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昼夜交替,没有四季更迭,遗迹内部的日子总是让人有种错觉。
一种仿佛置身于永恒之中,远处的建筑、风景,甚至光影,都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发生丝毫的位移,给人一种寂寞而又无助的无力感。
唯有周身的风,与在地上生长的奇特植物,能给人片刻的慰藉。
这怪不得它们,毕竟从数万年前开始这里就与现在别无二致了……
长时间驻足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没有强势的心理素质,肯定会疯掉的吧,我这样想。
娇小少女,做的一根不知末端是来自哪里,前端伸向何处的,粗大水管上,水管的外皮早已脱落,露出内部原本的材质,部分裸露出来的材质,也由于常年风化而彻底锈蚀了,轻轻一捏就碎掉了。
这样一根,摇摇欲坠的水管,要想承受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多少是有些困难的,但对于这样一位娇小的少女来说,却达到了某种奇妙的平衡。
在这些日子里,少女总是起的比小队里每一位成员都要早的,身为机械的特质让她免除了睡眠上的一些烦恼。
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先是从莉莉那,由于丰满身材而变的拥挤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与前一夜,少爷的队员打声招呼后,就会找一个就近的地势较为高的地点跳上去,在那里仔细观察这座遗迹。
这种远眺,每次都能给他带来不同的感受,有时是希望,有时是迷茫。
遗迹中的景色总是能给一些艺术创作者带来足够的灵感,因此,一些有钱有势的艺术家会经常雇佣这种小队护送自己去往以及深处特地去看那里的景色,去寻找一些灵感。
当然,眼前这支小队也不例外,他们也经常接这种活毕竟艺术家们给出的价格总是令人心动的他们常说“艺术的价值是不可用金钱来衡量的”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作品卖出天价,可这与遗物小队有什么关系呢,都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从早晨到开饭前的一段时间,他都会在这,思考一些,只有吃饱了饭才会多余去想的问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少女那由于特殊身体结构来给她带来的些许苦恼。
我还是我吗?真的有所谓灵魂吗?又或者说我这具身体只是继承了我前世身体的记忆而已?为什么我身为机器会有味觉?这些设计难道不多余吗?如果小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们会对我怎样?
种种疑问在少女的脑海中来回回响,这些难以解释的问题,总会把少女搞得很头疼,双手抱住头,小脚丫,不停的在半空中晃呀晃呀。
不过最终这种焦虑,与未来的思考都会在,大脑与肚子的一系列信号转换之后转化为食欲,发现在今天的早饭上。
“想那些干嘛呀,那种东西根本无法解释啊,洒洒水,只要过好自己,专注于眼前的麦粥,什么都会迎刃而解的,生活总会有很多不如意的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能解决,就没必要头疼了,如果解决不了,头疼他又有什么用呢?吃饭!吃饭!”
原本小队伙食的携带是考虑到中途意外多带了的,可由于之前遭遇袭击和现在队伍里这个危机,加在一起所剩的余粮也自然不多了。
虽然女孩会时不时的,从遗迹生态中剥离出几个倒霉的个体,抓点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回来,不过已经的生物大多,由于生存演化,能吃的少,能吃的部分更少,总之就是供大于求。
“的尽快返回矿区才行。”队长看着所剩不多的余粮想
不过好在,在潜水钟与地图的帮助下,很快便找到了返回大港区的主要通路……
“根据地图来看,接着走30分钟我们就能抵达上层区了,提前做好准备到那里人可就多了。”
矿区的开发是循序渐进的,先派先遣小队下潜,确认无误后才对后面的区域进行进一步的开发与利用。
不管怎样,队长觉得都不应该把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家伙暴露在大众视野中,那样很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接下来的时间就麻烦你了”,队长,把手放在少女的头上来回揉搓,指了指旁边的箱子说道。
“为了掩人耳目就麻烦你先呆在这里了。”
这家伙是故意,这样的吧?非要把我的头发弄了才能收手吗?
我甩了甩头,整理凌乱的头发,顺带把内双大手也甩掉。
然后转身走向箱子,经过这些天,我也是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但具体表达还缺乏训练。
那是一个不算大的木箱,如果是一个少女蜷缩在里面,勉强可以装下,箱子内壁铺了很多衣服,看样子是刻意这样铺的,是不是怕硌到我吗?真是用心那。
我也没多说什么,翻进箱子把盖子盖上,挑了几件顺眼的衣服,把自己盖上,做好伪装后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感觉让我想到了小时候,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褥里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中带有淡淡的木香,好闻。
看着没有任何反驳就,就照着自己说的话做的少女,队长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安感,面带苦笑自言自语道。
“这样轻易的相信别人,可是很容易被拐跑的哟。”
之前总是想那些复杂的问题,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倘若我真的被发现了我的身份,果然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兴许他们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我钻到箱子里,避免更多人看到我吧。
说说最小的,众人都抱有信任,但最终把自己的行动方式交给别人的感觉,还是让我本能的感到不安,在箱子里,来回鼓捣了一会,找到了几个能够让我发力的姿势,并确保自己的力量完全能够破开箱子之后,才放心许多。
不久,我听到外面传来箱子落锁的声音,紧接着,两个人把我抬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德雷斯和安格里斯。
就这样摇摇晃晃的,我被抬走了,视觉被封锁,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
鞋子踩在泥水上的声音,皮革与钢铁碰撞发出的声音,人的喘息声,身上各种配饰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在视觉停用后由于我对该方面的信息专注度放大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声音有些闷还夹杂着脆香,根据传出声音的大小判断应该是,安格里斯,他的鞋上好像镶了一颗石子,打破了那种皮革与钢铁碰撞的声音,传来阵阵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