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洁白教堂里祈求救赎,有人在洁白病房里承受审判。
“癌症?”少女全身颤抖喘着粗气涨红了双脸,“怎么可能?有没有误判地可能?是早期吗?可以治疗的吧!费用根本无所谓!现在就开始治疗!”迸发的言语似乎想淹没眼前的医生。
而医生摇摇头……
少女的震惊转为愤怒,“什么意思!我都说了费用绝对没问题!”
医生看向坐在一旁的另一个少女,“温小姐,你的癌症在世界范围都很罕见,治疗根本不是费用问题……”
“我明白了”温小姐微笑着点点头。
……
医院里人头攒动,来往的人们各忙各的,第一次来这里的苏乐乐手足无措,“啊……我记得是要挂号,然后去什么地方……什么地方来着?”她想着找人帮忙可看到护士忙的焦头烂额又打消了想法,她攥着胸口吊坠抿着嘴,小眼珠在大眼眶里来回跑动找不到方向,“自己找找路吧……”
无头苍蝇般乱寻一番,随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她的心越来越慌,直到空荡走廊上只她一人……
“迷……迷路了……怎么办,打工要迟到了……”苏乐乐局促不安
走廊上寂静的令人窒息,光亮在随着走廊延伸被逐渐吞噬,消毒水的味道渗入她的毛孔,不知哪边的门里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就像黑森林里乌鸦的嘶哑叫声,而苏乐乐却在这片森林里迷路。
“啊,那边!”苏乐乐注意到一片光亮,看到了一份安心,“去那找人帮忙吧!”
那是一间病房透出的光,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内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
苏乐乐轻轻推开了房门没有“吱呀”的声音,突然的明亮不禁让她用手挡住眼睛,再次看清眼前时,她心头一阵悸动。
洁白病房里有微风牵着窗帘摇摆,窗沿上一盆花给这里带来了色彩,温暖的阳光欣然的充斥整个房间,自然的花香弥漫着正如在花园一般,有一长发少女坐在病床上轻轻翻动书页。
精致贝壳里的珍珠,美丽而高贵。
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的苏乐乐赶忙开口,“对……对不起,打扰了……那个……啊。”
长发少女无动于衷,苏乐乐尴尬的用手指挠挠脸。
当她又准备开口时,却被那少女抢先一步,“没有事的话请把门关上”
苏乐乐听话的关上了门。
而少女叹了口气,和上了书本,终于抬起了头望着苏乐乐,眼神了满是无奈
苏乐乐先是一愣,立马意识到自己确实关了门但把自己留在了里面。
“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立马出去!”苏乐乐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下去。
“砰!”
苏乐乐靠在门上喘着气,脸颊红通通,她用手盖住脸,“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缓了一缓她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着,“好漂亮的女生啊……”
“嗯?”
“啊!”苏乐乐转头发现那少女竟站在自己身后,吓的连连后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问问路……”
“你要去哪?”平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苏乐乐结结巴巴的寻求了帮助,临走前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少女撩起耳边的头发喃喃到,“没有道歉的必要也没有感谢的必要……”
风渐渐变大,乌云掩盖太阳不露出一点光亮,温有兮站在窗边看着雨水点点滴滴的砸在窗沿上,带着伞的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没带伞的人急匆匆跑着,而没带伞的苏乐乐慢悠悠的还在路上晃着。
“还是迟到了,挨一顿骂还没了工作”苏乐乐狠狠的跺一个小水潭,烦恼和溅起的泥水一起散开,突然想起下一班还要开车给别人送货,“赶紧赶紧,这次不能再迟到了!”
话音未落窜出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苏乐乐来不及躲避当场被撞飞,下一秒就躺在水潭里了,才坐起又是几个穿制服的大汉紧随,哒哒哒的脚步踩起片片泥水都被苏乐乐收下。
她委屈的吐出嘴里的脏水,听到有人喊着“绝对要抓住!”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苏乐乐站起来抗议,在医院丢了脸还迟到,走路还能被撞到。
“那个穿雨衣的太可恶了!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
“嗯?”
“啊!”苏乐乐转头发现那雨衣人竟站在自己身后,吓的连连后退,“对不起!嗯?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雨衣人歪了歪头表示好奇。
“你!道歉!”
苏乐乐义愤填膺的控诉。
“原来刚刚撞到的是你呀。”
雨衣人拉下了帽子。
“啊!是你!”
苏乐乐大吃一惊,居然是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个女生!
“嗯?你认识我?”
少女贴近苏乐乐端详。
“太……太近了。”
几乎面贴面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苏乐乐涨红了脸后退,眼神飘向另一边。
“嗯,差不多的样子”
少女盯着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下雨了你怎么不打伞啊?”
少女再次贴近苏乐乐,用手帮她擦拭脸边的泥沙。
“没……没带伞。”
苏乐乐脸上泛起红晕,这样的温柔对她来说很少见。
听罢,少女脱下雨衣立马套在了苏乐乐身上,还贴心的调整帽子。
受宠若惊的苏乐乐赶紧想脱下雨衣,而少女轻轻抓住她的手,微笑的看着她。
苏乐乐被少女晶莹剔透的眼睛抓住,如同炫丽的宝石迷惑人心无法逃离……
回过神来少女已经消失了,但是雨衣带着的温度像拥抱一样裹着她。
苏乐乐一路狂奔如果畅通无阻的话是可以踩点到打工处的,虽然倒霉了一天但是还是有安慰的嘛!
“在那!”
没等苏乐乐反应的时间,几个制服大汉窜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将其包围,个个怒目圆睁。
“啊啊……又怎么了……”
苏乐乐欲哭无泪,下一秒就被擎住了手臂。
其中一大汉上前扒下帽子大吃一惊,当场呵斥“什么?你是谁!”
苏乐乐无力回应,身体瘫软如泥人,空洞眼神没有一丝色彩。
“啊哈哈……还是……迟到了……”
大雨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温有兮把窗沿上的花盆搬进来关上了窗,花朵被雨水打击后依然坚挺。
“花,要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