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申部长,请你过来看一下,我们这边好像发现了点问题……”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安申感动地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再晚上那么几秒,他就要彻底身败名裂了。
“领导啊~你也听到了,我也想好好招待你的啊,可是现在偏偏有了突发情况,你说这怎么这么不巧呢~”
安申故意装出一幅遗憾懊恼的样子,可脸上窃喜的表情却完全不加以掩饰,看得领导恨不得一拳头抡在他脸上。
“所以抱歉了啊,我还是要以工作为重的,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去找你赔罪,请你吃饭啊~”
“对了,您现在还没吃饭吧,那这盒泡面就当是我孝敬您的了~老坛酸菜味的,很好吃,我超喜欢~”
给领导开出一张名为“下次一定”的空头支票,安申感觉自己都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笑出声的冲动了。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不必在意,那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将安申递过来的泡面纸碗捏出了一个明显的凹陷,领导皮笑肉不笑地向他告辞,临走前又狠狠瞪了一眼那个给他添堵的职员,让她一阵脊背发凉。
她是真的冤啊,明明什么时候会出现突发情况又不是他来决定的,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为什么还要被记恨上。
她就是个来传话的啊,那俩人的冲突为什么要把她也牵连上去啊!
职员知道以那位领导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性格,以后有机会肯定会给她背地里捅刀子。
可她能怎么办?不来传话,到时候延误了时机,她得受处分;来传话,导致领导的动作被打断了,她得被穿小鞋。
日内瓦,不管怎么做她都得完蛋,这年头是真不给打工人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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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嘿嘿~”
“嘿嘿啊哈哈哈!!!”
……
“安申部长,希望你能明白,我顶着被你的领导穿小鞋的风险把你救下,是希望你理解现状后,根据现有的线索下达后续任务的指示的。”
“而并非让你笑给我们听的!!!”
“所以……”
“能请你平静下来了吗?!”
职员双眼无光地看向安申,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危险表情,仿佛已经处在了黑化暴怒的边缘,看她背后隐隐约约散发出的黑气,安申完全不怀疑要是自己还不按她说的做,自己可能就再也没有见到儿子的机会了。
整整三天没日没夜的工作让她在身心俱疲的同时,自身的压迫感也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不过话说似乎好像可能自己才是她的上司吧,为什么要被她威胁?
做上司能窝囊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吧!
不行,必须的找回场子,不然日后他的威严何存,脸面何存?!
酝酿好情绪,摆出严肃的表情,抬高音量,转过头,张开嘴。
“我说……”
“哦?”(歪头威胁.jpg)
“我说我马上就开始做。”
……咳,这并非认怂,而是基于战略目的的暂时妥协。
古语云,大丈夫能屈能屈,他只是暂避锋芒,等待时机出现后再给予致命一击。
此实乃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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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马上给我查出那个没脑子的职员是谁,我要让她在东煌混不下去!”
刚走出情报部的大楼,领导就狠狠地把安申给他的泡面仍在地上,觉得还是不解气,又往上补了两脚,气急败坏地对他的助手下了命令。
“是,是!”
助手在心里为那位素不相识的职员哀悼了几声。
类似的情况以前并非没发生过,一位时运不济的可怜职员因为有人求见而去喊来了正准备与女下属发生点什么工作之外的关系的领导。
之后助手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位职员了~
他知道现在这位的结局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去。
“大人,请上车。”
助手帮领导打开了车门,艰难地将他肥胖的身体塞进了车厢后座,而后自己则打开了前座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即便车辆已经是尽可能将空间最大化了,但有那位领导在,后座还是很难再挤进第二个人了。
车辆在几声闷响后缓缓地启动了,在喧闹的城市里,司机也不敢将速度提到多快。
前车是一辆装运着整整一车钢条的卡车,出于安全起见,司机习惯地就想变道超过它,可偏偏左侧的车道奇怪地始终接连不断有车经过,让司机找不到机会,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卡车的后方。
可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卡车的前方突然滚出了一个球,几个孩子紧随其后地从绿化带内窜出。
卡车司机本能地猛踩刹车又打着方向盘,躲开了前方的孩子,又在撞翻了旁边几辆车后成功停了下来,可车上的钢条却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崩断了束缚着它的捆绑带,在卡车外零散地露出了一大截。
良好的刹车系统让领导的车幸运地在撞上卡车前停下了。
可其他车就不一定了……
后方的车宛如飞蛾扑火般向领导的车冲去冲,与它来了个亲密的碰撞。
领导的车再一次直直地撞向卡车,突出在外的钢条捅穿车辆的前窗玻璃,在领导恐惧的眼神中刺向后排,贯穿了他的惊恐之下来不及躲闪的脑袋后,又从车的尾部传出。
整辆车像是即将被放上烧烤架的烤肉一般被插在了“竹签”上,汽车的坚硬外壳与领导肥的流油的身体仿佛组成了硬软相间的骨肉相连,让人垂涎欲滴。
横在陆中间的卡车与那几辆被它撞翻的小型汽车几乎让整条公路瘫痪,财产的损失更是让保险公司不愿细想。
可当车辆中的人们陆陆续续地从自己的车中爬出后,却惊讶地发现,除了那位死相相当惨烈的领导外,就没有第二个人死于这场事故了,甚至他们受的伤都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如此大规模的交通事故已经足以让各大媒体寻味而来了,更何况这唯一的死者还是一位级别不低的官员。
有着良好职业素养的他们已经为其想好了背后足够夺人眼球的故事和阴谋论。
没有人关心死者的死亡会带来怎样的波动,他们只是在乎茶余饭后是否能多一份有趣的谈资。
很幸运,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