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行走于褐金色的沙地上,洁白的浪花带着嘈杂的拍打声冲上岸边,明媚的阳光恰好被一顶灰白色的草帽所遮挡不会直接照射到脸庞,耳边传来烦躁的人声,一对情侣有说有笑地穿着泳衣缓缓走来……
长崎素世停下脚步望向有着波涛的大海,清晰可见有人在游泳与冲浪……在嘈杂的人声中,长崎素世恰好可以听到其他同行者的声音……
“啊哈!rikiki看招!”
“你这家伙!”
“诶嘿!tomrin!看招!”
“诶!?ano酱?”
“你这家伙!竟然对灯下手!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哈!”
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到她们的声音,长崎素世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来到此的意义……忘了,这场短暂的旅行是为了高松灯才开始的……
时间倒回到几天前……在练习室的休息时间,长崎素世如往常般放好贝斯,从贝斯袋里拿出一本书默默地看着……喝完水的千早爱音不厌其烦地靠过来,说着什么双手放在肩膀上,越过肩膀就看到写满英文的书本望而却步……专注于看书的长崎素世隐约听到椎名立希关心高松灯与训斥要乐奈的声音,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
高松灯似乎在为新歌词而苦恼,椎名立希作为编曲自然而然想为其解决,而这时千早爱音发出了恶魔般的低语……用花言巧语拐骗灯,用灯要挟立希,用抹茶收买乐奈,等到笑盈盈地来到长崎素世面前时,伸出手指拉下书本迎上长崎素世厌恶般的眼神,千早爱音说出来那让人讨厌的称呼『soyorin~这个周末一起去海边寻找灵感吧~』
长崎素世暗暗叹气朝着岸边走几步,洁白的浪花在脚边冲刷,一位冲浪者在附近上了岸……
“soyo,找到”
听到很熟悉的声音,那缓慢而简洁的语调,长崎素世转过身果然看到了MyGO的野猫要乐奈站在身后……
与穿着成熟庄严的自己不同,要乐奈穿的是学校派发的深蓝色死库水,后背还印着名牌……不过长崎素世想象到过,毕竟像猫一样的乐奈酱怎么可能会对衣服泳衣之类的感兴趣呢……
“乐奈酱?怎么了嘛?”
“soyo,一起堆沙堡”
“……让灯陪乐奈酱一起……”
长崎素世忽然想起不久前所听到的声音,要乐奈悄然间伸出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异色眼瞳真挚地望着自己,长崎素世知道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soyo,大沙堡很开心”
“好吧,我会和乐奈酱一起盖沙堡的。”
得到回应的要乐奈拉着长崎素世的手腕往回走,来到位置附近接过乐奈递过来的塑型桶和小铲子,看着她蹲下来一点点把沙子铲进桶里,压实沙子拎起桶在沙地上反转过来,用铲子对堆起来的沙子进行处理抹去凸起的部分让其变为地基……专注的样子就好像小孩子一样,有时长崎素世不禁怀疑要乐奈是否有好好地上课,毕竟花咲川现役还有着两位非常有名的问题前辈,不过这是椎名立希野猫饲养员需要考虑的问题……
长崎素世和要乐奈一起盖好地基后边把租来的桶与铲子放好,坐在毯子上望着远处被阳光所照射地波光粼粼的海面,若是周围没有嘈杂的人声长崎素世说不定会就这么坐着望着海面发呆……
一个拿着印有企鹅泳圈,全身的湿透的存在缓缓走过来,长崎素世一眼就认出那是被卷入混战之中的高松灯……暗暗叹气从一旁塑料箱里拿出一条毛巾与一瓶矿泉水,站起来走过去递去矿泉水……
“渴了吧灯,先喝口水。”
“嗯,谢谢soyo桑。”
“别在意。”
高松灯放下泳圈双手接过矿泉水,长崎素世打开毛巾盖在那灰紫色短发上,轻轻揉搓吸干头发所挂着的水分……高松灯小口地喝着水,被擦头发时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动物园内抱着花生啃食的小松鼠……
“soyo,水”
要乐奈放下铲子站起来,凑近还在给高松灯擦头发的长崎素世……
“等等”
“乐奈酱不嫌弃的话喝我的吧。”
高松灯对要乐奈展露出柔和的笑容,递出喝了小部分的矿泉水,作为野猫的要乐奈没有在意间接KISS什么的,拿过矿泉水直接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喝完水的要乐奈把剩余的矿泉水递向高松灯,同时露出些许微笑,这是只有在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或是吃抹茶芭菲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tom,盖沙堡很开心,一起来吧”
“嗯。”
