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坐在钢琴前，十指舞动，演奏着激昂的乐章。微微发福，穿着T恤，头发泛起花白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充满诗意的青年时代，陶醉其中。
9岁的姜语站在钢琴边，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父亲停止演奏，笑眯眯地摘下眼镜。
“这下相信了吧，爸爸可不会骗你。”
“你怎么会弹钢琴啊，爸爸，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爸爸要是不会弹，怎么会要求你学呢？
”
姜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奇地问道:
“刚刚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啊，老师从来没教过我。”
父亲屈着食指，有规律地点着琴盖，眼神幽远，嘴角带着笑意。
“柴可夫斯基的第一交响曲，他是俄国人，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
“喔。”
姜语伸出双手，掌心朝上，几处指腹由于长期练习，微微有些红肿。
“我现在只认识贝多芬，他是德国人。”
父亲笑了笑，伸手裹住姜语娇小的双手，揉了揉。
“怎么，不想练啦？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姜语歪了歪头:
“爸爸，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学钢琴呢？我每天看书，画画，已经好累了，我想多有点玩的时间。”
父亲沉吟片刻。
“语儿，你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要求你学这么多东西吗？”
“不知道。”
“是为了在爸爸的亲戚朋友面前炫耀吗？是为了以后方便你考好高中，好大学吗？都不是。”父亲站起来，牵着姜语的手。
“过来，语儿。”
他们来到窗前，脚下是川流不息，闪闪发光的车流，金碧辉煌的城市在姜语面前铺开，高楼组成的山连绵到视野之外。
“语儿，我们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有思想，有灵魂，能够清醒地认知这个世界的人，想成为这样的人，积累的知识和技能是必须的，这些是你理解世界的工具，你现在肯定不明白，等你长大就懂了。”
父亲颇有感慨地说。
“……嗯，我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姜语似乎也被父亲此刻翻涌的思想传染，用力点了点头。
“语儿，你是爸爸妈妈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父亲俯下身，紧紧抱着姜语，“我们必须对你的未来负责，不可失误，这是我们父母的责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