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斐特城郊外的林地极少看到有害魔兽的踪迹,哪怕是无处不在的哥布林也会自觉避开。林间的生物除林猪与史莱姆外就是一些大门牙松鼠,以及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陆行鸟。
像这种没有任何威胁的天然猎场,却有且只应该有一位猎手——人类。
但是就在前几天,有人竟然在小森林中发现了郊狼的脚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迹象。这里是猎人早已划分好的狩猎区域,其他猎手想要破格闯入就要接受自身沦为猎物的代价,无论人类还是魔物都应如此。
山鹫嘹亮的尖叫声冲破林翳,紧随其后的是穿行者的哀嚎。
“这片森林的安宁遭到了破坏,不用想着去救人。”男孩闭目推镜走出了三名助手的包围圈,“那可是一种足以突破高塔管缚的狮鹫,从我们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起,一个不幸的结局就已经在女神的土地上写就了。”
菲里无奈的点头认同,让曙光的其他人只好打消了救援的念头。
在所有的飞行魔兽中,山鹫的威名仅次于骑士圣鹫,能把平平无奇的名字发扬到一种恐怖的境界,这类魔兽的杀伤与威慑力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
“无所谓。”对面的黑衣人回以冷漠。
死了谁都无关紧要,谁死了都不能复生。小贝希摩斯回不来,罹难者同样如此。白芽不喜欢因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止步不前。
“说得对,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只是回归了最原始的生态,在自然的筛选下很快就会有新王诞生。”
“既然你的行为已经得到了那位大人的原谅,这件事也没必要再调查下去了,我会向国王陛下进谏,让他就此罢休。”
案件调查的事到此为止,拉可多罗把目光从黑衣人的鬼面上移开,他所在意的是那个站在角落沉默不语的人。
那个在赛场上使得一手异国剑法的男人。
就像是要进行什么厉害的术法一样,男孩理着衣领清了清嗓子,随后嘴角绽放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新机次袜 一次摸以多次!”
一道幼稚又有些严肃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众人都一脸诧异的看向突然喊出神秘咒语的小男孩。
这句话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晦涩难懂的咒语,而且可能还是无效的咒语,但它在听懂了的人内心却炸开了一道惊天雷霆!
难道这个小屁孩也是穿越者?或者他和穿越者打过交道吗?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帽兜阴影下的眼神便恢复平静,这里还有一位穿越者,那个小屁孩的目标原来是他么。
“白芽?”
察觉到白芽的目光,菲里有些不自然的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总觉得她知道很多不可言说的秘密,这个神秘少女像一只幕后的大手,等察觉到她的暗中推动时,他们早就已经深陷其中了:伯爵府中的刺客、亡灵村的破局之法、龙乡族长的来信、旧王都的血兽之死……
她还做过多少不得了的大事?她的脑子里又藏着多少秘密?暗地里行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善良?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都不愿袒露的行善者吗?
她肯定想掩盖什么,但是我却看不透那个人的图谋,连一点端倪都不表露,简直就像一个没有阴谋的阴谋家……
这次她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有什么深意吗?
“什么?”白芽把身体往后退了退,以便听清菲里的说话声。
“你……为什么要杀死兽王的幼崽呢?”
菲里其实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出事了,但他不确定白芽会不会透露消息给他。
其他人也好奇的凑近来等待嫌犯的揭晓,到目前为止白芽都还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句,虽然这件事不会被追究,但谜团不解开的话总会让人感觉故事缺了点什么。
“因为它想把小白吃掉。”
小白的两只翅膀用力振动起来,似乎正在为此感到愤恨。
真实情况当然还要加上白芽自己,但对她下嘴其实关系不大,真正让她下杀心的是面对小白遭受危险时的恐惧。
“就这么简单?”
白芽的答案难免让人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嗯。”就这么简单,无关紧要的事物,死了谁都无所谓,反过来同样是她的一条行事准则。
“没反应吗……”被晾在一旁的小男孩有些失望的嘀咕道。
那个被叫做菲里的男人此时正和其他人一样,用那种“本地人”特有的疑惑不解的神情看着他。而且还在和其他几位不明所以的人窃窃私语,拉可多罗顿时有了种被当作精神病人讨论的感觉。
是因为没有摆出正确姿势吗?还是说他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风俗搞混了?
不管怎样,那个人没有对上自己的暗号,拉可多罗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回书房里再温习一下,温习自己那些有关异世界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