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语气激动，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事。
心中犹豫了一番，还是和爷爷说道。
“爷爷咱们不去说那个女人了，说起来在和缈哥哥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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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儿从和洛卿凝相遇开始，到来到定风阁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
而躺在摇椅上的苏老头，神色也从开始的好奇，再到最后的认真。
从自家乖孙女的讲述来看，这个蒋凝口中的故人是自己儿子的可能很小。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已经没有别的线索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线希望。
哪怕结果可能不会如愿，他也并不想放弃。
这不仅仅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更是担心整个大虞的社稷。
若继续任由那个妖女祸乱朝纲，只怕这大虞撑不过百年便会被大魏彻底灭掉。
看着祖宗们创下的基业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就死也无颜以对那些列祖列宗了。
想到这里，苏老头急忙站起身来。
“不行，我要亲自去见见他。”
见状，苏灵儿连忙将苏老头按回躺椅。
“哎呀爷爷，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灵儿不是说了嘛，那个蒋凝固执的很，非得说充分信任我们之后，才肯说出来。”
“如今缈哥哥正在和他处关系呢。”
想到这里，苏灵儿不禁又有些怨气。
一想到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和缈哥哥走得那么近，她就感到一阵恶寒。
心中有些心疼缈哥哥了，为了自己和这种奇怪的男人当朋友，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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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蒋兄，我先干为敬！"
入夜，姜渺洛卿凝端坐在桌前，畅快豪饮。
此时姜渺脸色略显坨红，刻意没有使用灵力抵制酒气，让他有些微醺。
他这是第一次和同性人如此畅快地饮酒，也可以说蒋凝是他在此世唯一可以饮酒的朋友。
通过今天的遭遇和与蒋凝的交谈，让姜渺彻底认可了这位朋友。
尤其是得知这家伙有所爱的异性不是南通之后，他连最后的一点芥蒂都消失了。
而且在畅聊的过程中，他也越发欣赏此人。
丝毫不夸张的讲，这个蒋凝就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自己什么喜好他都能猜出一二，这简直就算缘分啊。
此刻姜渺一口饮尽杯中烈酒，正要再满上一杯，却发现酒坛早已空空如也。
不由侧头看向默默站在桌前，负责给他们倒酒的楠君瑜。
“老婆，没酒了，你再去拿一坛出来，就拿我最为珍藏的那一坛醉仙酿。”
“又在说奇怪的称呼。”
楠君瑜微微嗔怪道，但也没有拒绝，仿若真变成一个小媳妇一样乖乖的去帮相公拿酒了。
毕竟渺渺今天是真的开心，只可惜让他如此开心的对象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楠君瑜绝美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阴森，没关系的渺渺现在只是和一个将死之人说话而已。
这跟喝祭酒没有什么两样，她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毕竟今天渺渺的确很开心。
。。。。。。
显然姜渺对楠君瑜这般表现很是受用，决定晚上好好奖励她一番。
只见姜渺红着张脸，颇为自豪的看向对面眼神已经有些冷意的洛卿凝。
“兄弟看见没，这就是我的驭妻之道，以后好好学保证你将另一半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管用以后尽管来找我！”
此时姜渺已经有些醉了，颇为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是兄弟我吹牛啊，我看人一向很准。”
说着姜渺指向洛卿凝的脸，“以后啊，蒋兄一定能重新得到心爱之人的，放心一定会！”
闻言洛卿凝悠悠的细品着酒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姜渺。
“哦，那我可借你吉言了。”
随后再次敬了姜渺一杯，再度引导姜渺回忆过去的美好。
在看到对方差不多将要醉倒之际，神色略微紧张的说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听缈兄说，你有非常貌美的师尊，是她将你从危难中救起，又是她将你引入道途。”
"所以遇到这么好的师尊，你这家伙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说完，洛卿凝紧紧盯着姜渺的脸，心中颇为忐忑还隐隐有些期待。
听到这话，姜渺微微一愣，随后将酒杯放回桌前，似乎连醉酒之意都少了几分。
