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纯一惊,自己再用武器来挡已经来不及了,连连后撤上几步,这才勉强地给那夺命的刀锋让开半个身位,只不过衣服的边角还是没能躲掉,再一次被划开。
露出来精瘦的身体,攀附着不少的或深或浅,或已然愈合或是刚刚结疤的伤痕。
无一不述说着这些日子的遭遇。
更别说那几处还在涓涓地向外缓速冒血的新伤了。
“这可不像是一般江湖上的人能够留下的伤痕,在我们之前也有不少人被派来杀你们吧?”
“差不多吧,没有上千的刺杀次数,也有八九百次了吧,可真是锲而不舍。”
“你们可真是惊扰了不得了的人物,一般人可没这么个待遇。”
“就连敌国的政要都没这么个待遇吧,可真是高看我一眼。”
“四大家族伺候你一个,这福气能小得了吗?”
“这福气我不要…诶?四个?”
“具体我可不知道,要是一般情况,向你这种有实力的江湖人士,早就可以招募进军了。”
南宫纯用空出来的手挠了挠脑袋,这一点他是有些疑惑不解的,之前以为来杀他的只是北宫家的人,却总觉得要是只是一个家族的话,这个频率是否太过频繁?
哪有一天之内三路杀手批次出击来要他性命的?
再怎么说也得等可能成功的人回去报告,或者得到失败的消息才二次出击吧?
如果要杀他的不止一方势力,那么还勉强说的通。
但是除了北宫家,又会是哪些人呢?
对此毫无头绪。
并没有其他家族的标志物出现的来着,其他家族却又有什么动机来要他的项上人头呢?
无法知晓。
“那你是谁派出来的呢?”
“无可奉告。”
南宫纯并不介意和对方多聊会,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只要时间拖的够长,沈月樊就会冲破包围来帮助自己。
虽说他实在不想每次都借助那个少女的力量,想要在旅途中不断地精进自己的武艺,自己解决到来的考验。
但是这一次实在是不得不倚靠她了。
自己没办法在如此死局下来个绝地反击。
仔细想想,似乎自己每次都是借助她的力量在这半年内“苟活”下来的。
实在是有悖于自己离开家中出来仗剑走天涯的原始意愿。
“你的招式很混乱,不像是具体向哪门哪派学习的,你的师傅到底是谁,难道你是自学成才?”
“你就当我自学成才的好了,具体的我早就告诉你了,无可奉告。”
南宫纯见对方没有攻过来的意思,于是继续把自己高度紧张地精神再次放松下来一些。
“这种不见名经传地野路子也能练出来这种程度,实在是奇才,我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势力要杀你了。”
“嗯?”
百夫长哈哈一笑,也松了松自己的紧张的肌肉,接着说道:
“那些个大宗门派什么的,看到你的武学才能,八成说这些什么‘此子不能留’,都派出来人来杀你吧。”
“这也太扯了吧。”
“有可能哦,当然我不是那些门派派出来的。”
“你只能是军队的人,哪有门派什么的会有这种蛮族的铠甲的。哪个门派里要是有一副这种铠甲,早就被官军夷平了。”
“你其实也穿着甲胄吧,至少是一套软甲,非要说的话,也算是谋反的。”
“你这个官军不是来杀我来了吗?”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杀你的,可惜啊,来,吃我一刀!”
百夫长突然发难,三两步突进过来,刀锋直指南宫纯的胸口。
这次没有软甲的保护,就更不能被刀刃划到了。
如果不想这副已经饱经兵刃摧残的身躯再多添上几处伤痕的话。
少年很快反应过来,也挥出兵刃来挡,同时做好对方如果变招就后撤的第二手准备。
当!
金铁之声响起,碰撞带来的火花霎那间四溅开来,这一次百夫长没有变招,而是用上了妖族的力量想要强行突破掉他的防御。
少年咬牙顶住那巨大的来自对方兵刃带给自己双手的压力,双腿死命地发力,不觉间浑身青筋暴起,拿出全身的能量去对抗那份超乎常人的高压。
“喝啊!”
“怎么,顶不住了?这才七成力道呢。”
南宫纯意识到这样硬顶绝对不是个办法,立刻变换双腿的抓地位置,转换身体的重心,用军斧的斧身把环首刀的拨开些许角度。
自己有些狼狈地朝一旁踉跄几步堪堪躲过。
“没有选择和我硬拼,你还算是聪明。”
“哈啊……你是妖族我是人族,和你硬拼力量,我还没想死呢。”
百夫长由于一刀砍空,再加上刚刚把浑身七八成地力道用在手上,一失去对抗的力量,也不免一时间稳不住身。
只能向前走上几步,以避免就此倒下。
“再吃我一刀!”
“我还没到极限呢!”
百夫长改劈为刺,将刃尖对准南宫纯不设防的腹部,不再打算和他拼力量,而是要直接要少年的命。
见状后少年立刻爆退身形,同时用斧子来挡,再次把百夫长的攻击成功拦下来,对方见攻击不得手,抽刀回身,定住身子摆了个个继续攻击的架势又砍杀而来。
瞅准了时机南宫纯侧身一躲,自己也劈出一斧子从侧面砍向百夫长的脑袋右边。
这令对方不得不收回攻击的念头,而回刀来挡,这才把想将自己脑袋当木头来砍的斧子挡下来。
以攻为守,少年继续攻击出手,连连几次都是上三路的方向劈砍过去。
百夫长没想到这次变得有些狼狈的是他,在如雨般的攻势下不得不连连后退,一时间攻守异形,他变成了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的那一方。
“斧子的路数是山泗宗门的招式吗?你这些招式都是谁教的,怎么各个宗门的功法都学了一些。”
“都说了无可奉告了,就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百夫长有些后悔为什么把藤牌弃掉了,现在反倒是这个少年压着自己打,这点倒是他没能想到的。
看来得再认真点,不能再当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