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变成人类少女样子的绮罗铃咬了一口,皮卡利欧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在草莓山族地的时候,他做的松饼每次都会更好一点,绮罗铃吃到每次也都会变的很开心。
嘴角那代表幸福的笑容刚露出一点,少女那在此时皮卡利欧听来十分刺耳的话就让他整个人呆住了!
“松饼很好吃哦,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在草莓山做的更好吃。”她虽然还是说了好吃,但对皮卡利欧而言,那些话就像是尖锐的刀子一样!
:没有草莓山时做的好吃了?是吗?
他只听得到这句话,草莓山上所有的精灵从一出生起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甜点。每个人都是听着传说中的甜点师如何利用闪闪能量拯救世界的故事长大的。
所以做甜点,对精灵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而是带有信仰色彩的崇高事物!
身为最有天分的人,皮卡利欧更是在清楚不过这一点。可现在,他却被自己最亲近的姐姐亲口否认了所有的所有!
甚至出来修行后还不如在草莓山上做得好。这就像是在否认他所有所有的努力!否认全部的价值一样!!!
绮罗铃放下吃了一口的松饼,自顾自的陷入了憧憬。“居然靠着做甜点就能变成人的事情不是传闻,那我汗光之美少女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没那么大呢。呐,皮卡利欧我先走了,还要继续努力呢!”
听着关上窗户的声音,皮卡利欧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那被关上的窗户,:“绮罗铃,姐节,别走~。你回来,看看我……。”只是他所有的话都好像重达千斤,在绮罗铃那无所谓的态度下,他所有积攒的勇气又一次化为了浓到化不开的失望。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留在屋子里那冰冷的空气让皮卡利欧在冬天感受到了自从有了一点力量,就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冷。
那是透彻心扉的冷!就像是,绝望,悲伤,痛苦,愤怒等无数负面情绪组成的长矛,将他贯穿,那残破的心灵现在只能感受到无比的疼痛。
他想像个野兽一样嘶吼出来发泄愤怒和悲伤,可却又觉得这种戏剧化的行为做起来十分的无力。
呆呆的站了不知道多久,皮卡利欧沉默着,任由脸上的晶莹流下,把自己做甜点的痕迹收拾好后,也离开了这座阁楼。
巴黎的天气是多变的,明明刚才还在下雪,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雨夹雪,又慢慢的转变成了大雨。
漫无目的的远离了那栋房子,皮卡利欧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直到感觉到身体的空虚再也飞不动了,他才停在了一个杂乱破旧的小巷子里。
身上早已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冷,因为浑身早就湿透了。眼睛里也在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坐在破木板子上,仰起头,任由雨水划过自己干裂的嘴唇。“我最讨厌,甜点这种东西了。”
微不可察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皮卡利欧心中好像放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让他感受到了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如果站在精灵的角度来看,世界,乃至自己的一生没有甜点是不行的。可站在那份不同的残破记忆的角度呢?皮卡利欧决定放弃做甜点之后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反而是久违的轻松。
“可是,那之后呢?酱紫的我还能做些沈摩?”巴黎是做很大的城市,这半年来他见到了许多人的生活。
有些人住在摩天大楼里过着华丽奢靡的生活,而又有的人,住在肮脏不堪的沟渠里,仅仅只是活着。
现在回想起来,他和绮罗铃的生活就不是如此吗?或许看起来不是,因为有目标,一生也不会仅仅如此。可并不夸张的说,住在阁楼里,过了大半年,他们也体会到了生活里的诸多不便,扪心自问,这样的生活就真的很好吗?
趁着别人不注意偷些原料回来练习,饿了在手头没有甜点的时候就吃别人不要的食物,整天躲在角落里怕被人类看到,又要小心翼翼的学那些厉害甜点师的技巧手法。这些都是他和绮罗铃这些日子来真实经历的生活。
或许对修行有成,能变成人的绮罗铃而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对于皮卡利欧,这些就只是单纯的,不值得任何夸耀标榜的苦难罢了。
皮卡利欧握紧拳头,可最终还是无力的松开了,怎么可能不会不甘心呢?可有的事情,并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无论是他自身的经历,还是那份拥有各种概念的残破记忆,都让皮卡利欧在清楚不过这点了。
“现在放弃未免太早了。”皮卡利欧猛然抬头,好像一团黑雾组成的人影漂浮在他的身前,脸上的位置只有一面惨白的面具。
这个黑影似乎没有实体,雨丝从他的身上穿过,没有任何物理上的反应。
“你是谁?”似乎是下意识提起了警惕心,只是下一刻又感到了无所谓:“现在的自己已经没什么可被利用的了,就算对方不怀好意自己也跑不掉了,都已经,无所谓了吧。”
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黑色的人影,没等对方回答就摆了摆手,“算了,那都不重要了。”
“哦?是么?你还真是有趣的人。仅仅因为做不了甜点就自暴自弃了吗?这样也为时太早了。你的身上永有更加强大的才能!就让我,来帮你把它激发出来吧!!!”