高松灯盖好矿泉水,拿起沙地上的泳圈走到毯子附近,将泳圈和矿泉水放到上面,拿起塑型桶与铲子加入要乐奈盖沙堡的行列里……
长崎素世拧干毛巾的水分走到毯子上坐下来,让身体躲在遮阳伞下,打开塑料箱的盖子,将叠好的毛巾与还剩一小半的矿泉水放回去盖好盖子,无视两个一起盖沙堡的小动物,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去倾听掺杂着人声的海浪声……吸入带着些许咸味的空气,让心境平静下来,努力去回想起最近一直出现梦境的模糊之梦……
身体忽然被什么所袭击,后背被什么所抵着,湿漉的发丝触及头发,腰部似乎被什么所环过,肩膀感受到些许重量,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沿着裸露出的后背扩散至全身,心脏脱离如镜面般的寂静开始违和地跳动着,那让人烦躁的声音徘徊于耳边……
“soyorin~帮我擦擦头发嘛~”
长崎素世睁开眼睛,抬起右手越过肩膀一把扣住千早爱音的脸庞,将其往后推……
“全身湿哒哒的别靠过来,另外要擦头发自己来,千早爱音我不是你的妈妈。”
“欸~soyorin区别对待,明明就看到你有帮tomrin擦头发。”
“灯和你不一样,爱美的粉色大狗狗肯定能梳理好自己的毛发。”
“呜……”
千早爱音无法反驳,被推开后如失落的狗狗的般望着怀里的温度起身离开自己,跪坐在毯子边缘,无法看到的尾巴无精打采地缓慢拍打沙地……长崎素世看着千早爱音失落的样子,愧疚感莫名涌现,暗暗叹气后蹲下来打开盖子拿出没用过的干毛巾,将其摊开盖在千早爱音头发上缓缓揉搓……
“只有这有这一次而已。”
粉色大狗狗突然得到主人的宠爱,欣喜若狂地抬起回银色眼瞳望着那在帽檐下闪闪发光的湛蓝眼瞳,脸上不自主地展露出璀璨的笑容……
“soyorin~love~”
“是是是,闭上眼睛。”
“嗯……”
长崎素世让毛巾覆盖千早爱音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被周围的炎热所感染的脸庞,尽力无视那看起来傻乎乎的笑容,专心擦头发……
缓缓走来的椎名立希看着两人的亲密,蹲下来拿出毛巾擦头发,刚擦到一半就被要乐奈抓去一起盖沙堡……
……
“riki,抹茶!”
“是是是,灯想吃些什么?”
“嗯唔……”
坐在对方的椎名立希与高松灯一起看着同一份菜单,而要乐奈一直重复着抹茶摇晃着椎名立希的手臂……在旅馆换好衣服的众人来到一家稍有名气的家庭餐厅来解决午餐,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长崎素世早已习以为常……
翻开精心排版的菜单,看着上面的菜品名字,空调的恒温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思考着要吃些什么时身旁的粉色脑袋攀上肩膀望向菜单,手臂莫名被挽着……
“嗯……好苦恼呢……每样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长崎素世赶在樱红出卖自己之前用手解开对方的手臂,把菜单放到桌面,按下桌面的点餐铃……
熟练地与服务员交谈,点上每个人对应口味的甜点,然后为乐奈与自己点上正餐……灯和立希点完餐,爱音看着菜单犹豫不决,长崎素世注意到爱音似乎看向某样菜品的时间很长,因此擅替爱音点了那样菜品……
等了一小会,长崎素世无视身旁千早爱音所说的为什么要替自己做出选择之类的话语,端起所点的摩卡咖啡仔细品尝,放下茶杯拿起叉子切下一块香草蛋糕放入千早爱音喋喋不休的嘴巴里,随后在切下一块放入自己嘴巴里……千早爱音注意到这个间接KISS,便没有在继续说话,长崎素世如愿得到了可以安静品尝甜品的时间……
“soyo,洋葱,不喜欢……”
正在专心吃饭的长崎素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起头便看到要乐奈夹着一个洋葱圈抵到面前……长崎素世顾及到要乐奈如猫一般的舌头,特地一起点了很容易接受的奶油炖菜……
“不可以哦乐奈酱,奶奶有说过的吧,自己的饭菜要自己吃完。”
“……洋葱不喜欢……”
“如果乐奈酱能把饭菜都乖乖吃完,可以再点一份抹茶蛋糕。”
听到抹茶蛋糕的要乐奈勉强把洋葱放入口中,快速咀嚼咽下肚,从表情来看确实不是很喜欢洋葱……
“soyorin要对我负责,卡路里摄入完全失控了。”
长崎素世注意到餐盘上多了一块炸猪排,转头看向身旁便看到千早爱音怨念的眼神……
“……”
感觉到好麻烦的长崎素世放弃对话,拿过放在一旁的小碗,乘一小碗奶油炖菜放到千早爱音的餐盘上,随后专心吃饭……
椎名立希忽然抬起视线时看到互动极为奇怪的对面两人,安静专心吃饭的长崎素世和眼神有些放空的千早爱音……『这两人在搞什么……』
……
饭后漫步于街道上,忽然千早爱音看到一家很有名的服装店,不管说什么都要拉着所有人进去,又是同样的方法,等到长崎素世说出反对的话语时局面又变为四对一……
“是,是这样穿的嘛?”
