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错了吗？”
红菱摇了摇头，在她看来，维护自己师尊怎么会有错呢。
“你并不是错在维护我，而是错在实力不够。”凡尘摸了摸红菱的头，这也是红菱成年后，第一次被摸头。
“师尊…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红菱嘴里不服气的说着，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往自家师尊身边靠了靠。
看着对自己撒娇的徒弟，凡尘无奈的笑了笑，“这不还是小孩子吗？”
红菱没有反驳，只是不自觉的往师尊的怀里钻。而凡尘也是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
“总感觉师尊今天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
“怎么说呢…”红菱动起了脑袋，像是认真思考一般，“就是不一样了，但这种不一样…我很喜欢。”
就这样，俩人回到了藏剑山上。
明明是很长的路程，但红菱觉得，还是太短了，明明都还没有好好撒个娇呢～
“师尊，以后也能带我出去吗？”
“只要别给我惹事就行。”
“好耶！”
………………
自那天之后，红菱练剑的次数更多了起来，一方面，是受到了上次道盟的刺激，另一方面，师尊竟然每天都在陪她练剑欸。
“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凡尘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徒弟，淡淡的问到。
红菱摇了摇头，“师尊，您最近，都没怎么铸剑了呢。”
凡尘把玩着手里新缴获的秀剑，没有回答。
“是不是我让师尊没时间铸剑的啊？”
凡尘放下了手中的剑，眼睛一直盯着红菱，这让某徒弟害羞的脸都红了起来。
“并没有，只是没什么铸剑的理由罢了。”
“师尊不是要造一把天下最强的剑吗？”红菱露出一脸的向往之情，如果师尊铸成一把这样的剑，一定就不会再被别人瞧不起了。
“红菱，铸剑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一把好的剑需要时间的沉淀。”说着便又摸了摸红菱的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把你培养好，之后，再去考虑铸剑的事吧。”
“我明白了，师尊，您的意思是我比铸剑还重要嘛～”
凡尘避开了这个话题，拿起了那把秀剑，看了一眼红菱，浅笑一声。“还不过来练剑。”
“好哒。”红菱像是得到了自以为的答案一般，雀跃的拿起了斩元剑。“那就让师尊看看我这段时间的成果吧！”
说着便举着剑朝凡尘刺去，但凡尘并没有躲的意思。
就在剑要刺中他的时候，红菱急忙改变了方向，刺向了凡尘的旁边。
“怎么收手了？难道你会觉得你师尊我会被你刺伤吗？”
红菱大口喘着气，像是被吓坏了一般，“我这不是怕真的伤到师尊嘛。”
“你最该担心的是能不能挥出这一剑，如果连剑都不敢出的话，练剑也便失去了意义。”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看着师尊离去的背影，红菱第一次感觉到了纠结与落寞。
在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如果挥出那一剑，师尊一定不会躲的。
回到自己闭关的地方，凡尘显得有些虚弱，这种虚弱是从心里面传来的。
本来清修的他，自十年前知道所谓本源的真面目之后，他的道心就已经濒临破碎，能支撑他的，也只有自己的那个徒弟了。
不光是师徒的缘分，还有自我赎罪的意思在里面，所以，无论如何，把红菱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剑道修士，便是他的目的了。
“还有十年吗？”凡尘捂着胸口，自己久久不能突破，外加用寿元强行超度太多的魂魄，现在的他，也只不过还吊着一口气罢了。
“希望，这十年里，她能真正的成长起来吧。”
而此刻被师尊教育过的红菱，正一个人在拼命的挥剑。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刚扎好的靶子，靶子上面还贴着一张师尊的画像，只是画的有些抽象罢了。
“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为了师尊，我一定要给你扎烂。”说着便在斩元剑上注入了大量的灵力，欲砍到画像上，可最后，靶子都烂掉了，画像还是完好无损。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将灵力控制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位天才了。
这天夜里，凡尘正在闭关修炼，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便带上了一把剑，寻着气息找了过去。
“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喜欢在房顶上见面？都已经当道盟盟主了，注意点形象。”
那白发道士轻声笑了笑，随后将手里的酒壶递到了凡尘手里。
“尝尝？”
“酒仙的酒？怎么骗来的？”
“修道之人的事，怎么能说骗呢，这是我好不容易从他那偷来的。”
“你这还不如骗呢，不过能从酒仙手里偷到酒，全天下也就你一个人了。”凡尘打开了酒壶，浅浅的闻了闻，随后便将酒壶还给了白发道士。
“怎么？不合你胃口？”白发道士用自己那双红色的眼眸盯着凡尘，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凡尘摇了摇头，“要是让我徒弟知道我喝酒的话，会生气的，闻一闻就行了。”
“你这哪是找了个徒弟，分明是找了个管家。”
“当师傅的，就得做个榜样吗，不像你，一个人无牵无挂的。”
“无牵无挂吗…”白毛道士浅浅的尝了口酒，显得有些落寞。“要真是无牵无挂就好了。”
“你还在想着她吗？”凡尘不知道怎么劝慰他，便静静的坐在一旁。
“忘不了的怎么也忘不了。”不知不觉间，白毛道士的酒便喝完了，他用力的了到酒壶，在一滴都见不着后，便扫兴的将酒壶丢掉了。
明明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今晚却出奇的安静。
“我问过阿林了，要救你，方法只有一个。”
“我知道。”
“那…”
凡尘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是不会这样干的。”
白毛道士了解凡尘的性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起身准备离开。
“喂，接着。”凡尘丢给了白毛道士一把剑。
“这剑，你拿着，我可能以后不会再铸剑了，这算是我最后一把剑了。”
白毛道士接过剑，浅浅的看了一眼。
“这对你来讲，不算一把好剑。”
“我知道。”凡尘抬头看了眼道士，随后说到。
“所以，当礼物送你了。”
“那我就当这收破烂的吧。”
白毛道士挥了挥剑，“剑本凡铁，因心而活，心死了，剑就不是好剑了。”
说罢，便乘剑而去，留微风吹拂在凡尘脸上，波澜不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