看着黑影伸过来的手,皮卡利欧的目光闪了闪,脑海里某段记忆似乎在与这个画面重合。可直觉却在告诉他,不要反抗,来接受即将发生的事,会让自己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
他看着那手越来越近,声音没什么变化,“那随你,反震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啊!!!”他前一秒还在说大话,下一秒看着那黑手伸进自己的胸口在吓一跳的同时就感觉到了身体内的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我是诺瓦,会用黑暗覆盖整个世界!”黑手从他胸口拿出来的,是皮卡利欧体内的闪闪能量。只见在诺瓦的手上,那些闪闪能量逐渐染上了黑暗的颜色。
“多么美丽的黑暗之光啊!你以后的名字就叫朱利欧吧,成为我的手下,使用黑暗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吧!”
这一瞬间,皮卡利欧的心里好像出现了一个空洞。可听着诺瓦那充满了诱惑的声音,他慢慢的抬起已经变成人类的脸,浅蓝色头发的人类少年嘴角勾起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那好啊,我没有理由拒绝,不是么?”
诺瓦露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声,手上用力握紧,再次松开,那团从他体内取出的黑暗闪闪能量已经变成了一柄黑红色的短杖。
缓缓抓住那一直在吸引他的短仗,那强大的黑暗力量好像填补了他被破坏到不成样子的内心。少年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痴迷而放松的笑容。“朱利欧,遵从您的意志,诺瓦大人!”
这种被人认可,又获得了切实力量的感觉,无论是表面还是心里,让朱利欧对诺瓦大人都生出了十足的好感。谁能拒绝一个能给自己力量的人生导师呢?
天上的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可天边的闪电却并没有停下,朱利欧拿着黑色的短仗,一步步,就好像踩着闪电班,消失在了小巷子的尽头。
“以后,我就是朱利欧,诺瓦的黑暗眷属。”就算获得了力量,可内心一时间还是空空的,朱利欧抓着手里的魔杖越发紧了。好似这样能填补他内心的感情一样。
把闪闪能量转化成黑暗并不是没有代价的,闪闪能量对于精灵来说是力量,也是感情。至少相当一部分正面情感都是和闪闪能量有关的。
朱利欧现在的状态就是闪闪能量被抽离出体外,被转化成了黑暗的力量,那么他那些最强烈的感情也会变淡好一阵子才会慢慢恢复。
但对于现在的朱利欧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除了会时不时感觉到空虚,很难感觉到开心幸福等正面感情以外,都是好事。
因为在很难感受到开心情绪,也相对应的,很难感受到痛苦,刚刚那种心脏破碎的痛苦感情,已经随着闪闪能量被转化渐渐消失了。
比起快乐起来,现在朱利欧更需要的,是不在难过。把这些情感和闪闪能量一起拉出体外之后的感觉很奇妙。
情绪不在因为在意而痛苦,那些让他心碎的情感也不在会影响他。
坐在诺瓦大人的黑暗空间里,他被安排在了一座华丽的房间,装饰是人类世界的风格,无论是站在精灵的审美或者那份记忆,这房子的装潢都很不错。
或许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这片空间的所有事物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颜色。
在内心稍微冰冷下来之后,他也起了些四处看看的兴趣,起身,走过去把手放在灰白色的门把手上,人类的身体朱利欧用起来还不是很习惯,尤其是那五根手指的灵活度,很难控制。
他微微皱起眉,又过了几秒才成功打开了门。门外面的世界依旧是灰白色的一片。几颗枯树屹立在远方微微隆起的山丘间。
“喂!小鬼,你是哪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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