高松灯看着身上所穿着的浅紫色蓬松裙子,众多白色蕾丝点缀着裙边与上身,头顶上还带着一顶蕾丝发饰……
“好,好可爱!”
“果然tomrin很合适呢,来看镜头。”
椎名立希和千早爱音拿着手机对高松灯一顿乱拍,站在一旁的长崎素世真想不认识这两人……
要乐奈穿着与高松灯差不多的青蓝色裙子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因为含着煎茶糖的缘故没有开口说话,静静走到高速灯旁边……
“乐奈酱也很合适呢~看镜头~”
长崎素世无视那两人的行为,走到几个衣架开外,望着一件件款式独特的衣服,拿出其中一件一眼确认为不会穿上的衣服……艳丽的色彩与独特的设计交织在一起,长崎素世无法想象出自己穿上的模样,默默将其放回去迈出步伐来到摆放朴素衣着的区域,仔细挑选看得上眼的款式……
“soyo~rin~”
恼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好手里的衣服转过身果不其然就看到那粉色,灰银色眼瞳闪过期待,手里捧着一套高暴露度的深蓝色晚礼服……
“soyorin~穿一穿嘛~”
“我拒绝,这样的衣服我不会穿的,别想了。”
“诶~soyorin求求你了,这是我此生唯一的请求,就穿一次嘛~”
“千早爱音,你的此生可真是廉价。衣服是不会穿的,但你这么想看的话……”
长崎素世拿出手机,在记忆里曾经参加过一次月之森举办的舞会,那时就穿过一次款式保守很多的深红色晚礼服,而在摄影部的友人恰巧拍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在相册内翻找到两年前的照片,用通讯软件发给千早爱音……
“看完记得删掉。”
收好手机转身离开,挑选衣服的心情完全消失,避让走来的其他客人,走向饰品区域……
看着存放于小盒子内一对形状独特的银制耳坠,小块棱形青蓝色水晶镶嵌于耳饰中心,这个款式似乎很适合在演出时佩戴……想着千早爱音三天前来到家里画服装设计图,长崎素世拿出手机把耳坠的模样拍下来,多少能为服装设计出点力……
熄灭手机长崎素世望着那对耳坠出神,思考着一直都存在的问题……“长崎素世”对于“MyGO”来说有什么必要性,不会作词的自己,不会作曲的自己,不是天才的自己,对于“MyGO”对于“CRYCHIC”来说自己没有任何的必要性……
……
……
……
『抱歉素世世……约定……无法……实现了……』
『……拜托了……请代替我活下去……』
『要多……想起我哦……』
美丽的银灰色眼瞳缓缓闭上陷入长眠,触及脸庞的手无力地垂落,所抱着的躯体逐渐消散,无法抓住的光芒随风飘散于被毁灭所笼罩的世界里,为她而制造的装甲与战衣重新浓缩为一颗破损的核心留在手中里……无法实现的约定,无法忘却的记忆,明明已然失去过一次,为何还不懂得珍惜……呐,一之濑素世,你为什么不替她去死?为什么任何靠近你的人都是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握紧那破损的核心缓缓站起来,面前凭空浮现出一张名为“祈愿”的卡牌……“祈愿”正位,卡面为一位粉发少女向星星祈祷……卡牌翻转过去亮起出被十三颗与众不同的星星所照耀的星空,卡牌再次翻转卡面变为空白,卡名变为“你的祈愿是?”……
解除自身的全部限制,拿过卡牌与破损的核心一同插入体内,让体内核心与两者融合,无法忍受的疼痛杀死了曾经的一切,崭新的末路于死亡中绽放……她的翅膀与原本的翅膀融为一体,亚麻色长发染上她的颜色,身上凭空变出象征“旅行者”的斗篷,机械翅膀改变周围磁场腾空而起,飞向毁灭的中心为即将到来的旅途献上最复仇的礼花……
……
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隐约望到天花板的漆黑,捂着头缓缓坐起来,些许月光从云层中悄悄露出落到窗户边缘,又是这样记不清做了一个怎么样的噩梦……
长崎素世调整好急促的呼吸,摸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翻开手机盖一看时间才刚过零点……合上手机盖,借助些许月光看向正睡在榻榻米上其他乐队成员,在睡前进行的枕头大战消耗了众人不少精力,此刻她们都睡得十分安详……
