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尺寸大小被包含的时候,这意味着,无穷无尽,永无止境也都被包含着了。而『塔』就是这样的,包含了所有的一切尺寸大小概念。
无限的『塔』孕育着无限的,永恒的宇宙,永无止境的世界。
枪侠俯视着眼前所有的沙子,每一粒沙,每一粒尘土,都包含了永无止境的世界,永无止境的宇宙。当他俯下身子去细细观察它们的时候,就可以在一粒沙子当中看到广阔无垠的星空,无以计数的星辰,无以计数的天体,大量的星系团,以及那超越时空的维度。它们绚丽多彩,散发着耀眼的光辉,渲染出它们宇宙本身的色彩。
沙子中的每一个宇宙都是广阔无垠的,都是绚丽多彩的,都是美丽的,且孕育万千生命的。尺寸大小孕育了这些生命,大千世界与小千世界的生命皆在尺寸的概念上诞生。
当再仔细往下看,观看宇宙中的万千星辰时,却发现那些星辰也是包含了无限的宇宙的。一粒沙子,一尘土,一片树叶,一滴水,都包含了无以计数的宇宙。原子中的宇宙包含了更多的宇宙,那些更多的宇宙同样也包含了数量更多的宇宙。宇宙之下的宇宙也是无限的,而那个无限的宇宙之下的宇宙也同样是无限的。无限的世界包含更多的无限世界,无论是从下往上,还是从上往下,世界的嵌套永无止境,当探索者探索过无限的时候,他便又来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一个永无止境的起点,同时也是上一个永无止境的终点。
沃特和罗兰提到过『塔』的概念,尽管枪侠大体明白了,而当他真正能够看到沙子里的世界时他也是震惊的,尽管他是知道的。世界的无限性不在于最单纯的庞大,而在于,当探索者爬过这个庞大的世界后,那庞大的世界之上还有更庞大的世界,这才是真正的无限性,尽管爬过的那个世界是无限的。尺寸的概念盖过了绝对无限,盖过了集论,盖过了一切的大小描述。尽管枪侠不知道尽头是什么,但是他却理解到了这永恒的世界。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沙子里那无穷无尽的宇宙,那星辰,那极光,那五彩缤纷的星云。满天的流星划过它们的宇宙的同时,也影响着那微小的宇宙,以及那微小宇宙中的宇宙。当我附身观看这世界之下的世界时,那世界之上的世界正有一双眼睛,看着我们,看着在沙子中的我们。而更大的世界也是如此,那超越所有世界层级的上帝此时正在他脚底下的沙子里看着这些无穷无尽的世界。”
那永无止境世界的尽头是什么,答案是依然是永无止境。也就是说,永无止境没有尽头,但也不是正确的。永无止境是有尽头的,那尽头就是永无止境。
那尽头的永无止境是什么?答案是『塔』。
『塔』包含了一切,『塔』是一切永无止境的永无止境,永无止境的尽头则是『塔』,而『塔』本身则是永无止境的。
而枪侠在理解黑暗之塔那永无止境的概念后,他从无限中感到了有限,而也从有限中感到了相对无限。
感觉『塔』也是有尽头的,『塔』的尽头有着更大的永无止境,更大的无限,更大的永恒。那超越所有世界,所有宇宙,所有叙事的终极无限;甚至超越终极无限, 超越永恒, 超越永无止境这个概念的终极『至上』。那到底是什么呢,『塔』是由怎样的世界支撑着,才表达出它的超越无限性?
“雨林!”
无尽的『黑暗雨林』!
那包含所有一切多样性,包含所有世界,宇宙,叙事,虚空,混沌的无限世界。
『黑暗雨林』!
枪侠望向星空,那星辰所照耀的沙漠散发出了五彩缤纷的光芒,那光芒的投影映射出了一片绿洲,在这荒芜的沙漠之上显得格外光鲜亮丽。
当投影散去,绿洲不再是虚幻的,而是实际存在着的,存在于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上的。
绿洲无疑是沙漠中最宝贵的存在,其意味着死亡之地孕育出了生命,而那里边一定有水源,来填装枪侠那已几乎干瘪了的水袋,来滋润枪侠那已经数日没有补充水分的躯体。
枪侠望着那片绿洲走去时,一个画面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一片一望无尽的雨林,这片雨林是黑色的,那些植被,那些土壤,都散发着暗黑色的元素。
这片雨林是望不到尽头的,你所看到的眼前的画面只是呈现于光明照耀下的。而那些黑暗之下的则是看不见的,当你望向黑暗的时候,你将一无所获。未知的事物是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当你试图去探索祂的时候,你便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世人都认为光明总能战胜黑暗,殊不知,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而光明也只是无限事物中的已知罢了,那黑暗才是未知的。如果妄图用已知对抗未知,那将是可笑至极的。
未知的探索引起了枪侠的兴趣,而那从天而降的绿植也更是激发了他对于未知的探索。
枪侠走向绿洲,在他走动的不经意间,那靴子便踢落了无数粒沙子,而那又将多少无限的世界踢入了黑暗当中呢?
必然是数不清的,本来枪侠是不会考虑的,但是当他真正从沙子当中看到了无限的多元宇宙的时候,他便真正感受到了世界的广阔。每当他走一步,那无限世界陷入黑暗的画面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踢走一粒沙子就相当于将数不清的宇宙踢进了黑暗当中,而踢走数不清的沙子,又是将多少宇宙踢入了黑暗当中?想到这,枪侠是沉默的。
枪侠认为,那绿洲中会有他想寻找的事物,那是关于『塔』的,在『塔』的概念背后的终极奥义。或许不在这里,但是当他进去的时候,也会一定意义上的发现一些线索。尽管是迷茫的,但是未知的事物都是如此的,当未知被探索的那一刻探索者们就该感到迷茫了,但即便迷茫,他们也要探索下去。渴望探索未知探索者都是如此,枪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