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樱井泉大人的话了吗?”
幸运的是,在这句话说出后,终于取得了一些效果,月挣扎的力度稍稍减小了一些。
确实,在爷爷将指挥权交到自己手中前,对自己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不可过早地动用/乌拉诺斯/。
当下在明面上与他们开战的只有东煌一方,可不用想也知道,还有许多国家正虎视眈眈地观看着两方的博弈,就等着其中一方露出劣势,便立刻加入战争分一杯羹。
因此,无论是/游荡者/还是东煌,都必须留有一份底牌来应对其他国家的落井下石,在这种情况下,哪一方先动用底牌,便已经是在这场博弈中认输了。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又该如何迅速击溃东煌军队。
该死!
“樱井大人,艾德里安先生和艾莉小姐的位置,显示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了。”
分析员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将月暴躁的情绪暂且压下。
“……”
“我知道了,向他们投放飞艇吧。”
站起身子,示意淇放开自己的胳膊,眼见月总算是恢复了理智,淇便也没再加以阻拦。
“通知科研部的研究员,无论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研究,又或者在哪里避难,都立刻回到研究部,将所有精力用来分析物质阻隔领域能量接收断开的原因,将指挥部的所有检测数据无论机密与否全部向他们公开,我希望在三小时内得到答案。”
月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淇,你带一队卫兵在科研部把手,那些研究员的安全,更要确保他们不会乘乱动些手脚,没问题吧。”
“当然!”
……
破碎的街道上,一道人影快速的移动着,空中不断落下的炮弹与绿化上燃烧着的火焰一次次阻挡在眼前的道路上,可在那人的左右窜躲下皆是有惊无险。
除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外再没造成任何伤害,甚至在这敏捷的动作下还有种刺激的美感,倘若周围还有观众存在,那么想必也会忍不住鼓掌喝彩。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会喜欢这刺激……
“哇,慢点啊!”
被汐抱在怀里的幽不知道地几次的哀嚎着,可那迎面吹来的风将他的呼喊声打散,炮火的轰鸣又彻底将它掩盖,少女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
最终发现自己除了吃了一嘴风外根本没有任何收获的幽,只能无助地环住少女的脖子,以此换取一些微薄的安全感。
冷风像刀子般刮过自己的脸,吹得他的皮肤生疼,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后退,让他甚至有种快要晕车的错觉。
可她这是在跑步!跑步啊!
这速度都快赶上悬浮车了吧,天知道她这个普通人是这么达到这个速度的,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她的骨骼真的受得了吗?!
要是全世界的普通人都是这种程度,那他们异能者还能剩下多少优势?
至少以他自己而言,即便不用偷袭,只要距离够近,或许还不等他来得及施法,她的拳头便能砸到他脸上。
若是放在平常,幽说不定还有兴致去研究一下这堪称怪物的速度以及那能承受其反冲力的强横肉体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但此时的他显然已经对此提不起半分兴趣。
眼神逐渐呆滞涣散,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害怕的情绪,小嘴微微张开,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呵,都随便她去吧。
就在幽已经开始麻木到几乎对外界失去感知,汐却在一个漂亮的转身后,靠在一堵墙的墙角停了下来。
“唔……终于到了吗?”
头晕眼花的幽扶着墙头弯下腰作势要呕吐,只是那许久未进食而空空如也的胃里却是吐不出酸水以外的任何东西。
“还没到,不过也不远了。”
汐轻柔地抚摸着幽的背,让他能稍微不那么难受。
“而且,我们现在应该有更好的离开方法了。”
说着汐示意幽向墙后看去,那里一男一女正朝着和他们相同的方向奔跑着,背影有些熟悉,应该是他认识的……
“艾莉?”
“嘘,小声点。”
见幽就要喊出声,汐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的幽迫不及待地从汐的手掌下挣脱出来,呼出一口气,刚才被按住的口鼻处已经留下了一圈红印,也不知道才几天没见,她的力气怎么会突然增长这么多。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学院把学员都赶出来了吗?那安洋那家伙又躲哪里去了。”
幽压低声音,虽是用着责怪的语气,但汐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担心。
“没有,我来时路过了低级学院,那里的建筑都被铁壳保护在内,看样子学员也都被要求躲在里面避难了吧,他们应该都很安全,/游荡者/想必也不会让自己的一大经济来源如此轻易地断掉。”
想了想,汐还是没把自己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告诉幽,她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突然冒出的男人在幽心中究竟处在何等地位,若是幽坚持要回去救他,那么势必是她不想看到的。
“至于他们……大概是在学院采取措施前偷偷溜出来的。”汐奇妙地将话题重新拉回了艾德里安兄妹身上。
“毕竟与其他学员不同,他们是鸢尾送来/厄里斯/的‘礼物’,如果有机会,他们当然会想要逃回去。”
“欸,那他们的目的地是不是也是港口?”幽果然放弃了在安洋的话题上多加纠结。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而且看他们如此目标明确的样子,或许在此前已经为现在做好了准备,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兴许可以和他们一道离开。”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躲着啊,直接光明正大地去见他们不好吗,干嘛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幽说着便想要走出墙角叫住他们,见状眼皮直跳的汐一把将他重新拉了回来。
“还不行,我们现在也只是在推测,万一他们有着别的目的,又恰好知道了我们的存在,难保他们不会在背后捅我们刀子。”
不怪她内心阴暗,她曾经无数的同僚用生命教导着她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他人,总比被人当成傻子肆意戏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