗界人基本不需要猎人的协助或帮助,但对于实力明显偏弱的显界人来说,猎人这个组织提供的可就是极大的了。
只要付钱就可以后顾无忧的帮助,并且对方不会追究你的目的,谁不爱呢,就是不能选择地位太高且纠结太多的人,不过聪明人一般也不可能选择那些与他们相似地位的对手,选择了那保不准第二天自己也陪着他一起去旅游了,再怎么说猎人也是管杀半管埋的,反正无论如何他们不会留下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证明,最多也只会让别人知道他是猎人的狩猎者,至于更多,别人都默认查到猎人做的就不管动手的是谁而是委托的是谁了。
那么按照她这么说,这里应该是没有星月神教的?而现在暗界所有在显界的行为都会被抵触,同时在显界生活都得隐藏身份。
“了解了,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不管。”
“不,不是那个,而是你们自己的事。”诗默可太清楚诺漓一行人的事了,再怎么说,他可是第一场案件的目击者。
“这么看来,你知道我们的事,可是,你却不打算参与,而是把目光转向另一个事?这是为何?”
“因为我的任务与你们不同,而且我们所处的位置也不同,虽然事实来看,我的实力比你弱,但我所了解的比你更多,我所需要在意的事也比你更多。”
诗默本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但又像那种情况,他的嘴不自觉的发出了语言。
“所以,了解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去解释,你们的事不关我,我的事总体也与你们无关,但你们只需要清楚一点,如果我成功了,那么你们绝对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但正如你所说,你们不打算插手,不,你们没办法插手。”
“呵,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你到底是谁呢?了解的那么多,可是我却完全不知道任何关于你的信息,像你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有点地位才对,可是……所以,你是谁?”
“谁知道?搞不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也说过了,我连自己的目标都不坚定,那么肯定也认不清自己,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本身也没意义,不是吗?”诗默敢肯定,这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可是事实却是,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除去他的主观想法,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了。
“好了,你确定了没有?”这句话确实是诗默自己说的,顺着意思嘛。
“明白了,我们会尽可能的给你提供帮助,如果帮助你能让我们减少麻烦,那我们不会拒绝的。”
“多谢理解。”诗默点点头,“那么我先离开了。”随后转身离开,不给对方继续谈话的机会,对方看诗默如此也没说什么,开始思考计划一些其他事情了。
视角切换,在不远处,花鸢灵默默盯着诗默,此时花鸢灵抱着一个糖葫芦啃着,同时露出了满脸幸福的表情,直到她发现诗默也注意到了她。
花鸢灵又恢复了原本那平淡的表情,并向诗默提问。
“有什么事?”
“额……就不能看看你?”
看的出来,本质上花鸢灵确实只是个小女生,但大部分时候都比较冷漠无情罢了。
“哦,想看就看呗。”说完,花鸢灵又开始啃糖葫芦了,完全把诗默无视了,不过看她那幸福都表情,她肯定是很喜欢糖葫芦的。
“话说,你喜欢糖葫芦?”诗默好奇的询问。
“我只是喜欢吃甜的而已,准确来说,我什么味道都不喜欢,我自己味觉有些问题,如果不是那种浓度偏高的,我尝起来都没太多味道。
甜的太腻,辣的太刺激,酸的过酸,所有味道都差不多,只不过比起别的来说,甜算是最好的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这种甜的腻死人的浓度。
另外如果你有注意的话,其实你会发现妈妈给我弄的菜都是专门一份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尝尝?”花鸢灵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花鸢灵把糖葫芦递过来,诗默看着花鸢灵伸过来的糖葫芦,她甚至刚刚都没咬下最顶上一颗就直接送到他嘴边,硬要说的话……?
“有什么好迟疑的?想吃就吃一口呗,又没什么影响。”
“额,好吧。”诗默把头朝糖葫芦那里靠,然后伸出舌头准备吃下去,然而,在舌头碰到糖葫芦的一瞬间,顿时,诗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感觉这东西完全不像糖,舔一口他就有股想要吐的感觉,再仔细回味,确实是甜的 但正是因为甜,才让人完全下不去口,感觉要吐了。
“好腻!”仅仅是舔了一下诗默就有些受不了了。而花鸢灵居然还能慢脸幸福的抱着啃?难以想象。
“好了,看来还是得我自己吃咯。”花鸢灵微笑着说,比起之前,现在的明显更柔和可爱了。
“那倒是确实,太腻了,受不了。”
“你有足够的潜力,但你没有足够的地位。”花鸢灵突然说着,然后诗默听着她这么说,人呆住了,不明白为什么花鸢灵突然那么说。
“什么?”
“你刚刚的发言,属实是让我有些吃惊,在没有任何提前思考的情况下能快速得到较好的能反驳他人的话语,这已经证明你的能力完全足够闯出一片天地,所以,我想知道一个事。”
原来不是花鸢灵操控说的?诗默有点惊讶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又是谁帮忙的?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说吧。”
“我们立场不一直都是一样的?那么我就这么说吧。
我现在对你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大了,所以我想啊,如果我给你足够的资源和地位,你能到哪个地位呢?”
“也就是,你提供一切资源上的帮助,然后让我自己闯出一片天?拥有巨量的资源,但能发展到哪全靠自己?”
“之后有机会的话,现在不行,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好吧好吧,有什么要决定的记得现在说,话说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不久前我们才决定各自行动?”
“确实,由于某些原因,所以打算再跟你聊几句,不过好像是听到了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总之,你拿出你的底气,有什么摆不平的,我来摆平;你拿出你的决心,有什么阻拦你的,我来清除;你拿出你的能力,如果能力不足,那么就到此为止。
我想要看见你的上限,我想要看见你自由翱翔,你当飞到世界最高的山峰,俯瞰世间。如果做不到……”
一把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但他感觉不到任何威胁的意味。“谁知道会怎么样。”
诗默感觉花鸢灵突然陷入了茫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按我对你的理解,你应该会下手挺重的。”诗默看着突然失落下来的花鸢灵,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我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无法保证到时的我下的去手,我会改变,现在的我无法决定未来我的选择。”犹豫,踌躇,搞了半天,在本质上,根本没变化嘛,既然如此,让他耍个帅好像也不错。
“好吧,你不敢保证,那就我来,如果我做不到,那我自愿选择终结,如果一个得到了过多的好处,那没理由不需要任何代价,这是我的选择,我不会违背。
如果我做到了,那我就继续翱翔,如果我做不到,那坠落又何妨,任何事讲究公平,一场赌局不存在空手套白狼之事,所以,我自愿放上筹码,以我自己之名。”诗默笑着发誓。
“你就不怕失败吗?”见诗默这么下定决心,花鸢灵抬头问着。
“嗨呀,给自己点信心嘛,都没开始就说怕失败怕失败,不怕好吧!
另外如果不是非必要的话,别听你脑子里那个声音教的怎么和我说话。”诗默在睦寿市见过那个奇怪的家伙后花鸢灵总是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见多识广的他其实当场就明白了花鸢灵的异常,毕竟,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挺熟悉花鸢灵的为人,什么会说什么不会说还是明白的。
“还真是……有趣。”诗默脑袋里也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他就消失了。
“那么咱家花大小姐……有啥说法嘛?”
“刚刚说的全部都成立,那么……由我来见证。”
“原来说话算话啊,好吧,以后再说吧。”诗默小愣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
“那么我先跑路咯。”诗默向花鸢灵挥挥手,然后离开了。
真嫌我脑子太够用是吧,那么多事已经够我烧的了,居然还有其他事。
烧脑的诗默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