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基里实验室的建筑基调是白色，位于地下，空气里充满压抑的味道，来来往往的警卫眼神冷冽如刀。
休息了一晚后，商寻千和韩萧被带到一个封闭的训练场，海拉在这里等着他们。
“不要对萌芽展现出太大价值，这样他们很可能会给你安装芯片炸弹，一旦发生这种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哼，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纳米机器人只有一年使用时间，不要待太久。训练场到了，不要在走神了。”
商寻千不清楚萌芽组织对他们有什么安排，但推测不会舍弃他们的“学习能力”，只要循规蹈矩，不要过度改变世界线，一定能得到很多获取机械技术经验的机会。
毕竟现在的商寻千手中的崩坏能自然是能省则省。
短期内看来是逃不出这个防守森严的基地，不过没关系，族梦馨和韩萧早就做好了长期被困住的心理准备。
“零号们，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都要进行格斗和射击训练。”
海拉将两套护具分别扔给商寻千和韩萧，“穿上。”
看这架势是要开打，商寻千和韩萧很快穿好护具。
海拉脚步一拧，高帮作战靴在地板搓出刺耳的摩擦声，爆发出巨大的动能，眨眼间跨越五米的距离冲到韩萧眼前，包裹在黑色紧身制服的大长腿带着呼呼的风声，如鞭子般狠狠抽来。
“砰！”
速度太快了！
韩萧眼睛一花便被踢中，即使穿了护具，胸骨依然嘎吱作响，脸色骤然一白，退了十几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海拉顺势高抬长腿，她的长腿裹挟风声，如重锤般砸向商寻千。商寻千只得双腿微曲，架起双臂抵挡即将迎来的重击。
“砰！”
商寻千承受不住海拉的下劈，一屁股蹲倒在地。虽然她曾经在崩坏世界拥有与融合战士对战的经验，但是没有相应的身体素质，技巧就变成了花架子好看不中用。
不愧是超能者，即使没出全力，速度和力量依然比普通人的好几倍。
海拉淡淡道：“给你们休息三十秒，继续。”
格斗训练粗暴简单，没有一句交流，就是不停地打打打，两个小时过去，商寻千浑身疲惫不堪，身上没有一处不痛，她简直怀疑这个女人有施虐倾向，着装风格很女王的女人都喜欢这种调调？
[海拉（Lv30）向你传授【基础格斗】，目前进度25%]
训练完毕，海拉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一个魁梧的男人走进来，拽着浑身几乎散架的他们，来到隔壁的射击训练场。
“我是你们的枪械教官，也是基地的副主管，巴洛塔。”魁梧男人自我介绍，长相狞恶，额头有一条狰狞的刀疤，一双三角眼满含煞气，把一支73式黄蜂手枪塞到他手里，道：“里面有十颗训练弹，给我全部击中靶子头部。”
商寻千一脸茫然，人形靶子在三十米开外，无规律横移着，一上来就是这么高难度，不脱靶都算是狗屎运，全部打中头部？恐怕只有爱莉希雅和凯文才行吧！不对除了她和猫猫，好像融合战士都能做到……
真是太丢人了！和猫猫这个堪比吉祥物的后勤人员比起来，本身就已经输了啊啊啊！
商寻千只好用酸麻的手臂举起手枪，扣动扳机，后坐力震得手腕闷痛。
现在这个身体也太弱了，呜呜呜。
砰砰砰十枪打完，商寻千看了眼旁边的电子记分牌，十个全部命中，只有五个打中头部，分数自然不够。
后背忽然感到被利器划过的剧痛，商寻千心头一颤，以莫大毅力控制才没当场叫出来，回头看去，只见巴洛塔把玩着一柄黑黝黝的战术匕首，舌头舔着刀锋沾染的鲜血，一脸病态的兴奋，冷笑道：“继续，没达到我的要求，我就给你一刀，看看你们今天要放多少血。”
“变态！”商寻千伸手一摸后背，湿漉漉满手鲜血。
射击场的一面墙壁是单面镜，镜子后是一个监视房，海拉和林维贤在这里看着这一幕。
林维贤摇头道：“这么宝贵的试验体，巴洛塔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不如让我把他们解剖了研究。”
海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消失无踪，淡淡瞥了林维贤一眼，“组织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林维贤冷笑，“等组织榨干了他们的利用价值，终究会把他们送上我的实验台，我创造了他们，他们就是我的私人物品！”
海拉清楚林维贤说的是事实，这就是组织的行事风格，索性不再说话。
在组织眼里，商寻千和韩萧只是一个工具，连“人”都算不上。
……
