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里了。”布克轻声说道,此时我们正蹲在灌木丛后面并观察着前方的木制营地,不,应该说是山寨才对。
“帕克先生有什么计划吗?我们对潜入和暗杀类任务都不是很熟悉。”布克转头望向一旁的帕克低声说道。
而蹲在一旁的光头盗贼则是左右看了看山寨的两端,“这里的卫兵站位十分井然有序,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岗哨,所以我认为绕到其他方向作用应该不大。”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比了比每名卫兵的距离,我转头望去,发现果然和他所说的如出一辙,卫兵们之间的距离几乎都是相同的,明显是有相应的规章制度。
“不论如何,先等到午夜再说吧,这片森林每到午夜便会升起浓雾,而且他们这种总是保持高度集中的岗哨肯定坚持不了多久,正好可以观察下他们换班的时间。”帕克低声说道,然后就找了一个可以随时观察到山寨木墙情况的位置坐了下来。
而我们三人见此情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也学着帕克的样子坐在地上开始休息。看他们三个都会时不时观察周围的情况,似乎就算多我一个也没什么意义,我索性直接爬到一棵树旁靠了上去。山寨的木墙此时完全被一片灌木丛挡住,所以不用担心会被高墙上的卫兵发现。
唉,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自从转生之后完全遵循体内生物钟作息的我此时早已困得睁不开眼,听着远处高墙上火把时不时传来的“噼啪”声,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希尔,希尔!”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道有东西在轻轻扯着自己的耳朵,同时传来了蒂娜的声音。
“嗯?要出发了吗?”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恰好看到了正在将手收回的蒂娜,“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是午夜了,你没有感觉到吗,这回怎么睡得这么沉?”蒂娜略带诧异地问道。似乎是因为种族的关系,除非是在潜意识中认定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不然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便会立刻惊醒,话说这还是这两天到了戴尔蒙德城之后才偶然发现的特性……
昨天晚上,当蒂娜起夜回来时便想顺便看一看我睡得如何,但当她轻轻推开我房间的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在黑暗中犹如鬼火般闪烁着幽幽蓝光的亮蓝色眸子。
“你这是要吓死谁哦!?”还记得昨晚蒂娜一边轻抚着胸口一边无奈地说着,“既然醒着就说一声啊,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再加上你眼睛在晚上还会发光,这也太吓人了……”
“抱歉抱歉,其实我直到刚才都还在睡觉的,是你进来时才醒过来……”对于蒂娜的抱怨我也只能带着一脸苦笑安慰道,本来睡的正香时突然发现门口有动静便抬起头盯着门口,然后就看到悄声推门进来的蒂娜在看到我之后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亚人天生都会继承一部分动物的特性,这大概也是其中之一吧。”今天早上,当蒂娜将整件事情讲给布克听时,布克解释道。
“可她之前明明都睡得像冬眠的熊一样,为什么到了旅馆反而警惕起来了。”蒂娜伸出右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呃……”听了蒂娜的话,布克突然突然语塞,过了几秒才略带犹豫地说道,“毕竟狐狸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群居的,所以我想之前是因为认定有同伴在身旁所以会睡得比较沉吧。”
“某种意义上?”虽然布克刚刚说话时略微吐字不清,但蒂娜还是立刻提出了下一个问题,“想不到你还对动物有研究啊,你刚才说某种意义是什么意思,所以说狐狸到底是不是群居的?”
“对啊,是不是啊?”对此我也有些好奇,虽然转生成了狐狸的亚人,但其实我对自己的,或者说是对狐狸的习性并不是很了解。
“这个……”布克明显不是很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但见我和蒂娜都对此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他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说道,“狐狸通常只和配偶生活在一起,所以规模非常小,只有一只雌性和一只雄性,但这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群居的。”
布克详细地解释着,而且他的脸似乎还有些发红,不过现在我和蒂娜完全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只和配偶生活在一起吗,那小家伙儿之前睡得那么沉是因为……”正当我还在理解着布克刚刚的话的时候,蒂娜突然这么喃喃道,随即露出了一副灵光一现地表情跑到我旁边搂住我的肩膀小声说道,“小家伙儿小家伙儿,难道你喜欢上布克了,一见钟情?”
