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灵很快发现哪里出问题了。
混战中，只有她的人偶在拼命搏杀，而实力最强的一众鬼老板却在边缘AOE！
她的这些人偶都是在进入鬼市之后临时炼制的，所以最多起到一些干扰的作用，就连战五渣柳青柠都能一挑三，更不用说扛着一杆大枪的曹仵和体术过人的楚潇了。
“被策反了吗？”她凌厉的目光扫过一众鬼老板，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人敢和她对视，只有柳青柠贱兮兮的朝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楚潇离开酒席之后当然不是去逛街去了，而是一直悄悄跟在柳青柠附近，等到于灵灵以为他们中招派出大量鬼老板追杀的时候，再一一‘物理’说服它们。
当然简单暴打一顿是肯定不足以让这些狡猾如狐的鬼老板听话的，楚潇在他们灵魂里种下了自己的鬼气，这种鬼气能够不断放大人心中的欲望，直至最后暴毙而亡。
比如贪食的人，会不停的吃东西，直到最后撑破了自己的肠胃；好色的人，额...
这才是这些鬼老板倒戈的关键，因为他们会死，并且同样拥有着人的感官。
这种手段是需要代价的，并且只能用来对付人，所以楚潇平常不怎么使用这种略显鸡肋的能力。
毕竟完全可以一刀解决的事儿，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血腥呢？
那只跨湖追杀柳青柠的鬼，就是这么被跟在后面的楚潇敲了闷棍。
于灵灵眼见楚潇三人很快清理完了一众人偶，带着一众鬼老板缓缓向她逼近，微微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算了算了，这次的准备毕竟还是仓促了一些，要是能把大熊带进来就好了。”
她从屋顶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计划的失败，而是俯视着楚潇三人笑道：“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说完便也不等他们回答，便转身想要离去。
“等等！”
在曹仵和楚潇意外的目光中，柳青柠叫住了于灵灵。
于灵灵疑惑的看着她，只见柳青柠眼神中充满了感情，小嘴张口就来：“你之前，叫的真的很专业！”说完还比了个赞。
于灵灵脸上的从容第一次碎裂了，她额头青筋直跳，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怒意，冷冷的说了一句：“柳青柠，我记住你了。”后便跳下了房屋，碎成了一地的塑料。
“你满意了？恭喜你以后会成为她的头号猎杀对象了！”曹仵没好气的给柳青柠脑后来了一巴掌。
不过这次柳青柠出乎意料的没有认怂，而是轻哼一声，朝着结界出现的缺口处走去。
楚潇和曹仵对视一眼，都看了彼此眼中的担忧，意识到这次任务里柳青柠多少受到了一些刺激。
他们也经历过这一切，一天到晚和鬼这种世界上最诡异的东西打交道，没有心理创伤是不可能的，并且这种创伤无法治愈，只会让人变得越来越麻木。
......
“哎呦，轻点轻点，好歹也是同事一场。”火锅店内，被扔在地上的巫老捂着屁股叫唤道，楚潇三人对其虎视眈眈。
此时，其它鬼老板如同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
“呵呵，之前下死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起来这回事儿？”曹仵冷笑道，心里对这老头恨的牙痒痒。
方才巫老吹出来的粉末珍贵异常，是专门针对组织内的高阶成员的，因为这种粉末能够短时间内大幅度削弱鬼气的使用效率，进而导致无法使用道具和体力的削弱。
如果不是因为提前控制了一众鬼老板，那么他们真的有可能栽在这里。
“误会！都是误会！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各位！刚刚被那个恶毒女人控制住了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巫老赶忙为自己辩解道。
一直冷眼旁观的柳青柠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蹲下，像是老朋友一样勾着对方的肩膀，轻言细语道：“其实呢，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巫老强颜欢笑，心里对柳青柠却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这个长相出众的菜鸟灵差，不过是楚潇收藏的一个玩物而已，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打定主意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会吐露出来。
柳青柠指了指在座的一个鬼老板笑道：“这位呢，是个剃头匠，手艺没得说，刀法也是一绝。”
“你猜猜，他能不能在你死之前，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呢？”
一滴冷汗从巫老额头滑落，对方眼神中的杀意和嗜血不似作假...
柳青柠又示意他看不远处煮沸的一口火锅：“你放心，你的肉我一点都不会浪费，每片下一片，我就喂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猩红的鬼气在她眼中流转，此刻在巫老眼中，柳青柠甚至比楚潇还来的可怕，毕竟那位主杀人也就是一刀的事儿。
“不，不不不，你们问，我都说！你们倒是快问啊！”巫老弯曲着身子往后爬了几步想要远离柳青柠，转而对着曹仵哭嚎道。
柳青柠觉得还不过瘾，心中有一股破坏的欲望在膨胀，想要立刻实施刚才提出的变态想法，却突然被人抱在了怀里。
“别着急，有我。”楚潇用下巴抵着柳青柠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柳青柠愣了愣神，心里空了一下。
楚潇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就沉默着径直走到巫老面前，像是拖尸体一样把巫老拖向了后厨，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
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嚎声随后响起，其中的痛苦和恐惧化作实质般的利剑，狠狠捅向在场的一众鬼老板，让他们齐齐的哆嗦了一下，心想到底谁特喵的才是鬼。
十分钟后，楚潇擦了擦脸上的血，淡漠的走了出来。
“好了，一个麻烦解决了，那么...”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轻声道：“你们呢？想死，还是想活？”
方才被柳青柠夸赞刀法一绝的剃头匠，赶忙跪下求饶道：“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愿意将以后每月经营所得的百分之五十分给你。”
其它老板也纷纷有样学样开始卖惨起来，纷纷表示，只要你放过我，以后你就是我大哥（爸爸，祖宗）啥的。
他们的表现都落在楚潇眼里，片刻后，他开口道：“每个月缴纳百分之六十的收入，并且我召唤你们，你们就得来。”
鬼老板们讨论的声音渐渐衰减，最后整个店内陷入一片安静。
它们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楚潇说出这句话，那么就表明他大概明白了鬼市是什么样的存在。
实际上，鬼市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空间，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入口，楚潇三人进入的这处金云商场，不过是一个正在向鬼市转化的雏形，但等到转化完毕，金云鬼市就会真正融入鬼市之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商场的空间结构有问题，有时候明明看到有店铺但就是走不过去，那是因为金云鬼市还没有真正的接入鬼市之中。
每个新诞生的鬼市，都会有一个主人，称为塔主。
塔主负责管理与自己伴生的那一片鬼市，任命每一层楼的管事。
可以把整个鬼市看作一个国家，而金云鬼市就是其中的某一个省或市。
而这些鬼老板，是被鬼市吸引来的厉鬼转化而成，鬼市赋予了它们人类的情感，让它们为自己打工，也相应的剥夺了他们不死的能力，同时他们也有定时纳税，为鬼市主人征战的义务。
每一层楼的管事，都有一块能够召唤它们的令牌，但只能召唤，不能控制。
楚潇从巫老口中得知了这一点，也知道了殷霁正是冲着鬼市的控制权，才愿意参加此次任务。
可鬼老板们都清楚，如果只是要钱那还好说，指不定眼前这个男人有一天死在哪儿了，那它们就不用继续交钱了。
但问题是还要替他干架？那岂不是连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它们的神色纷纷不善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