[巴洛塔（Lv15）向你传授【基础射击】，目前进度25%！【特工】职业解锁进度15%]
胳膊又被划了一刀，每刀都不深，但他们身上已经累积了十几条刀口，衣服被血浸湿。
巴洛塔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苍白却一声不吭的实验体，眯着眼一脸享受，他喜欢刀锋划过血肉的触感，他喜欢鲜血的气味，像花朵一样绽放的鲜红，是他眼中最美的景象。
“你们怎么不惨叫呢？”巴洛塔把玩着匕首，语气陶醉，“不会叫，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玩具。”
死变态！
商寻千深吸一口气，很想一拳砸上巴洛塔病态的笑脸，可她知道这种鲁莽的行动，只会带来不妙的结果。就像玩亡者农药线上被人打崩，还要热血上头和敌人硬刚，只会崩的更惨。
真正正确的打开方式，是种上虚数之树，开辟虚数空间，吸收萌芽的物理知识，积蓄力量，然后和韩萧一起趁海拉不在逃出瓦尔基里萌芽分基地。律者效高调用的崩坏能来自虚数空间，虚数空间是蓄水池，储存文明产生的崩坏能。目前虚数空间只有围绕海蓝星运行的那几颗卫星大小，只能辐射到星龙和海夏以及提琉斯，超出这个范围，族梦馨就会失去伪无限能源。没有崩坏能,权柄就废了,如同没有电池的手机。
宇宙深处还有几处疑似虚数空间的地方，可惜太远了，没有成为律者的商寻千根本感知不到它们的具体坐标。
就拿理律的构造来说，东西可不是凭空构造的，而是消耗崩坏能转化为物质,质能守恒还是要遵守的。
虚数空间，这是一个无法被实数生物度量的世界，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或者说不存在稳定的意义，如同不断被涂抹、擦拭的画板。
律者在虚数空间中就有一片具有稳定意义的空间，理之律者在虚数空间中有一个数据库，数据库记录着族梦馨的一切认知，同时，她能将任何死物转化为数据，上传并储存。
现在的商寻千可没有崩坏神这个乐子人上司，又拥有着虚数之树的枝丫。只要族梦馨胆子大，她就能在星海宇宙里到处浪，稳得一批。
到时候，区区萌芽，老娘一根手指就能嫩死它。
“先让你笑个够，以后总有你哭的时候……”商寻千紧咬银牙，不是气的，疼的。
再过半年，商寻千律者核心就会成功被崩坏能激活，只要她成为理之律者，就能从谁都打得过变成谁都打不过。
星海历687年的海蓝星，新手出生星球之一，刚刚与星际文明接触没多久，正在从“旧文明时代”跨到“新文明时代”，文明等级还停留在星球地表，科技近似地球，能找到的机械技术，顶多是进阶知识。而她在成为理之律者就能轻松破解六国与萌芽存储进阶知识的防火墙，进阶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魔法”背景的新手星球，补血补蓝的药剂是“生命回复药剂”“魔力补充剂”这类玩意，海蓝星这种背景的“红蓝药”，显然是营养仓、愈合剂那一套。
让人火大的射击训练结束之后，韩萧和族梦馨被研究人员带到装满愈合剂的营养仓泡了两个小时，身上的刀伤结痂，正经活动无碍，只是会牵动伤口，产生一阵阵神经钝痛。
基地里有一间空闲的机械改装室，由于他们展露了机械方面的天赋，所以被海拉安置在这里，里面的车床、材料、工具，他们可以随意使用，房间的角落有一台监视器，韩萧对此毫不意外，想必研究人员时刻在观察着自己。
“听得见吗？”
“怎么了，韩萧？”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保持沉默寡言、人畜无害的低调形象，降低所有人对我们的戒心。虽然组织上对我们寄予厚望，但枪打出头鸟，不要在表现出来我们的异常。”
“投资看不到回报，萌芽组织会对我们的耐心不断减少，到时候只有林维贤和巴洛塔一直关注我们。这两个变态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受不到萌芽的重视，身边的警卫力量会大不如前，再等等，等到我们实力增长，海拉不在场时，就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我知道，面对萌芽，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在组织眼里，我们只是一个工具，连“人”都算不上。哪怕表现出更好的价值也受不到组织的重视以及尊重，反而会适得其反，受到组织的忌惮和打压。这种日子我哪怕一天也不想体验，只有合作，我们才有机会逃出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狱。”
“别走神了，我们训练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