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半日。
泽恩渐渐地快要到浙城了,一路上能看到一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士兵的尸体。
有时又是一俩具相拥着的饿殍。
再或者是被鬣狗撕咬的残尸。
当看到一条被血染成红色,尸体阻塞了河道的大河时,泽恩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到浙城了。
他没有急着继续赶路,正如大胡子和安杰所说,浙城闹起了兵灾,而现在兵灾还没有结束。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战斗,泽恩又一次使用了自己的魔法。
伴随着身体被烈火灼烧,那闪着蓝色火焰的眼睛再次出现,伴随着召唤法阵在空地出现,一具身穿白袍的尸体出现了。
白袍同黑袍一样,都是泽恩在地狱时收容的几张强大的牌,而这些“牌”泽恩会给他们不同的袍子以代表身份,例如黑袍擅长潜入,白袍则有着独特的能力。
顺便提一句,像这样身着不同颜色袍子的“袍尸”,泽恩一共有三具。
和白袍对视了一眼后,后者似是明白了泽恩的意思,张开双臂,那臂膀竟然一瞬间化作了长翅,随着白袍猛地一拍翅膀,竟腾空飞上了天空。
白袍的能力是来自某个部落的特殊能力,那个部落的人天生手臂上就长有羽翼,肺部又有腮,既能似鲲入水,又能像鹏飞天。
因此白袍的种族又被称作鲲鹏族,只可惜鲲鹏族因为其独特的能力和血统受到各个国家的争夺,在泽恩身前的时候明面上的鲲鹏族已经销声匿迹了,就连白袍也是泽恩在死后地狱里偶然发现的。
当然,鲲鹏族也有抓取物体飞升的能力,也比骑马快得多,但泽恩觉得自己被白袍抓着飞空的场面太惊世骇俗,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当那白袍飞向高空时,泽恩抚摸着自己闪烁着幽蓝火焰的骷髅眼眶,与此同时,白袍的眼睛部位也莫名地开始燃烧。
这就是白袍的一大作用了——视觉共享。
泽恩能够借用白袍的视力看到他所看到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泽恩拥有着世界上最方便的斥候。
在共享的视觉里,泽恩看到了两只不同的阵营,一旗刻着黑龙旗帜,位列浙城东南方向,另一旗则刻画着金狮旗帜,位列浙城西南方向。
而浙城城墙上则飘扬着一面白旗,城门紧闭,城门口到处都是死尸,断剑,弓箭,看上去像是几场箭雨射死了所有想要出城入城的人。
因此无一人敢入城,也无一人敢出城。
这便是围城的局面。
泽恩盯着这局势,思索片刻,又让白袍拉近了视力,他窥视了一下黑龙旗帜的营部部署,又看了看金狮的部署,突然明白了眼下的局面。
这是两组战力相差无几的势力在战斗,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这浙城,但因为久久不分胜负,便陷入了僵持阶段,而那浙城百姓也遭受了殃及,想出不能。
这样僵持下去不好,城内可是闹了饥荒,必须赶在黑色星期五被吃之前进城。
泽恩摇了摇头,为眼下僵局有些头疼,不过好在自己身上这件白大髦,是和黑龙旗帜属于同一势力的,或许能借用他们的势力,帮自己入城。
泽恩想着,收回了长袍,向黑龙旗帜所在的营地前进。
不多时,帝国的士兵见到了泽恩,并在他的要求引荐了战地的最高长官。
“你是……王上的卫队?”当地最高长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将。
看见泽恩的白大髦和十字剑,老将有些怀疑:
“你的玉呢?”
“给了一个灾民。”
“灾民?呵。”老将冷哼一声:
“拿下。”
立刻有刀斧手举着刀刃,将刀抵在泽恩腰间。
“给了灾民?老夫看你根本就是一个敌军的奸细!杀了一个王上的卫队,然后夺了他的剑和大髦伪装成他的身份!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可以命人杀了你。”
“可我不是奸细。”泽恩面色如常:
“我如果是奸细,那就根本没有必要来这里。”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探清老夫帐下军情!”
“没有必要。”泽恩说着,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东南角,藏着一只骑兵,大概一千人。”
又指着西南角说道:
“配备着一支魔法师小队。”
……
对着老将,泽恩将帐里的情况一一道来,听得老将目瞪口呆,当即拔剑抵住泽恩咽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是王上的卫队,来这里,是为了执行一个任务。”
泽恩说着,又将敌方大营的虚实一一道来。
老将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晴不定,他收回了剑,又挥了挥手,刀斧手们纷纷撤回了抵在泽恩脖颈上的刀:
“老夫还需要派些人去试探一下虚实,先生能否等老夫一下。”
“那可不行。”泽恩摇了摇头:
“我的时间很紧迫,现在就要入城,晚一秒都不行,你们可以现在就开战,只要让我入城就行。。”
老将一听,有些为难,沉默了半响没说话。
“你还是不信我?”
老将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才能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老将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和敌军角逐,不能胜负,任何一方只要有一个人想要入城就会被另一方乱箭射死,除非等我们打赢,不然先生想要进城怕是难上加难。”
“不行,等你们打完,起码也要好几天,到时候城内还有多少人活着就不知道了。”
老将听完潸然一笑:
“是这个道理,也不知道先生需要什么,这么急促?不过再急促恐怕这次任务也要失败了,不过放心好了,如果先生的话属实,老夫打了胜仗以后,会请告王上,让先生不至于因为丢了玉,输了任务而受死罪。”
“当然,前提是先生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在此之前,先生先请留在帐中吧。”
泽恩立在原地,淡淡说道:
“不,我现在必须进城,并不是什么人都不能进城的,你们不行是因为你们太过弱小,我有一个办法,现在就能进城。”
“呵。”老将冷笑一声:
“先生这番话,未免太自以为是了?那我倒想听听看,先生要怎么入城。”
泽恩面色如常,说了一番话,场内众人听了无不大惊失色。
“你简直是个疯子!”
“真是不要命了!”
“哪来的狂徒!”
老将又惊又恼,不过片刻后,又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过,你当真要这么做?”
面对众人的凝视,泽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