“欸?没,没有啦!怎么可能啊,蒂娜你在想什么啦!”听了蒂娜的话,我顿时感觉脸上传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急忙压低声音反驳道。
虽然我并不否认我对布克抱持着强烈的好感,但那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憧憬和崇拜,毕竟他的强大和魔法方面的造诣是有目共睹的,而我当时又恰好和父母分开,所以才会对他产生依赖吧……
对,一定是这样!我这么想着,随即开口道:“毕竟我打出生起就一直和父母待在一起嘛,突然分开肯定会很不适应,所以我可能下意识地将布克当作自己的父亲了,呵呵……”
听了我的解释,蒂娜突然一怔,随即便露出了一副怜悯和懊悔的表情,翡翠一般的碧绿眼眸也微微向下垂去,“对不起啊,小家伙儿,一不小心就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没,没事。”看着蒂娜那肉眼可见的消沉,我急忙摆着双手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不是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嘛……”
在我费了好大劲劝好了消沉的蒂娜之后,我们这才得以离开酒馆并一起前往冒险者公会。
思绪回到现在,面对蒂娜的询问,我也只能尴尬地笑笑:“听着那边火把的声音不知不觉就……”
说实话我对此也感到有些惊奇,听着火把那带有节奏的燃烧声居然能让我进入深度睡眠,简直就像催眠一样。不过这个世界应该是不可能有asmr这个概念,所以想和蒂娜解释清楚也确实有些难度。
但想不到蒂娜却立即认同了起来:“哦!原来如此,听着火焰的声音确实很容易犯困呢,尤其躺在篝火旁边的时候,总是很快就能昏睡过去,话说回来小家伙儿连那么远的火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啊,真是厉害。”
“也是有诸多麻烦之处就是了,呵呵……”我苦笑着答道,心里想着之前在深林中都得将耳朵捂起来才能睡着,现在到了城里倒是不需要再捂住耳朵,可自己睡又根本睡不沉……
“都准备好了吗?”在我和蒂娜的话题已经歪到看我最远能听到多远的声音的时候,布克弯着腰走了过来,刚刚听蒂娜说现在已经是午夜,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被一片浓雾笼罩,就连不远处高墙上面哨兵的火把都变得若隐若现了起来,看来多半是要开始行动了。
“嗯。”我回答道,“所以说咱们怎么进去?”
“我们先到墙边去,帕克说他有办法解决哨兵。而且通过我们刚刚的观察,现在已经十分接近下一轮换岗的时间了,所以等他们换岗之后便是潜入的最好时机。”布克一边说着,一边向灌木丛边走去,而我们也立即跟了上去。
除了帕克将挎包别再腰间之外,我们都将行李藏在了灌木丛后面,背包里的食物早些时候就已经全部吃完,所以不用担心会被野兽盯上。
在确认无误之后,帕克率先穿过灌木丛走了出去,而我们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我们一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高墙底端,因为浓雾的关系,我们根本看不清上面哨兵的样貌,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虚影站在那里。不过,我还是尽量眯着眼观察四周,如果不小心让哨兵们发现我眼睛中反射出来的光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一会,果然如布克先前所说,另一个脚步声在逐渐向着这里走来,似乎是前来换岗的哨兵。这时我发现身旁的帕克似乎有所行动,当我转头过去查看的时候,赫然看到他抽出了腰间的短剑。
哈?我不禁有些疑惑,他现在将短剑取出是要做什么?难道说是要把它丢出去攻击高墙顶端的哨兵?这样肯定行不通的啊,先不说这个距离能不能丢得到,就算精准地一击毙命了马上也会被前来换岗的另一名哨兵发现的啊,无论如何都会暴露的!
当我正打算劝阻帕克这愚蠢行为的时候,他却又做了一件让我出乎意料的事,只见帕克将短剑拔出之后只是将短剑倒持于手中,然后再将剑柄底端向哨兵的方向指去,接着便没有了什么其他动作。
他这是要做什么?对此我顿时感到更加疑惑了,他是在测量距离吗?
在我对此疑惑不解的时候,另一道脚步声也已经走到了近前,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换岗啦”,接着头顶的火把便移动了位置。而这时帕克那边也有所行动,只见他手中短剑的剑柄底端突然“啵”的一声飞了出去,紧接着高墙上面便传来了“哒”的一声撞击声。不过这两道声音都十分微弱,以至于被直接淹没在了准备去休息的那名哨兵离开的脚步声中。
看见帕克那一脸喜笑颜开的表情,我便知道他的行动似乎在某一阶段上成功了,不过对于他究竟要如何解决新来的哨兵这一点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紧接着,我便看到帕克将一只脚登在了木墙上,接着居然就这样以一只手倒持短剑的姿势非常反物理地顺着木墙爬了上去。
?