长崎素世看了眼自己作为睡衣的休闲衣着还算可以见人,把手机放入短裤口袋,叠好被子轻声站起来,放缓脚步在不打扰其他人的情况下离开房间,穿上放在门外的客用拖鞋走到门口附近,与值班人员打个招呼换上自己凉鞋离开旅馆……
凉爽的海风扑面而来吹起亚麻色长发,灰白的浪花不断冲刷沙地,嘈杂的声音徘徊于寂静的岸边,不同白天的熙熙攘攘,夜晚的岸边是如此僻静……长崎素世停下脚步,望着倒映着月光的波澜之海,海平线边缘隐约可见帆船的灯光……
长崎素世脱掉凉鞋,拿着缓缓朝海水走去,凉爽的海浪没过双脚……水面上的月光不断晃动,仿佛下一刻一个庞大的水怪就会浮出水面,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海的女儿……”
望着面前看不到尽头的大海,长崎素世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海中的小美人鱼爱上了落水的王子,为了去陆地寻找王子,小美人鱼用声音与女巫交换长出双腿的魔药,小美人鱼来到人类的都市中见到了从未见过的一切,全国举行着浩大的祭典,小美人鱼在宫殿外围见到了王子可他却牵着其他女性的手,从其他人口中人鱼公主得知了这场祭典便是庆祝王子与邻国公主的婚礼,小美人鱼悲痛欲绝地回到海中,无法抑制的伤痛侵蚀着小美人鱼,放弃了向王子索取真爱之吻最终在阳光下变为泡沫消散了……
“荒谬的故事却映照着现实……”
长崎素世默默叹气,自己何尝与那位小美人鱼不是一样的呢……都是对自己所不拥有事物的憧憬,都是为了得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都是即将触及到后悲痛欲绝,都是最后放弃了一切执着决意选择消失……不过自己并不是人鱼公主,自己最后也没能消失,有一只烦人的粉色大狗狗闯进家里,将我拉进新的“归宿”里……
“这都是命运嘛……”
曾经某个睡不着的夜晚,站在阳台边眺望月亮时长崎素世遇到一位并不存在的旅人“希马”……她身着白色洛丽塔长裙,细长的金色长发抵达腰围,看到那精致脸庞的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那双金色的双瞳仿佛是夜空中最闪耀的那颗星星,停留在她手指上的紫色蝴蝶缓缓消失……长崎素世并不相信“命运”这一说,不过所经历的一切无一不在暗示“命运”确实存在……
闭上眼睛于漆黑中浮现出乐谱,以海浪为伴奏,轻声哼唱那只属于自己的曲调……海的咸味伴随着孤独拥抱身体,几颗孤星在月光的掩盖中尽力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找到soyorin了。”
海浪声中传来其他声音打断了这场独奏,长崎素世转过身睁开眼睛迎接被海风吹起发丝,伸出手拂过发丝正好看到千早爱音穿着蓝色的悠闲衣着,走到面前不远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千早爱音你怎么会在这……”
长崎素世往前走几步离开海浪的边缘,蹲下来穿上凉鞋,一双脚缓缓进入视线范围……
“这应该是我问soyorin的才对吧?我问值班人员,他说你出去了,我想着soyorim白天时都在照顾大家,会不会一个人独自在海边散步什么的,然后就找到了。”
“千早爱音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
缓缓站起来,千早爱音停下脚步,些许月光点亮那双银灰色眼瞳,洁白的脸庞悄然裹上一层静谧,柔和的淡笑如倒映与水中的弯月……
“欸~soyorin好过分~我一直都有在关心MyGO的每一位成员啦,不过在这方面跟soyorin比不了一点,soyorin可是大家的妈妈呢。”
“……我不是任何人的妈妈……”
长崎素世放下手任由海风拂过发丝,反复的海浪仿佛在倾述着独奏为何结束了……
“抱歉soyorin,这次的旅行要你付大部分费用。”
“不用在意,只是钱而已。海风吹够了,夜入三更,明天还要早起搭乘列车回去,早点回去睡吧千早爱音。”
长崎素世无视千早爱音的存在,朝着来时的方向迈出步伐,踏上返航的路程……
“我很在意!”