姜渺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仿若陷入回忆了一般，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随后又缓缓收敛，那感觉好似心中的执念被彻底放下的释然。
只见姜渺轻笑了一声，接着缓缓摇头。
“以前有，但现在我有君瑜了。”
见姜渺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洛卿凝脸上的期待顿时僵硬在脸上，连遮掩都遮掩不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将你派往魔道，你才对她失去感情的吗。”
洛卿凝语气有些急促，她想要迫切知道为什么，犹如一个将要溺死之人，拼命的挣扎想要获得一线生机。
然而在听到姜渺后半句话后，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为什么吗。”姜渺重复着洛卿凝的问题，随后淡淡开口。
“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身为一颗棋子喜欢上棋手，本来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又或者酒还没醒，亦或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此时的姜渺倾诉欲望特别强，一把夺过了洛卿凝的酒坛，大口灌入肚中。
一口气将酒水全部喝完，满足的轻咳了一声。
“哈，爽！”
姜渺一把将酒坛子掷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重新看向洛卿凝，声音清朗。
“以前啊，我太过幼稚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无条件对你好的。”
“她救了我的命，助我成为高高在上的仙师，却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
“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总会在我睡着时偷偷帮我梳理修炼所留下的暗伤。”
“明明是个化神的强者，却连我装睡这件事都看不出来。”
“梳理时还不断揉着我的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能遇到一个如此对你的女子，又有谁能脱离凡心呢。”
说到此处，姜渺姜渺目光柔和了些许，轻轻抬头看向那轮圆月，语气温柔而低沉。
“那时我以为她是我的救赎，如同天上的皎皎明月，圣洁无瑕清冷又疏远。”
“所以为了能离她的世界更近一点，我开始拼命的修炼，几次差点把自己炼死，还被她数落责罚了好几次。”
“其实那个时候我挺委屈的，这个女人心大的很，只把我当天才却不知道天才也是需要教的。”
“可我不怪她，也不敢奢求什么，因为我知道那就是她。”
“身为被救赎者能够陪伴在明月身旁，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赏赐了。”
“所以我开始拼命的对她好，只为了让那皎皎月光再多照我一会。”
洛卿凝怔怔的听着姜渺的阐述，随后感觉整颗心都快要化掉了。
原来自己在缈儿心里是如此的完美，甚至她都能在对方的字里行间里感觉到一丝丝的自卑？
纤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直到今天她才了解到缈儿真正的内心。
只是此刻她已经没有半点欣喜的心情，反而有些苦涩和酸楚。
她知道的太晚了，如果当初放下所谓师长的矜持，或许会是另一种结果。
洛卿凝仿佛被触动了最柔软的部分，被缈儿当着面说出这般推心置腹的言语。
于她而言无疑是最为真挚的告白，此刻洛卿凝有种想要直接露出真容紧紧抱住他的冲动。
但她还是忍住了，眼眸中泛着一阵阵秋波，深情的凝望着他的缈儿。
而姜渺依旧不断的喃喃着，他想要再次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只可惜酒坛全都空了。
姜渺轻声一叹，随后面色缓缓变得释怀，声音也平缓了下来，
“只可惜任何的馈赠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个世界终究没有人会对你无缘无故的好。”
闻言洛卿凝眼中的情意微微收敛，有些不太想听到这个后续了。
可是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神色不由再次紧张忐忑起来。
“我自小从她那得到了很多东西，自然也是需要还的。”
说着他抬眸看着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的洛卿凝，神情轻松仿佛对那场变故已经看开了一般，轻声开口。
“后来啊，我便得知，当初她之所以没有对外宣称自己是她的弟子，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个消耗品。”
“派往魔道潜入魔宗，刺杀当今天下最为惊才绝艳的天魔女。”
说到一半姜渺自己都感觉有点乐，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自嘲道。
“也不知道当时她怎么想的，明明花费了很多时间培养的棋子，却被用在这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计划中，简直血亏啊。”
听到姜渺自嘲的话语，洛卿凝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抛开了无数次一样，痛苦。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身体微微颤抖，用一种压抑的腔调问道。
“那如果她认识到自己已经错了，你还会原谅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