此时我心中不免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为什么能直接爬上这笔直木墙?而且如果他能直接爬上去的话那他刚才是在做什么?
正当我心中充满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帕克的短剑上方有道十分不起眼的光亮一闪而过。
是丝线!?我震惊地想道,又是矮人科技!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中世纪风格的世界中生活久了之后,就连思想也跟着变得保守了许多,明明看到了那么明显的动作和道具竟然都没有想到是钩锁枪这种东西,毕竟如果不是大陆西方那帮开了挂一般的矮人的话,不论是钩锁枪还是蒂娜的可伸缩式武器都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高科技”。
在我还在回味那小小的矮人震撼的时候,突然有一根绳子顺着高墙顶部顺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帕克的行动成功了。见状布克率先沿着绳子爬了上去,然后蒂娜紧随其后,可我因为力气不够的原因最后只得用绳子绑住自己的腰再靠着墙上的队友将自己拉上去。
“呜……”看着倒在一滩血泊中的身穿皮质甲胄的哨兵,我急忙紧闭双目然后双手合十同时在心中狂念阿弥陀佛。还好他是正面朝下倒在地上,不然我明天肯定睡不着觉了。
“布克阁下,这你有什么办法吗?”帕克右手举着火把为难地问道,他似乎是在击杀了这名哨兵之后就一直代替他举着火把,不然如果让火把熄灭或者掉落下去肯定会引起两旁哨兵的怀疑的。
布克见状,便伸出右手同时口中略微呢喃了一下,只见他右手发出一阵绿光,接着一根树枝便从脚下的木墙中长了出来,最后形成了一个支架的形状,正好可以将火把插在其中。而且为了避免被发现,布克还特意用斗篷遮挡住了施展魔法的右手。
看到木墙中长出的支架,帕克顿时露出了一脸佩服的表情,接着他讲绳索从另一边顺下,而我们一行人也顺利到达了墙的另一面。
进入营寨之后,我们便躲在一栋建筑物的阴影后面观察起了营寨内部的情况,周围绝大部分建筑都是木制结构,只有西北方向的一角屹立着一栋带有部分石质的建筑,这建筑墙壁完全由石头砌成,而屋顶则是用木头歇着搭在一起,高大的木制大门门口还有两名卫兵把守,这似乎就是主殿了。
“我们从侧面的窗户进去吗?”我眯着眼小声向身旁的布克问道,那大殿两边带有可以开光的木窗,似乎是潜入的好方法。
“各位,稍安勿躁。”这时,身后的盗贼突然说道,我疑惑地转过头,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如果各位信得过我的话,可以让我独自去暗杀这里的老大吗?这毕竟是我的专长,而且人多的话反而容易被发现。”
当帕克说话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带上了一顶黑色皮帽。这倒也是,如果不稍微遮挡一下的话他那光滑发亮的脑袋在黑暗中不比我的眼睛隐蔽多少。
“好,你如果有把握的话那就交给你了。”布克点了点头说道,毕竟剩下的我们三人中根本没有人善于隐蔽和潜行,到时候如果帮了倒忙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帕克点了点头,接着双腿一蹬便跳到了我们藏身的建筑顶端,接着几个闪身便已经到达了主殿上方。
“好身法啊……”看着再一个闪身便进到主殿之中的帕克,蒂娜轻声感叹道。就算是我这种外行人都能感觉到帕克的轻盈和敏捷,想必蒂娜同样作为一名武者能看出来的门道要比我多得多吧。
我们就这样静悄悄的在建筑物的阴影中等待着,大约等了十五分钟左右。
“怎么还没出来啊?难道说是出什么状况了?”我略带担心地想道,同时嘴巴也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还不一定,再等等,可能殿内也有卫兵把守,所以需要更多时间也说不好。”布克双目紧盯着大殿说道。
“要不我们……!?”我后半句的“进去看看”还没说完,主殿那边便发生了变故,而且十分引人注目。
只听前方传来重重的“咚”的一声,我急忙将脑袋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看到那似乎是主殿大门被某种巨力撞开所发出的声音,大门两旁的卫兵都被突然敞开的大门拍得倒在了地上,接着一道人影便从大门中飞了出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大殿前面的地上。见此情景我急忙睁大眼睛朝那黑影看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色皮衣布裤,手中倒持着短剑,无疑是帕克没错。
怎么回事!?
