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付出代价吧……”
“……”
长霖手捂着脑袋,站在那草木荒芜之地,望着周围漂浮的岩岛,他感到无比疲惫。
“我说,你那么执着于让我受苦是因为什么?”
长霖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看着那个怪人。
“就凭你是个抖S……?”
那怪人没有言语。
“你说的代价,就只是肉体上的痛苦吗……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长霖向他瘫着手,感到十分的无奈。
“并非如此……代价将贯彻到你的未来……将终焉在你的过去,代价循环往复。”
“好……我知道了呢……”
他双手一插兜,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准备好接受你现阶段的代价了吗……”
“等一下!”
长霖叫住了那个怪人。
“死在你的手中不下五回了吧……我还没看到过你长什么样呢……连名字也不知道!”
“……”
“所以说,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貌也不足为过吧。”
“我这个人对一切事物都比较好奇……况且你与我都是熟人了,所以说……”
那怪人突然打断了长霖的言语:
“可以,但你也要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拿你的视觉作为代价,如何……”
“咦……这么恐怖吗。”
“或者,拿你的命运作为代价……”
“命运?”
“若你接受这代价,那么你的命运将会受到诅咒。”
长霖右手比了个手枪,抵着自己的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
“请 '代价' 先生说清楚诅咒的具体含义呢,要是不知道你要对我做什么的话,我是不会买账的。”
“无可奉告,这只能由你自己决定……给你十五秒的思考时间,时间一到,当阶段的代价将会立刻执行。”
“哎呀哎呀……这可麻烦了。”
“十五……十四……十三……”
长霖轻叹了一口气,展开了双臂。
“直接来吧……”
那怪人先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随后,那怪人将手往空中一抓。
那及具“观赏性”的一幕,再次上演了……
……
“没用……没有一点用处。”
“啊……能突破药效的怪梦……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呢。”
楚化昌轻抚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你想怎么办。”
长霖晃了晃头,摆出一副毫无头绪的样子。
“真伤脑筋啊……”
楚化昌望向远处的枫叶林,沉默不语。
“唉,那既然这样你就忍着呗。”
“喂!很疼的啊!而且那怪人说的什么 '未来'、 '过去' 这些杂七杂八的感觉真的很危险的啊!”
“……”
“晚上十点时到我的房间来。”
“啊?”
“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
“那可太好了……”
长霖叹了口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所以接下来的训练也不要耽误了呢,打起精神。”
“我都这样了也不放过我吗……”
……
暮色莅临,带着一丝清凉的薄雾,夜雨如沙,为这个喧嚣的世界洗去了嘈杂……月光轻抚着长霖的皮肤,投来了宝贵的祝福。
真安静啊,水门的街道已经没有人了呢。
“妄想逃避代价吗……”
这沉重浓厚的声音再次在自己的脑中响起了……
“是的呢,没错呢,能快我就再也见不到你这个**养的了呢~”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等着你的代价。”
因为大街上没人,所以长霖便的回答可以更为坚定(带有攻击性)。
这种靠骂人来壮胆的方式,似乎几十天前他还用过一次……
敢紧赶到楚化昌那里去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和这个混蛋说再见了。
……
“我来咯!”
长霖推开了楚化昌房间内半关着的门,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楚化昌在水门的房舍呢。
一推开门,一股血淋淋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啊?”
长霖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场面……这是什么邪教仪式吗……
一个奇怪的法阵被不知名的动物的血液涂抹在木头地板上,似乎还带着点光亮,说明还是新鲜的……而那符圈的周围点着几支规律摆放的白色浓油蜡烛,燃烧的火苗特别旺盛……而那奇怪符圈的周围,正站着一个穿着着蓝色法师长袍、长着淡蓝色长发的女士。
“好……既然来了,那么就赶快开始吧。”
“等一下,我还没了解清楚状况啊。”
楚化昌站在那法阵的外围,严肃的望着长霖。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一种特殊仪式来让外人进入你的梦境中,将你体内的恶灵驱逐。”
听起来怎么这么邪乎呢……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请你躺在法阵的中心。”
那名蓝发女士开口说道。
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长霖合上了眼睛,那名女士也随着长霖正躺在了法阵的符圈内。
“如果蜡烛灭了,我会立刻破坏法阵,在此前,就请你小心行事。”
那女士点了点头,随之合上了眼。
楚化昌用手指轻点着长霖的额头,一道蓝色的雷光刺入了他的脑中,长霖就此昏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无比的寒冷,似乎体内的血液都是低温的融雪一般,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猛地睁开眼,眼前黑晕逐渐散去,一道亮光刺入眼眸……
随着那亮光渐渐的消逝,黑色的天宇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漂浮的岩岛,荒芜的草地,寒冷的异界之风……
他缓缓起了身,望向四周……
那长着蓝色长发的女士正在自己的身旁,表情凝重的望着那“无面”的绷带怪人。
“真是荒谬……”
那怪人脸上缠着的绷带已经被一层黑炎所覆盖……看上去这是他愤怒的表现。
那蓝发女士看到长霖起了身,迅速将他拉到了身边。
“你有没有杀害过什么人?”
