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游荡者/的产业树越点越歪,没有种植畜牧,没有矿产冶炼,却有领先外界十几年的科技。
发展至今,/游荡者/从当年四处逃窜的小组织扩大成了足以媲美国家的大型势力,接纳的也不止被迫加入的叛国者,遇见天赋不错的异能者,也会主动向其抛出橄榄枝。
但它毕竟不是真正的国家。
与正常的国家相比,人口数量相对较少是/游荡者/的劣势,也同样是优势。
人口的不足让他们无法完成自给自足,不得不依赖与大陆上的其他国家的交易,但在隶属于/游荡者/的所有人中,异能者的占比远高于其他国家,让他们在战争时期不必为身后的累赘过度分心。
/游荡者/不接纳没有用的废物,想要加入在异能与才学上至少得有一方面突出,而仅余的普通人也都是上述者的亲属。
物资链的切断的确能给/游荡者/造成相当大的困扰,可人心总是捉摸不定的。
在能确保所有国家统一停止对/游荡者/的物资供给前,每人愿意得罪这一台战争机器。
非异能家族的普通人觉醒异能的概率低到可怜,想要确保这数以亿计的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的安全,科技做不到,那相比之下寥寥无几的异能者更做不到。
他们的人数太多了,以至于/游荡者/想要将某个国家击垮,只需要派出一队拥有范围性破坏能力的异能者去往他们的那些人群集聚的城市无差别攻击便可。
他们可以反击,但那是在他们的国土,破坏的也是他们的城市。
他们割舍不下那些普通人,因为普通人庞大的数量是他们立国的根本。
在十多年前的那场针对/游荡者/的世界级战争后,各国终于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尽管这是/游荡者/以近乎无耻卑劣的作战手段换来的。
人工岛屿浮出海面,向世界宣告一个庞然大物的诞生,空中堡垒高高升起,投下的阴影笼罩在所有统治者的心头。
恶魔的婴儿没有在幼时将其掐死,长大后便再也拿它束手无策。
此后,/游荡者/的正统地位虽然没有得到公开承认,但各国也心照不宣地不再对那些叛国者的问题深究。
/游荡者/原本的面貌逐渐有意无意地被人们遗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对异能者培养有着权威地位的组织。
世界各地的异能者来到/厄里斯/,或是接受国家和家族的指派,或是不愿进入国家的异能者管理阶梯,而进入低级学院接受培养。
作为交换,除去高昂的学费外,/游荡者/拥有对天赋出众者的优先挑选权。
在结束了低级学院的课程后,对于给予他们的选项,前者就此止步,他们的目的本就不至于/游荡者/的邀请,而后者则通常欣然接受,在通过了基本的忠诚度测试后,作为/游荡者/准成员进入高级学院接受进一步培养。
身世、品格、三观、曾经犯下的罪行,这些都不是/游荡者/所看重的,他们只在乎一样东西——天赋。
也因此,他们是唯一不会将之对兄妹拒之门外的势力。
“所以,我们来这儿再正常不过了吧~”
“即便你不对我们有什么特殊照顾,以我们的天赋想要加入/游荡者/应该没多大的问题吧~”
艾德里安拍了拍先前搬运行李时衣服上沾到的灰尘,相当标准地行了一礼。
“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
艾德里安露出了儒雅的笑容,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他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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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是留到你们通过测试后再说吧。”
在幽那边被淇妨碍得没办成正事,现在他还敢在她面前跳来跳去?
正好她还怨着没地方发泄呢!
“啊?还有这个必要吗?”
艾德里安不知道月在考虑什么,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塞勒姆家族培养的继承人,刚过二十便已经跨过了狂位的门框,天赋少说也能超过/游荡者/里一半的成员,就算算不上天才也是难得了吧,为什么还必须得多此一举地测试?
“总归是要走一下流程的。”
没有一点水准的理由,艾德里安不认为月是这么死板的人。
“毕竟谁也说不准你们会不会在这之前出现什么意外,比如掉进突然塌陷的地坑,被从天而降的光炮轰成渣,又或者被不知道哪里发生的爆炸炸上天……/厄里斯/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哦~”
“……真希望樱井小姐你这是在开玩笑啊。”艾德里安的嘴角顿时垮了下来。
话说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大的怨念,难不成就是我之前的几句话让她觉得吃了瘪?
(这也太有心眼了吧~)
没办法,毕竟是自己贩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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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了,过会儿我们会去趟学生会的。”
虽然不明白月的用意,但艾德里安觉得现在还是顺从着她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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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从艾德里安那回来和就一直在看着窗外发呆,淇印象里她还是很少这样的。
“为什么你还要让艾德里安他们特地过来一趟,以他们的能力不可能通不过测试的吧。”
“而且,你可别说你看不出来,这明显就是鸢尾对我们的示好。”
淇伸出手在月眼前晃了晃,强行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些年里你在外面乐此不疲地树敌,从白鹰到铁血再到东煌,大大小小的国家基本给你得罪了个遍,再加上重樱也不可能忘记你樱井的那个姓,十几年前的围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来一遍。”
“就算我们不用怕他们,可毕竟还是挺麻烦的,现在有个还看得过去的盟友主动送上门,总归是利大于弊的。”
“再说那两个人你们之前不就认识的嘛,听你说的应该各方面都还不错,多一方拉一把总比单打独斗强,干嘛还有把他们推开?”
淇喝了口水,一连串不停顿的连珠炮弹把她说的口干舌燥,但看月的表情似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
“你到底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