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住在南方,每每临近过年的时候常常是没有雨的,所以路上的行人基本上都无需带上白色的伞。
起初,天上开始零零落落地撒下雨滴,我们会很惊奇地用手去解除,孩子们更是兴奋,因为这或许意味着可以放假了。
卖瓜的老马忙不迭地收拾,路边随处可见的小卖部车也收起外放的扑克桌椅。无处避雨的行人们躲在了檐下,有人念叨家里不会收衣服的男人,有人紧盯手机里最新的消息,还有的人轻轻抱着孩子在等待。
又或许有人在雨里独舞,狂欢,没有人认识他。只是在车水马龙地都市里,路人皆是匆忙无暇,或为几两碎银,或对浮尘一念。现在,是无聊的人群在观赏着有趣的灵魂。
背带裤,中分头,绚烂的转身,陌生的篮球,熟悉的铁山靠,像个小丑一般的到底是谁呢?
我们都笑了,可笑声无法阻止孤高的灵魂。人群里有人是这么叫的:“看那,那是蔡鲲!”
“不,那是鸡哥。”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前者做不了人,后者人做不了。”
“那到底是什么?”
“一种精神吧,已成艺术了。”
沉默与烦闷被那位舞者打破,从不交流的人们在这一刻或是调侃,或是争辩,但总是交流与热闹了起来。
好像雨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一般,至少在公交车上的这一批是。更大一点儿,看到了舞者表演的人也都和我们一样,再大些呢,把他发到网上去呢?没人去做。
我下了公交,发现小区门口前人们在哄抢。凑近看清楚,是阿婆的叫卖,花花绿绿的雨伞早已被卖完,剩下的哪怕只有单调的白色也是大有人在买。
人人都在这场雨中,卖伞的人终于大赚一笔了,甚至开始囤积,开始提价。不过几日,有的人手里的伞快超过了石油价。
因为这场雨,这座城市被封锁了,许许多多的人被困在了高速上。
物流与水电成了最大的麻烦,没有外援的这座城市的我们还在撑着,缺少了经济来源的家庭终于开始清点家中的粮食。
妹妹因为在这上学的原因就跟我住在了一块,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
她看着窗外
“老哥,今天怎么又是雨啊,我们会不会被淹啊。”
“放心吧,我们这可是海绵城市,而且周围还有那么多接壤的城市,不是那么容易被淹的。”
“哦,知道了。”
“知道就好,那我出去送外卖了啊。”
“为什么你可以出去啊!”
“因为我要送外卖啊,不送的话我们就得饿死了。”
“人家也想出去透透风啊,这已经一个星期不能出去了。”
“没办法,社区这么规定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人家就是受不了啊。”说着,妹妹就跑到我的身前,用她的可爱光波摇晃我:“好哥哥,就今天一次好不好,让人家代替你出去嘛,好不好啊,我的好哥哥。”
“啊,那真的是。”
小眼神里透着希望,却没注意到我已经来到门口:“不行呢。”说完,闭门,里面打滚吵闹,身披黄袍的我永不陷入女人的陷阱里。
来到社区前,出示我的门禁卡与证明,社区里的大叔确认后向我靠近。
“小伙子,注意口罩。”
“谢谢。”
这场雨的名字,叫做的COVID—2019,以后也有人为这次事件著书,里面称其为“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