在我们还处于震惊当中的时候,突然又一道人影从大开的主殿大门中飞了出来,然后直直冲向还倒在地上的帕克。
危险!在我刚刚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的时候,只听头顶一道破空声响起,是身后的蒂娜所射出的弓箭。那箭矢从我双耳中间穿过,在空中划过一条直线,以极快的速度借着夜色向后来出现的人影射去。
等等,她这是在用我的耳朵当准星吗?虽然对蒂娜刚刚的行径略有布满,不过此时根本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我急忙将注意力集中在蒂娜所射出的弓箭上。
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而且又是蒂娜射出的箭矢,估计对方应该会当场暴毙吧……虽然对杀人略有反感,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进行攻击的话那最后死的很有可能是自己和伙伴,而且既然是主殿冲出来的人那不是这里的首领至少也是首领的贴身护卫,这种人多半干过不少坏事,蒂娜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不过想到这里之后我还是不由得别过头然后将耳朵捂了起来,不论是锐物刺穿肉体的声音还是接下来的惨叫声我都不是很想听到,毕竟上次在角斗场的经历已经让我蒙上了很深的心理阴影,这种声音听多了晚上可是会睡不着觉的。
不过片刻之后,远处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箭矢没入肉体的沉闷声响,反而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这声音是如此响亮,即使是捂住耳朵的我也能清楚地听到。
我疑惑地抬起脑袋,惊讶地看到那个后来出现的人此时正安然无恙地站在帕克不远处。这个男人大约30岁左右,高度约有两米,一头火红碎发下面的狰狞的五官再配上浅灰色的毛皮衣服,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猛兽。
顺便说一下,虽然他的衣服完全是由皮草制成,不过看样子那些似乎是狼的毛皮,对此我就感觉非常OK,毕竟狐狸也在狼的食谱上,我可不会对这些野兽心存怜悯。
而在他的右手上,一把闪着寒光的阔刀正横在他的身前。而这时他身旁发出了一声微小物体落地的清脆声音,无疑是蒂娜的箭矢。对此我不禁略微感到惊讶,这都能躲开,他真的是人类吗?
“还有同伙吗?”一道狰狞的声音传入耳中,是那名手持阔刀的男人。接着,他将阔刀举过头顶,接着双腿一蹬便向帕克冲了过去,“先杀了你,一会就让你的同伙跟你一起上路!”
“咕……”见此情景,蒂娜急忙准备再射一箭,可面对这身穿兽皮的家伙,即使再多射一箭多半也会被他格挡或躲掉。
但下一秒,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本来还在暴冲的毛皮壮汉兀地停在了帕克身前不远处,身上还在时不时抖动两下,同时口中咆哮道:“混蛋!总是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你这个懦夫!”
“是丝线!”我低声惊呼道,同时也算是向身边的布克和蒂娜做出解释。虽然看不见丝线本身,但我可以隐约看到那名毛皮壮汉身后时不时闪着非常不起眼的点点亮光。那些光点和帕克攀上城墙时所使用的短剑背后的钩锁如出一辙,而此时他多半是被帕克布下的丝线捆在了后面主殿的柱子上,看来刚刚帕克被击飞出来时便已经做好了后手准备。
“结束了……”帕克缓缓起身,此时他右手还是像往常一样倒持着短剑,而在他的左手上,正带着一只好像连着五枚扳指的皮质手套,“在下名为“蛛鼠”帕克,是即将取走你性命的人。”
语毕,帕克并没有打算给对方任何挣脱的机会,在我还没来得及将脸扭开的时候便左手使力打算将那名毛皮壮汉的脑袋割下来。
但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条蜿蜒曲折的白光从侧面一闪而过,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击中了二人之间那闪着微光的丝线。
“咕……”只见那道白光闪过之后,帕克的身体突然一阵抽搐然后单膝跪倒下去,而手中的丝线也无力的脱落了下去。
“闪电链!?”布克惊讶地说道,“他们居然还有法师?”
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白光,赫然是雷系中阶“闪电链”,这种魔法以其优良的传导性因而得名,搭配某些武器或导体,即使藏在遮蔽物后面也可一举将敌人击溃。不过要使电流可以持续在介质中进行传导对释放魔力的掌控要求极高,所以虽然只有初阶规模却被破格提升为了中阶。
好在帕克的手套和刀柄都有一定绝缘效果,不然刚刚那一击可能就直接当场毙命了。不过现在虽然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他因电击而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此时正倒在他刚刚本想杀死的毛皮壮汉身旁。
“呵哈哈!干得好,莉卡!”随着那名毛皮壮汉一声大笑接着向旁边喊道,一名身穿褐色斗篷的人影从一旁的建筑物中走了出来,此人的斗篷上还带有兜帽,将来人的面容隐藏在深深的黑暗中,不过看那人的身形和毛皮壮汉刚刚所喊出的名字,似乎是一名女性。
不过,此时的情形根本不允许我们继续观察那名身穿斗篷的魔法使,那毛皮壮汉此时已经单手将帕克那单薄的身躯从地上拎起,然后将阔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边的同伙,还不赶紧出来,难道想看着你们的同伴死在你们面前吗?”