“啊?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我要你说出实话。”
长霖一脸懵逼的望着她。
“对天发誓,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可能干过!”
“……”
那女士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且严肃……
“那么情况就只剩下一种了……在你体内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恶灵,而是……”
汗滴划过长霖的脸颊……
“神明。”
什么东西?
长霖的神绪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了虚无。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再忽悠我了吧……”
“很严肃的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此刻,一股无比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正在支配着他的全身,他动弹不得,难以呼吸,血液似乎变得更加冰凉,无助灌溉着他的全身……
假的……玩笑都不带这么开的,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抗的下这种玄乎的东西的造化。
无凭无据,怎么能相信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士所说的话呢?
他勉强振作起来,望向那被黑炎所覆盖着的绷带怪人。
“妄想逃避代价,终将会因此付出更多的代价……”
长霖抹去了脸上的冷汗,苦笑了几声。
“好啊,想要跟我死磕到底吗……?”
那绷带怪人身上的黑炎燃烧的更烈了。
“先不要激怒他!在仪式结束之前,尽量先搞清楚现状。”那蓝发女士低声对长霖说道。
那蓝发女士向前走去,直到与那绷带怪人相隔不下十米,她才停住了脚步,缓缓下跪。
“我是潮汐之神——巴拉里亚的信徒……我以深海的名义,向真神献上最真挚的虔拜……”
她的这一举动,把正在不远处的长霖给看傻了。
那绷带怪人并没有言语。
“以深海的名义,恕我在神明的威严之下,恳求知晓真神的名字……以及真神的欲念。”
那绷带怪人的身上萦绕着的黑炎逐渐变得微弱了起来。
“凡人……不配得到我的答复。”
“愿真神息怒……”
说罢,那蓝发女士的身形似乎压的更低了。
“若不想因此而付出代价,便离开这个地方……”
“恕我对真神的亵渎!”
说罢,那蓝发女子迅速起身,几乎是在一刹那,她通过水元素的能力如瞬移一般的回到了长霖的身边。
“抱歉,我也无能为力了……”在一阵叹息声后,那蓝发女子合上了眼睛。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彻底没救了……”
“我只负责除灵工作,并没有能力对峙神明,请谅解。”
长霖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头发……恐惧再次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变得更加的绝望了……就如在戏剧中看了剧本后知道自己将要领盒饭的龙套演员一般……只不过戏剧终究是戏剧,他面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现实……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仪式马上就要结束了……在结束仪式时,所有参与了仪式的人都会立即苏醒,如果在仪式结束时你仍未从梦中脱离……”
“那么就请注重你的言行吧,这可能会减轻你的痛苦。”
那蓝发女士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直到最后……凭空消失在了长霖的视野内。
好吧,看来自己不接受“代价”的话是永远也不会醒来的……
此刻的长霖感觉自己就如等待着被要求强行幸艾的少女一般没落无助……就算示弱服软、尝试挣脱,最终都只会引起另一方的性奋。
所以,摆烂是他最好的选择。
“好了吗?好了就直接来吧……”
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一次的“代价”所带来的痛苦。
“可悲……真是可悲。”
“你不会真以为,受一点皮肉之苦即可抵消这一次的代价吧……”
“你的言行激怒了我……你这次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更为沉痛。”
长霖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站在原地。
那绷带怪人缓缓的靠近了长霖,将他的右手伸出,朝向着他的脸。
突然间,那绷带怪人的手心处释放出了一道暗紫色的异样辉光,而那辉光在一瞬间内迅速向四周扩大,形成了一个能隔绝光线、如黑洞一般的球体,这个球体包裹了长霖的脑袋……吞噬了他的全身,直到将四周的景像全部吞噬……
长霖的眼前瞬间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他什么也看不到了……无法移动,无法说话,无法呼吸……
昏睡的念头瞬间涌上了他的大脑,他缓缓的合上了眼,重重的砸在了那被黑暗吞噬的地面上。
“来看看 '未被观测' 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