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里,一盏灯都不开,阴森恐怖。
小女孩蜷缩在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女人头发凌乱但面容姣好,此时她苍白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点。
“妈妈...我错了......求求你……”
床边撒乱着药瓶和小刀,小女孩瑟瑟发抖着,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她抬起双手,用力搓着衣襟,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声音:“妈妈……不要这样…”
“……小卉,对不起。”
女人说完,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女孩脆弱的神经,她的眼泪流得更凶,浑身哆嗦得厉害。
“妈妈……好想…去死……”
她抽噎着说出这番话,整个人仿佛失去控制一般,疯狂地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别……哭。”
女人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伸手紧紧抱住她,将头埋进她怀里,痛哭起来。
“妈妈...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
母亲手臂上的血爬上小女孩的头发,女孩哭得越发厉害,像只受伤的幼鹿一样,无助地蜷曲着,浑身颤抖。
“妈妈,我该怎么办......妈妈......血还在流…”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小卉!小卉!快开门!"门外,是父亲焦急地喊声。
"小卉!"
小女孩的父亲不停拍打着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与恐惧。
“小卉……小卉…”
父亲的声音越发渺小,最终消弭在房门外。
清晨,阳光洒落在窗台上。
祝之卉睁开朦胧睡眼,习惯性地抬起手挡住刺目的太阳。
“又梦到了啊……”
她的母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好!很好!大家加油!”
是阎学姐的声音,从活动室就能隐约听见里面的热闹。
祝之卉揉了揉惺忪睡眼,走了过去,站在活动室门前,透过玻璃窗往里望去。
此时,偌大的活动厅里站满了人,除了话剧社的工作人员外,还有好几个眼生的学生。
他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谈论着。
而主席台上,阎依云端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淡雅的笑容,听着众人的议论,偶尔插嘴说几句。
祝之卉看着,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女孩,总是那么温婉大方,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呵护。
“喂!你看够了吗?”突然,一道略显尖锐的女生声音传入耳朵里。
祝之卉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
只见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长及脚踝,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她的眼睛很亮很漂亮,却又带着些许骄纵。
祝之卉皱了皱眉,没理她。
女孩的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下,冷哼一声。
这时候,活动室的门再次打开,林达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立马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社长!”
众人纷纷起哄,女孩朝她挥手。
林达冲众人笑了笑,转头看向活动室的另一侧的女孩,女孩眼中瞬间浮现出惊喜的笑意。
林达走到她面前,温柔地说道:“小月,你先走吧。”
女孩连忙点头,眼睛眨呀眨的。
看着小月离开后,林达又对其余人说道,“你们先忙,我找阿云有点事。”
众人闻言立马散去,活动室恢复平静。
林达站在祝之卉身旁,低头望着女孩,眼中带着温柔:“你还好吗?”
祝之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点了点头:“挺好的。”
她不知道为何林达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但是她也没有多问。
“嗯,那就好。”林达露出浅笑,“那我先走了。”
祝之卉应了一声,林达便转身离开,背影有些单薄孤独。
她呆呆站了好久,才收拾心情往活动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