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埃德温很是看重格瑞塔,但能坐到一家之主的位置的人也总不至于蠢到会干这么自毁长城的事吧。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你也是他计划的相关者之一吧~”
月盯着格瑞塔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慌张的神情。
不过可惜,除了在刚听到月的话时,格瑞塔露出了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后,就仿佛是认命了的样子,没有任何着急忙慌着反驳的意思。
“……没错,我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了埃德温给几个手下安排任务的内容了,被他发现后不得已才参与了进去。”
格瑞塔抬起头,毫不避讳地将事情的经过直接告诉了月,不但没有害怕月的责骂,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并不想过多地解释,即便有再多的理由,我曾隐瞒事情真相,并助纣为虐,从而导致这样的结果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格瑞塔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所以,请你们放心,该由我来承担的责任我是不会推卸的,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会主动公开我的所有罪行。”
“至于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去阻止埃德温的计划。”
月听着格瑞塔的话,不知该说她是死脑筋好还是正义心上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会不知道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的。”
但出乎月的意料,格瑞塔连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因为我爱他啊……所以,我不能再看着他继续这么错下去了!”
“那么,你是否愿意帮助我呢?”
格瑞塔看向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明白月没有必须答应自己的义务,她也没有动不动就用道德绑架别人的爱好。她清楚地知道,站在月的角度,此时的她带着幽和安洋,三人立刻离开鸢尾是最好的选择。
/游荡者/作为一个始终保持中立的势力,几十年来都没有参与进各国间斗争的兴趣,同样这次也不会无故将他的计划公之于众,埃德温没有必要而对作为/游荡者/默认继承人的月下手,在这关键时候引来/游荡者/的敌对才是真正的大不利场面。
另外,此时幽三人已经是清醒的状态了,就算埃德温有把握让他们逃不出风信子领,但以月的能力做出些足以让周围的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还是做得到的,埃德温的计划最怕的莫过于鸢尾皇室的人提前察觉到异样,那么这样一来,他的计划也差不多就宣告破产了,埃德温绝对不希望轻易尝试。
因此,幽他要是们现在离开风信子领,埃德温大概率也不会有任何阻止,反倒是如果他们同格瑞塔一起破坏埃德温的计划才是作死的行为,到时候拼着鱼死网破的埃德温也不得不连同他们一起下手,至于会不会惹怒/游荡者/的问题,只能之后再想补偿他们的方法了。
格瑞塔知道月会答应自己的可能性极低,但她还是想为着这虚无缥缈的可能努力一次。
虽说看她的表情,大概就算月不同意,她还是会一个人毅然决然地去阻止埃德温,即便她很清楚,这是与螳臂当车无异的愚蠢之举。
月仍没有回答,她发自内心地看不起一个看不清现实,只顾着自己一腔热血,到头来坑了自己不说还连累到别人的蠢货,但她绝不会出言嘲讽一个为了所爱之人拼尽一切,即便自知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人。
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虽说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应有尽有的就是了~
但认同和决定相助也不是一回事啊,她首先要在意的,必然还是幽的安危。
只要有一丝会让幽受伤的可能,她都绝不会选择冒险。
除非……
“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去玩玩嘛~”
就在月还想着该怎么拒绝格瑞塔的时候,始终在月背上一言不发的幽此时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说完这句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的话,身为罪魁祸首的幽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晃起了腿,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喂,你不会被什么东西给夺舍了吧幽,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沉默了许久,安洋才一脸震惊地来到幽的身前,伸出手在他面前摆了摆。
平日里的一直是一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样子,要是能躺平着啥也不干更是再好不过,为什么现在又要没事找事般的横插一脚呢?
“怕什么?你想,埃德温是不是希望尽可能与我们避免冲突?”
“是……吧。”安洋有些心虚,不知道幽又找到了什么逆天的理由。
“那他是不是也不想让计划泄露出去?”
“对啊。”
“那么又不想发生冲突,又得保证计划的秘密进行,埃德温还能有什么办法?”幽若有所指地朝格瑞塔努力努嘴。
“……把我们也收买了,让我们也成为计划的参与者?”
“对啊!”幽一拍手,欣慰得仿佛终于让自家傻儿子开窍了的老父亲一般,“我们只要接下他答应埃德温许诺给我们的好处,让他觉得我们和他是同一艘船上的人,那么我们不仅不会有危险,万一他的计划真的成功吗,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分一杯羹,简直是一举两得!”
安洋一整个无语住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的计划没有成功,被别人追究责任的时候,他们发现我们也受过埃德温的贿赂,我们该怎么办?”
虽说他之前也猜到幽的想法不会有多靠谱,但没想到他一脸笃定的背后,竟然是这么漏洞百出的主意。
果然,他就应该在幽说第一个字时就果断把他无视掉的。
“哈哈哈,你还是太年轻了啊,鱼唇的口抖摸哟~”幽双手叉腰,得意地大笑起来,开启了嘲讽模式,要不是月扶得够稳,他说不定都得从月的背上摔下来。
“你难道不知道吗?”
“接受礼物≠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