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不清楚顾雪的酒量，不过上一次喝酒，两人都保持在了清醒的状态，想来不会很差。
他们喝得很快，各三杯的莫吉托很快便喝完，今晚的顾雪好像有心事，钟池知道，但是他没有说。
莫吉托的度数较高，很多女孩子都喝不下，可顾雪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好，眼睛依旧明亮。
“还想喝点什么。”
钟池看着顾雪亮晶晶的眸子，轻轻的问。
“马天尼。”
于是两人又各自点了几杯马天尼，河边的风渐渐吹起来，给有一点微醺的脑袋吹醒几分。
顾雪翘着二郎腿眺望着远方，大衣下的光腿，穿着尖尖的高跟鞋。
钟池怀疑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不穿丝袜的，但是他现在也不敢喝顾雪提涩涩的话题了。
顾雪喝了一口酒，她的眉头今天一直没有平整过。
“你这么厉害，都是在这五年里学的么？”
像是找话题一样，顾雪忽然说道。
她看过钟池的资料，在他十六岁之前，一直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孤儿院在一起事故中被夷为平地，钟池从此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钟池点点头，无奈的笑了笑，“对呀，小时候没有什么目标，后来目标就是报仇，所以这些东西天天练天天练，还到处学各种刀法剑法。”
“真辛苦。”
“你每天的任务也很辛苦啊。”
想起了樱井弥生子的那次，钟池由衷的说着。
顾雪只是笑了笑，她知道钟池说的是指什么，她看着这里熟悉的风景，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上次说你没有谈过恋爱。”
钟池一时有些语塞，“我……”
顾雪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钟池，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她的眸子尤为的亮。
“我没说错，确实没和人谈恋爱……”
“抱抱亲亲睡觉觉都可以，只是不会谈恋爱那种人？”
顾雪的笑容有些让钟池看得觉得有些刺眼。
“赫赫。”顾雪冷笑一声，“在第一次和你喝酒的时候，就该看出你是个渣男。”
钟池叹了口气，于是举起杯，朝着顾雪露出“自罚一杯”的眼神。
“哼。”顾雪轻哼一声，然后又托着腮看着远方。
为什么自己脑子里里明白他是怎样的，嘴里可以轻飘飘的带过之前的事情，但是心里，却难以难以难以平静下来呢。
总是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闷的。
“那你为什么要放过我，是良心发现了？”
她说话此时也显得闷闷的，“放过”两个字也咬得很重。
钟池刚想开口，顾雪就先打断了他，“你要是说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所以不想伤害我这种批话，我会狠狠的踹你。”
钟池嘴巴张了张，苦笑着说，“我真想这么……”
顾雪真的站了起来，钟池吓得赶紧举手投降，她高跟鞋的鞋尖尖得很，鞋跟也是，钟池可不想真的被那么踢一下。
钟池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顾雪真的有几分生气的眼睛，他还是沉默了几秒。
“这个……我也不能解释……”钟池斟酌着，“但是……我觉得我的感情至少……都是真的。”
顾雪也想再出言嘲讽几句，可是看向钟池，他眼帘处的几分落寞也让她忽然也沉默了。
顾雪坐了下来，于是有些奇怪低气氛开始蔓延。
酒馆里放着 一直很安静，顾雪听着，然后嘴角开始有些玩味都看着钟池。
钟池摸了摸鼻子，这首歌歌词讲的大概是第三个人在感情钟的独白，虽然不是那么的应景，但是也能让两人联想到什么。
顾雪拿着吸管搅了搅杯中的酒水，在荡漾都月色中，酒水泛着微光。
“说说你的……红颜知己？”
刚说出口，顾雪自己就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总是好奇这些明摆着听了会让自己不愉快都东西。
顾雪大概能理解小说中，恋爱时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这样喜欢问男友的前任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有些自以为了，自以为的自己对感情依旧可以果决冷静，那些自己不理解的小女孩行为也绝对不会有。
她又喝了口久。
钟池在她眸子里，又变得更讨厌了几分。
“喝酒。”
顾雪一口接着一口，于是钟池陪着她。
钟池其实很喜欢喝醉的感觉，明明脑袋晕乎乎的却又感觉自己思维很活跃，这种感觉带来的体验很奇妙。
他喜欢一个人来喝酒，喜欢欣赏漂亮女孩子露着长腿。
顾雪的腿很好看。
他想起自己之前脑子里冒出来的疑问，自己直视了自己的俗气，那在这一刻时不时自己就脱离了俗气。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看。”
顾雪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喝酒之后才有的傻气，十足的反差感让她此时显得萌萌的。
钟池撇撇嘴，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带来了一种自己还在几天前的错觉，他下意识说道：“又不是没摸过。”
感受到一阵寒冷，钟池抬起头，就是让他连酒d都醒了几分的，冰冷的眸子。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更或许是因为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顾雪的脸上也沾染上了几分酡红。
“喝！”
顾雪咬牙切齿。
于是又上了几轮酒，两人慢慢越喝越多。
话也越来越多。
“你真的，很讨厌。”顾雪眼睛直勾勾都看着钟池，然后喝了一口。
“你真的，超级讨厌。”
“你真的真的是个讨厌鬼。”
连着这么说了几次，钟池才意识到，顾雪居然喝多了。
时间也不早了差不多了，钟池一下子将顾雪环抱起来。
“你、你干嘛！”
顾雪有些凶凶的从钟池怀里抬起头，可是却没有一点震慑力。
没想到顾雪喝多了是这副模样。
钟池一边走出酒馆，一边凑近顾雪的耳朵，轻柔说道：“回去了好不好。”
“讨厌鬼……”顾雪幽怨的看着钟池，然后把头埋在了她的怀里，酡醉的湿气顺着呼吸吹到钟池胸口。
钟池只能苦笑一下，就这样公主抱的带她走。
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怀里的人肩膀正颤抖着，自己的胸怀处，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钟池一愣。
他慢慢的蹲下，凑近顾雪的耳朵。
“怎么哭了……”
“才没有哭啊……”顾雪用手用力的抹着脸上的泪痕，可是怎么抹都抹不完。
即使她的眼泪让钟池如临大敌，可是钟池现在只能沉默着。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因为你这个混蛋哭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混蛋哭啊。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说的话让自己有多难过，凭什么这种混蛋说的话要让自己掉眼泪啊。
可是顾雪就是觉得好难过好难过，怎么样都止不住的难过，这一刻眼泪就像断线了一样。
钟池抱着怀里的，一直以来都坚强独立的，现在却哭成泪人的少女。
好像每一滴泪都要将他烫穿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