这句话显然在是向我们所说,不过刚刚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营寨里的其他人也早已被惊动了,此时无数火把已经将营寨主殿周围照得灯火通明,当然这也包括我们所藏身的建筑物后方,所以我们其实也没必要再继续躲躲藏藏。
不过说是这么说,被这么一大帮手持武器的人团团围住的感觉还是十分恐怖的。而且最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手中正拿着弩箭,之前听布克所说这本是应该严格管控于帝国军队之中的武器,但不知怎得落到了这些强盗手中,而此时的那些散发着寒芒的箭尖正笔直地指着我们。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被称为法师克星的话,那无疑是不需要吟唱便能迅速发射出去的弩箭无疑了,虽然单个威力远不及魔法,但面对事先指向自己的弩手,大部分法师基本上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没错,现在的我们正处于压倒性的劣势当中。看着那一根根满蓄的弩箭,一股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
正当我还处于震惊当中时,蒂娜已经率先走了出去,紧接着布克也站起身来,见此情景我赶忙躲在布克身后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双手还下意识地抓住了布克的袖子。
“就那么几个人吗?就凭你们也想来刺杀本大爷?”那兽皮男轻蔑地笑道,接着抖了抖抓着帕克的手然后向他胸口看去,“呦呵,居然还是秘银级的冒险者,看来我们已经被冒险者公会盯上了呐。”
“根据请报上显示,这短短几周之内你们便洗劫了数条商队,这已经严重侵犯了帝国的法律!不过如果你们可以投降并且就此解散的话,戴尔蒙德城的管理者们愿意不去追究最近所发生的事,不过如果你们还要执迷不悟的话,下次前来的便是大批的军队了!”布克高声劝说道。对此我顿时感觉十分佩服,在如此形势下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对方交谈,这种沉稳是我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不过在听了布克的话之后,那名兽皮壮汉的表情反倒变得更加狰狞了。
“哼,这狗屁世道连条活路都不给人留,冒险者公会要想阻止我吗?那就让他们尽管来啊!反正早晚都是一死,如果这种事都怕的话那还做什么强盗!”说着,那毛皮壮汉又甩了甩手中的帕克,“看来今天你是没办法取走我的性命了啊,我名叫盖尔,就算死也让你做个明白鬼罢。”
完了……看着正将阔刀高高举起的盗贼首领,我绝望地想着。总体而言我对那名有着与外形十分不符的优雅气质的光头盗贼印象还不错,但现在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的面前被人杀掉。并且我们可能很快也会下去陪他,布克和蒂娜再强也只是个法师和弓箭手而已,面对弩箭和这么大的人数差距估计也很难胜利吧……怎么办?要变回原来的样子吗?不过如果那么做了被这里的强盗将消息传出去那我往后都要在赏金猎人的追捕下度过了,而且还有可能会波及到村子里的大家……而且最主要的是就算变回原来样子的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魔而已,面对那么多的弓弩手还有那名法师唯一的区别就只是一根和几十根弩箭的区别罢了……而且最后精疲力竭时倒在地上,说不定他们连最后一刀都懒得给就会就会将我开膛破肚,然后我的皮会被制成被褥和那个毛皮男的新衣服,而我的肉则会被端上他们的餐桌,最后说不定还会将我的脑袋挂在那座大殿里……一想到这里,我便能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脊背,最后直冲上头顶。
怎么办?怎么办……我就这样思索着,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胃中传来阵阵绞痛,同时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周围的声音和光线似乎都在逐渐远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此时我只感觉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独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晕过去,不过让我略微感到惊讶的是,当我心中的恐惧到达了某个阈值的时候,突然有一股怒火从心底涌了出来。
管他打不打得过,先拼一波就完了,上吧!我这么想着,向前一步迈出,同时抬手拉开了肩膀上的肩带。
各位看官如果发现**的话麻烦告我一下,我会换成其他同义词=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