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你把我丢到那个世界却忘了帮我投胎！？”少年的声音由惊讶转向愤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业务太多了难免会出点差错的。”电子音毫不心虚地回答道，“况且是你自己选的这个世界。”
他现在全想起来了，他本是一名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高中牲。只因晚自习回家时天色太晚，看不清路也就很不幸地遭遇了车祸。
死后他的灵魂升入高维，正是现在这里，也正是眼前这个系统告诉他：死者可以在这里选择下一个自己要去的世界，并由祂负责转生。
少年脑子一热，决定要去魔法世界冒险，结果就被丢去了。
解释一下，是直接丢进去，而不是从小baby开始的那种从零开始的转生投胎。
也就是说，自己什么都忘了就穿着浑身是血的校服突然出现在异世界的大街上，然后被邪恶贵族捡去当狗养了五年完全是场意外。
他本应该作为一个新生土著降生在一个家庭里，慢慢长大，并且融入那个世界。
但现在他已经死了，纵使他的心头有一万匹某马奔腾，也只能咬着牙说一句：“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嗯。”系统冷漠回答。
“所以我又死了？”
“算是吧，你的转生本来是我负责的业务之一，但那个单子还没完成你就活完一遭了。”
“……”
少年沉默了，五年，一辈子就这么活完了，虽然有点荒唐。
身为一个圣阶强者，你要说活得潇潇洒洒有滋有味那也罢，但偏偏自己过的都不能简单地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或许短暂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我可以让你回到当初你应该转生的世界线，这次是从零开始有父母的家庭，你看怎么样？”似乎是发觉他很在意家人，莫得感情的再次系统提议道。
“那这个世界线的人呢？伯爵还活着吗？”
少年暂时恢复平静，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什么好气的了。
“是的，重启后埃文斯还是你第一次遇到的那样，他不会捡到你。”
但他会捡到下一个“牙”，就像他捡到“灾”一样，少年果断摇头拒绝。
“不用了，杀了埃文斯我这辈子已经值了。”
“那我的单子怎么办？”
“关我屁事。”他罕见地又来了脾气。
“看来你更恨埃文斯，”系统又依着他提议道，“要不这样，我让你继续以‘牙’的身份活下去，而且我给你重塑一具魔法天赋极佳的身体？”
重生吗？少年神色微动，他记得之前自己要求过，但被系统以不公平为由拒绝了，现在这是要当面给他开小灶？
“可是我学的是武技……”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他只会一招潜影，貌似也不用犹豫吧。
“斗气天赋也有，反正你不会后悔的。”
“代价是什么？”
“算补偿，放下你那多余的警惕，我是系统，只负责转生业务。”
电子音依然听不出任何感情，但少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祂没说其实要给的身体就是牙本来应该投到的那个，如果当时祂没疏忽的话，她还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高贵的出身，以及十几年来不及活就没了的寿命。
但坦白也就没了所谓“补偿”的意味，既然对方都生气了，祂当然要拿出点“诚意”来讨好（哄骗）人家。
“那我的记忆呢？我上一世的记忆又会被删除吗？”
现在他又死了一次，应该说上上一世的记忆才对，但系统当然清楚他的指意。
“为了防止穿越者做出影响世界线走向的举动，这是穿越中自动进行的步骤。”
“我一高中生能掌握什么逆天知识！好歹让我生活可以自理吧？”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连语气都变得不稳定起来。如果又是以一个大龄宝宝（俗称智障）的身份活一世那还不如直接完蛋。
“好吧，我可以保留你的记忆。”
牙迟疑片刻还是点头接受了系统的“补偿”。系统的保证并没有让他升起一丝放心。
并不排除对方有骗他的嫌疑，但他也不知道拒绝会有什么下场。
他能感觉到自己和祂那不可逾越的差距，除了顺从还有什么选择呢？他已经习惯了无力改变，习惯了逆来顺受，况且他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可供压榨。
就这样吧，你强你说了算。
其实系统确实没必要询问他的意见，是重生还是投胎祂完全可以随意修正，无奈因自己失误导致少年的人生实在是太惨了，这让祂的良心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安所以才特地让牙自己做出选择。
周围的景色随电子音消失，感知逐渐被剥离，牙的意识再次沉入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