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此时还穿着他的黑色卫衣，躺在床上，领口处有些凌乱，唐小玫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钟池领口处有什么红红的东西，她仔细一看，钟池的锁骨上有个草莓。
“你你你……”唐小玫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想起来，钟池是有女朋友的，“你……你有女朋友！我们这样……”
她才不要当横刀夺爱的坏女人！
钟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没有女朋友，昨天和我一起唱歌的是我朋友，你不用有负罪感，我们这样躺着，也只是纯友谊，很素的。”
“只是你朋友……那你脖子上这个激就是她咬的吗？”
钟池的那句话对她来说信息量有些大，不过其实她最在意的是钟池所说的“友谊”两个字，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吗？
“是我另一个朋友。”钟池犹豫了几秒，秋如意和顾雪……都没有和他确定过关系，都只是他的好朋友而已。
“好朋友，就可以这样了吗？在你的脖子上……种草莓……”
唐小玫的世界观受到了些许的冲击，她忽然又想到了钟池刚刚说他们两个也是友谊，那意思岂不是他们也……
钟池不知道唐小玫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看着她一脸红的样子还有些奇怪。
“有些好朋友之间可以……有些不可以，具体不好说其中的界限……”
钟池不打算再给我唐小玫说这些东西了，就这样傻傻的也挺好的，她的能力足够自保，不会受到欺负的。
唐小玫则觉得晕乎乎的，忽然觉得朋友之间原来这么复杂，怪不得她交不到朋友。
“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做什么呢？”
如果换一个人来问钟池，钟池肯定觉得是暗示他可以做些什么，但是是唐小玫说出来的，那多半就是单纯的询问了。
钟池想问她“我们算是朋友吗”，可是忽然想到刚才唐小玫低垂着眼睛说的“我没有什么朋友啦”。
他心里很深的地方一颤，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
他嘴唇抖了抖，思考了一下回答，“现在暂时就是，好朋友，正常肢体接触的水平是可以的，如果你想再更近一步……”
“我不要更近一步了！”唐小玫看到钟池锁骨上的印记，想到了钟池在自己脖子上亲吻的场景，居然觉得有些发软，脸红扑扑的连忙回答，手还交叉着比了一个叉。
“好好，睡觉吧睡觉吧。”
钟池觉得哄小孩子累累的，伸了个懒腰，这里的床倒是很舒服，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软的床垫了，上一次还是在大战之前，应该是和秋如意一起的。
躺在一个女人旁边想另一个女人，钟池并没有任何的负罪感，毕竟严格来说唐小玫的心性只能算是一个小孩。
钟池的手机不断有消息传来，他本来想回复来着，可是唐小玫在旁边，点开手机肯定就是两人女人不同的消息，不想摧毁小女孩三观的钟池还是把手机默默调成静音。
唐小玫躺在旁边，刚刚开始有些紧张，不是害怕钟池，只是一个少女的旁边躺了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而已。
她又想起来钟池随口说的那句“友谊”。
也许在很久之后她会反应过来钟池这句话里的客套，也可能永远不会反应过来。
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唐小玫的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感觉填满。
小说中的孤独的少女被轻浮的少年一句话调拨出情愫的情况大概类似。
在夜里，唐小玫的空白的内心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
……
清晨起床，外面的雨变小了，但是还在下。
旁边的唐小玫还在熟睡。
她睡觉不安分，喜欢卷被子搭腿，为了不让唐小玫早晨起来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钟池半夜特地去柜子里拿了另一床被子，两人分开盖。
钟池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几十条未读都消息，犹豫了一下，先点开了顾雪的。
他的回复停留在了昨天下午帮她拔除诅咒后。
顾雪不是那种粘人的人，不过在分开后她却能做到很多事情都有分享。
“吃晚饭了，协会的食堂餐，不能拍照。”
“刚到家呢，外面雨越下越大，想喝酒了，出来喝酒”
“在干嘛？”
然后是钟池送的玫瑰花被插在花瓶力绽放的一张照片，钟池觉得顾雪有当摄影师的天赋。
然后是一个撤回消息，大概是腿照。
“这次看不到下次也没机会看了。”
然后就是一些小事情，钟池摸了摸鼻子，想到顾雪那么骄傲的人，给自己发了那么多消息自己还没回复，如果自己没有正当的理由，大概是很久都会生气的。
“有重要的事情，现在才有些空，累死了，还好暂时没危险。”
钟池这条消息回复得相当有水准，顾雪是一个不会越界的女生，自己如果只是说重要的事情，那么她便不会多问，自己还暴露了几个信息，“累死了”，“暂时没危险”。
钟池又添了句：“那是腿照么，累死惹，发来让我补充补充能量。”
后面加了个猫猫的表情包。
他在遇到秋如意之后思考了很多，自己好像总是在拒绝的路上。
拒绝爱，拒绝被爱，拒绝社交，拒绝生活中很多美好的东西。
可是实际上日子已经渐渐好起来了，他大概也没有更多用到异能的机会来，只要处理好恶魔在人间的信徒，撒旦也没机会复活。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患上了类似于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的东西，潜意识觉得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不敢去和人交涉，不愿意和人有更深一步的关系。
自己意识到之后，改变便变得尤为明显。
顾雪没有回复，大概还没醒来，钟池点开了秋如意的消息页面。
“……”
刚点开，钟池就看得有些心惊肉跳的。
是一些淘宝的商品的截图。
“这个够sao么？”
“你觉得这款适合我穿吗？”
“这个怎么样，下次我可以……”
后面的商品配图都是属于放出来可能会被封的存在，钟池能想象到秋如意炸裂的身材穿上这些衣服会是什么样，感觉鼻子有些热热的。
“怎么不理我？”
“我刚刚看到了一种玩法是放置play，你这算是play的一环吗？”
“我看到了好多玩法，我买了一些道具，我们可以玩。”
“我还买了这个， 下次我开大会的时候你可以调节频率……”
钟池手都在抖。
怎么能这样？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
正人君子的钟池编辑好消息。
“等我下次忙完到家再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