千早爱音小跑几步追上长崎素世,伸出手抓住其右手腕,长崎素世停下来本能地回过头撞上那被月光所点亮的银灰色眼瞳,水润的眼瞳似乎有着什么闪过……
“我很在意soyorin今天有没有得到足够的放松,今天一整天soyorin都在照顾大家,这样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想关心我之前先管好自己千早爱音吧,是谁在澡堂在内拉着灯玩然后双双泡昏过去的。”
“唔……”
“总!总之!这是一直以来的谢礼!”
千早爱音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塞到长崎素世手中,松开手腕然后后退几步,双手放在身后保持着微笑……长崎素世转过身借助月光看着手中的小盒子,银色的纹路在褐红色的表面上印出某个图标,而且很眼熟……在大脑内一顿翻找,长崎素世得到了答案,这不就是下午所去的那家服装店的图标嘛……
“……”
“soyorin快打开看看。”
长崎素世缓缓打开盒子,里面蜷缩着一条精致的银色链条,一朵黄色的小花吊坠挂于链条正中心……把盖子叠放于盒子背面,拿出那被月光照着晶莹的吊坠,海风让小黄花微微摇晃,这是黄瓜花?还是月桂花?
“soyorin!你看!这个吊坠肯定超级适合你!而且跟我这个是一对的!”
千早爱音压下身姿拿出藏在衣服内的吊坠,一朵艳粉色的花苞挂于链条最中心,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银灰色眼瞳满溢着期待,那双被月光所点亮的眼睛只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心脏违和地跳动几拍……
“soyorin~就戴一戴嘛~”
“……”
长崎素世暗暗叹气,把空盒子盖好放入口袋,在那期待的目光中轻轻扶起头发戴上吊坠,边戴边观察千早爱音的反应…… 看起来好像是一只乖乖等待着的大型犬……
“戴上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没有?”
“嗯,果然很适合soyorin呢,我的眼光没有错。”
“在这一点上我呈怀疑态度。”
海风轻轻抚过发丝,那看起来蠢蠢的笑容仿佛驱散阴霾的小太阳,如果没有千早爱音的出现,“我们”或许仍会活在“CRYCHIC”的阴霾下……如果那个时候我没能放下执着,丰川祥子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语,和若叶睦的关系又会变得怎么样……
“soyorin好过分~有破绽!诶嘿!”
僵硬的身躯被什么所撞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代替夜的寂静包裹着身体,长崎素世从短暂思考中回过神,往下一望迎上闪耀的银灰色眼瞳,那脸庞上还挂着得逞的笑容……嘈杂的海浪无法盖过心脏的呼鸣,沸腾的血液让脸庞染上樱红,长崎素世立马理解了现状,用手压住千早爱音靠近的脸庞,快速四处张望确认没有被人看到……
“走开千早爱音,别靠过来。”
“不要~除非soorin叫我名字~不然我不会放开的~”
千早爱音说话间用力抱紧长崎素世,贴近那傲人的群山,借助月光欣赏那染上樱红的精致脸庞,一股很淡的香薰悄然进入鼻息……千早爱音知道的长崎素世本质是嘴硬心软的人,即使很嫌弃,但不用多久便会妥协……
“放开我千早爱音。”
长崎素世试图用充满杀意的怨念眼神吓退千早爱音,而千早爱音那不要脸的厚脸皮完全不吃这套……
“欸?soyorin刚刚有说话嘛?海浪有点大听不到呢~叫我ANO的话我或许会听到哦~”
“啧……”
长崎素世收起没有用多大力的手,转过头做个深呼吸压下躁动的心脏,做好心里预设后缓缓开口……
“A——AN——爱音酱!这样可以了没有!”
“嗯嗯,soyorin终于叫我的名字了,以后也请好好叫我的名字哦,”
千早爱音有些不舍地松开双手,任由长崎素世伸出手推开自己,看着她转过身背对自己,月光不知何时进入云层消失不见,一条无形的丝线忽然在眼前呈现,伸出手想要抓住却扑了个空……
“啰嗦,回去睡觉了!”
“啊,soyorin等等我。”
失去月光照耀的清净夜空中,两颗特别的孤星全力绽放着光芒,如天平两端般释放与对方同等的光芒,受到对方的影响做出改变,被对方的光芒所吸引,不知不觉间离彼此越来越近……
是互相碰撞的“毁灭”?亦或合二为一的“新生”?“命运”已然做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