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树之谜

作者:象牙塔中的自律人 更新时间:2023/10/10 19:19:51 字数:2256

卡萨骑士长离开了。

安静的会议室,唯有清风拂过,梅罗尔沉默不语地凝视某处,她此前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表情。

尚不明晰全貌的瑞奇也从这看似平静实则暗藏锋芒的氛围中感到了不安,但由于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过于匮乏,她仍然不知那些藏于深处的言下之意。

没等到她开口询问,梅罗尔就转过身,一副愉悦至极的笑容:

“瑞奇,你知道卡萨骑士长所言,代表了什么吗?”

谜语人滚出奥雷米亚……瑞奇无奈地摇摇头,她如实地说:“女王陛下,我不知道。”

“那么你对于神树了解多少呢?”梅罗尔换了一种问法。

“奥雷米亚王国的立国之本,超凡力量的来源,上帝亲手栽培的一颗参天巨树……大概就这些,好烫!”瑞奇被茶水烫到了嘴皮。

“和我们公布的几乎没有偏差。”梅罗尔神秘一笑,她从会议室角落的书柜找来一本陈旧书籍。

她哗啦翻到了某一页,说:“曾经,你作为一名普通的奥雷米亚公民,无权了解到这些知识,如今,你身为我的贴身侍卫,也就可以见识到真实的世界了。”

“真实的……世界?”瑞奇疑惑的念叨。

“你了解过的应该是目前信服力最大、民间流传最广的霍克尔学派的观点:提灯人假说、灯火之喻、世界的三角结构……”梅罗尔认真地说道。

“嗯……我曾听朋友说过。”瑞奇回忆起初爱丽丝对自己讲述的。

“我可以告诉你,那仅仅只是未被证实的一家之言,缺乏基本的证据,当作胡言乱语就好,而奥雷米亚王室有一本封存已久的古籍,讲述了一段关于‘旧日’的传闻,描绘了一个遥远而又神秘的时代。”梅罗尔深邃的双眸像是在遥望远处。

“你又该怎么证明这不是路边随便一个闲人写的烂书呢?”瑞奇不留情地提问。

梅罗尔却不怒反喜,双眼流露着疯狂的痴迷,轻轻用手指撩动瑞奇脸颊两侧的发丝,兴奋地说:

“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瑞奇微微愣住,她顷刻间回忆起在霍金顿家族牢狱度日的悲惨时光,那时陪伴她的四个骷髅似乎来自于不同的时代,服装设计上唯一接近于十九世纪的是哈伦卡娜的……太爷爷。

霍金顿家族历代的传承者大都死于亵渎母神,通过数百年的艰辛才将其封印,作为家族传承至今的底蕴。

而他们与亵渎母神的纠葛,迄今为止也不过几百年,而这对于亵渎母神来说,仅仅只是长眠时的翻身呓语,到哈伦卡娜这一辈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苏醒。

梅罗尔翻到了第三页,钢笔的墨迹以灵动而又粗犷的线条,在泛黄的纸张上留下一幅惊悚的画作。

如底部的文字描述所言:亵渎母神,来自海洋的霸主,体型庞大似岛屿,眼如深渊,口如峡谷,有七十二条巨大触手,赋予神圣以亵渎,赋予高洁以腐烂……

“你在第三页,这与我那天在鬼城见到的完全一致,但你可能没有那时的记忆了。”梅罗尔激动地说道。

“这……这就是我?”瑞奇看到这令人胆颤心惊的怪物,仍然难以置信,她连忙起身窗户边,透过玻璃的倒影望着其中酒红发的少女。

“准确来说,这会是未来的你,现在你还处于幼年期,所以触手什么的也都是小小的,不过在你濒临死亡时,体内亵渎的力量还是会激活的。”

“我哥在第几页?”瑞奇心里极度不平衡,她想赶紧见到鬼月的丑画。

“第二页。”梅罗尔即答道,向前翻了一页,墨迹飘舞地画了一颗时刻凝视着阅读者的眼球,底部写道:鬼月,天空的霸主,形似眼球,体大如月,升起时为世界待来死亡……

她平静地讲述着:“灾厄生命,实则都是来自于远古时代的生物,所谓的阴影世界根本不存在,可惜啊……处于某些顾虑,这些东西还不能公之于众,否则名头就不会落到几个毛头小子组成的霍克尔学派,而是我梅罗尔·奥雷米亚的。”

望着纸张上对于鬼月的作画,瑞奇的思绪紊乱着,对自身谜团的困惑更为强烈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太浅,

“梅罗尔小姐,这些和卡萨骑士长还有王国议会有什么关系吗?”瑞奇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不如,你来猜猜,第一页的邪神是什么?”梅罗尔饶有兴趣地问道。

“……神树?”瑞奇大胆猜测。

“答对了。”梅罗尔鼓起掌来,她继而将古籍翻到了第一页,上面刻画着一棵繁茂的参天巨树,树枝上长出大片的果实,可当仔细的看去,却能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压根不是果子,而是人头。

底部写到:“神树,世界之主,巨树参天,永不枯萎,根茎遍布五大陆,生长的果实形似人头,降生之时会变成子嗣,赋予生命超凡,也为世界带来永恒虚无……”

“神树竟然也是邪神,那岂不是整个奥雷米亚王国,甚至说全世界都生活在这怪物的威胁下?”瑞奇惊讶道,从民众对神树的信仰上来判断,她很难将人们心目中的神迹,同画册上丑陋恐怖的不明生物联系起来。

“暂时不需要担心,就如父神大人或者瑞奇一样,这位世界之主尚未从无尽的虚无中苏醒。”梅罗尔淡定地说。

“我们到底要和什么怪物战斗?感觉好恐怖……”瑞奇浑身发冷地说,后来才意识到她和自己口中的怪物属于同类。

“世界真正的危机来临之前,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储备力量,以应对之后将会到来的灾难,身为奥雷米亚王国的核心,王国议会自然也不在例外,几次会议的投票下,多数人认为应该顺从神树意志,少数人认为要在祂苏醒前动手,还有一部分人选择弃权。”梅罗尔晃动茶杯,喝了一口,润了下发干的嗓子。

“多数人就是神树教会的信徒,而少数人应该就是以骑士长为代表的王国之剑吧?”瑞奇推测道。

“没错,作为目前王国最大的隐患,两派为此争执不休,私下交锋不断,噗呲,我想起来了一件趣事儿,据说还有人在会议中打起来了,是王室的贵族少爷和一名现役秩序官。”梅罗尔笑了起来。

“你站在哪一边呢?”瑞奇平淡地问道。

这时梅罗尔从座位上站起,来到了窗边,望向天空之上的太阳,这时微风吹动她麦穗色的金发,沉声道:

“我始终站在父神的这边,祂赐予我新生,也曾许诺过要让我成为世界的主人,摧毁所有肮脏丑陋的事物,惩罚所有罪恶之人,创造一个真正的地狱!”

“瑞奇·弗莱尼,你要加入我们伟大的征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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