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皓的敷衍,陆灵铃无奈之下,只能跟上去一探究竟了。
在路上,陆灵铃忽然想起来,陆皓跟洛雪交谈时似乎刻意省去了一些事情,而自己被他那几声姐姐弄得心神不定的,竟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哥哥这家伙,他从头到尾都是姐姐、姐姐的喊我,却没提我的名字……”她看着哥哥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才没向洛雪介绍我吧?我的名字你提都没提。”
陆皓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这可不能怪我,毕竟……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啊。”陆灵铃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把影天使这个代号当成名字,不过也明白了哥哥的用意,继而问道:“你还不信任她,对吗?所以想将我作为压箱底的手牌?”陆皓苦笑道:“你这样觉得也不错,毕竟洛雪的「权能」应该很特殊,很可能是规则系的,那样就不是单凭力量就能打赢的了。”
“规则系?”陆灵铃眉头微皱,关于权能者的知识她知道不多,她也不知道这是觉醒时就可以获得的,还是需要个人逐渐摸索,除了自己能力之外的事她一概不知,但眼下却不能问哥哥,否则自己就过多暴露自己的无知,不免会被他小瞧,然后让她留守,他就和那个经验更丰富、实力更强的幻天使一起出任务,这样一来,自己一开始陪在哥哥身边的目的就落空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下定决心等今天的事情解决后,她就找若妍去了解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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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尔呆滞地看着若妍,那个代码让她彻底宕机。眼看自己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步骤,若妍没有犹豫,当即大喊道:“进来,幻天使!”
在门外的沐华听见,直接开门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若妍满头是汗的坐在床上,而身下正压着上身赤裸而且满面泪痕的蕾尔。他愣在原地,若妍瞥到,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把「镜天羽」留下,然后出去!”
沐华被这一叫给震得回过神来,他没有多问,直接取下自己的一片翼羽,甩过去给若妍,然后转头就走,把门给重新关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计划,但还是可怜他的床,竟然先让两个小女孩给糟蹋了……
接过「镜天羽」,若妍心神一紧,知道接下来的事就只能靠自己了。幻天使的「镜天羽」有三种用途,一个是倒映出锁定目标心中最为恐惧的记忆并将之化为幻境,一种是倒映出使用者心中所想用以迷惑对手,而剩下的那种便是最为基础的利用镜的性质来造成视觉上的错觉。
在前两种用途中,映出目标的心声无法是被使用者知晓,而恰好,若妍作为智天使,拥有能将两人思维进行链接的「心天羽」,虽说只能对当下的念头进行交流,但「镜天羽」唤起记忆的能力可以将过去的想法移至当下。她便要先借「镜天羽」唤起蕾尔的记忆,通过「心天羽」送入自己的脑中,再由「镜天羽」将之具象化,将其变成可以为自己所操控的一场噩梦,能让蕾尔「惊醒」过来的噩梦。
若妍一手拿起那片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羽毛,一手扣住蕾尔的五指,将自己的那睁开了一只竖眼的「心天羽」牢牢扣在蕾尔的手中,与她心意相通。她同时向两片翼羽中灌注自己的心神,驱动它们。
随后,许多破碎的记忆片段涌入若妍的脑海中,那全是蕾尔受到虐待的痛苦记忆,无数道血淋淋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但若妍早有所料,她继续向前追溯,一直到蕾尔真正诞生的时间点,寻找她被尘封的记忆。
在将一切都掌握后,若妍缓缓闭上双眼,在这一刻,她跟随在蕾尔左右,观看她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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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尔猛得睁眼,发现身边既没有若妍,也没有陆皓他们,刚想松一口气,可一股液体却趁机涌入她的胸腔,把她呛得无比难受,她这才发觉自己全身正被荧绿色的液体包裹,她忍不住挥舞起双手,像个溺水之人一样挣扎,可没挥几下,便听见“啪”的一声,那股液体退去,而自己失去了浮力的支撑,猛然摔倒在地,地上的玻璃渣子因此嵌入她的血肉中,让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她缓缓起身,开始观察四周,看到周围无一不是泡在盛满荧绿色液体的玻璃缸中的银发女孩,瞧着无比眼熟,但许是被那液体泡久了的缘故,她的眼睛睁不太开,因此看得不太真切,视线基本上是模糊的。她略显疑惑,开始四处走动,心中困惑不已,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时,幽暗的密室中透出了第一道光,两个女人从这道光中出现,一个是身着西装,身材高挑且霸气侧漏的成熟女性,另一个则是银色长发的美貌少女,仔细一看,她的容貌竟和缸中女孩一模一样。蕾尔这时才意识到,这个女孩正是菈尔姐姐!而另一边的人不必多说,自然是「父亲」。
蕾尔心中却无欣喜,她知道「父亲」和姐姐早已将她抛弃,现在恐怕就要清理门户了,可她们却出乎意料的露出了笑容,这让蕾尔一惊,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只见菈尔一脸高兴的向米迦勒说道:“哈哈,你看吧!我就说上一次的成功不是偶然吧。”米迦勒笑道:“看样子是我小看你了,本以为‘座天使计划’这样批量制造能够匹敌神圣阶权能者的东西只是一种妄想,却没想到你竟然真成功了。”
菈尔冷笑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可不是什么研究实验就能搞出来,「神钥」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想让这计划更进一步,你就不要再藏私了。”米迦勒笑道:“菈尔妹妹,你这倒是误会我了,我也是刚得到神钥不久,许多奥秘也没有找出门道。”菈尔不做回应,转而说道:“这臭虫子你也该给她起个名字了,想叫什么?”
蕾尔记得,臭虫子是菈尔对她和莱尔姐姐最常用的称呼,她会用这辱骂性的称谓来调戏她们,或是折磨她们,该怎么选择全凭她的心情。
米迦勒思量片刻,便说道:“我想到,不如叫蕾尔吧。”菈尔冷眼看着她,继而将视线转向蕾尔,笑道:“现在听见了吗?L-023?”
蕾尔却怔在原地,她已经知道这里是哪了,这便是她尘封的记忆深处,是她真正诞生的地方,什么童年,什么姐妹,通通都是假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成功的克隆人而已,一个可以随弃随用的工具。
“说是随弃随用也不太恰当哦!蕾尔小妹,人家最喜欢的明明就是你了~”菈尔此时竟一转常态,笑盈盈地走向蕾尔。只见她伸出右手搂住蕾尔的纤腰,左手轻抚那张与自己相若的美艳脸庞,随后微微抬头,和蕾尔双唇相印,不过蕾尔没有丝毫的回应,任由菈尔肆意妄为。良久,唇分,菈尔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似乎是意犹未尽。
蕾尔则是微微喘息,克制着面上的潮红,看着眼前折磨过自己无数次却又将其美化成善意的姐姐菈尔,心中只剩下了凄凉。
“真过分,居然这样说你的姐姐,我以前虽然骗你,但也是为了你好啊……我想你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啊!”说着说着,菈尔竟哭得梨花带雨起来。
蕾尔已然心死,不为所动,漠视着她的表演,可在这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直刺向菈尔。菈尔暗笑一声,竟扑进蕾尔的怀里,那道剑光见状,猛得转向,刺入一旁的墙壁中。
剑光散去后,若妍从阴影处走出,手持着陆皓给她的「刃天羽」,怒目直视着畏缩在蕾尔怀里瑟瑟发抖的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