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雅布拉卓格湾.海尔森.肯威
寒风刺骨,冰岛这个位于北大西洋的岛屿,它隶属于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但目前准确来说,这个冰封的岛屿,目前准确来说属于不朽党,又或者说属于盟军。
白雪如烟雾阻挡了一切,什么都看不见,能见度接近于零,身影在白雪皑皑的公路上漫步,那绒毛帽子已经沾满雪花,海尔森拉紧衣领,他的手已经几乎冻僵,哪怕他戴着厚实的手套,但在这里,在北大西洋,穿的再厚都没有用。
军靴前一脚,后一脚的踏入雪地,哪怕已经除雪过也依旧,可以达到人的脚环处,“哒哒哒!”枪声从白蒙蒙的世界中传出,海尔森顺着枪声看去,闪耀的火光,在大雪在闪现,明亮的枪火照亮了厚实的钢筋水泥堡垒,那是半埋入地下的营地,海尔森认识那东西。
机枪依旧在枪眼处呼啸,也许在练习射击吧,海尔森认为,他继续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枪声渐渐远去,但依旧如同鬼魅一般环绕在雪原上。
这里有太多部队,布列塔尼亚人,不列颠人,加拿大人,甚至还有澳大利亚人,他们大多数都是从不列颠岛撤离的,包括海尔森自己,黄色的告示牌出现在眼前,“路滑谨慎驾驶。”告示牌友善的提醒着驾驶员。
“海尔森,要搭顺风车吗?”引擎盖冒着热气的悍马车停在,海尔森身旁,“当然,我可不想被冻死在雪原上。”海尔森笑着拉开车门,缩入暖和的车内,克斯林将热水壶递给海尔森,没有说什么,海尔森接过了这善意。
“这天可真冷。”克斯林手握着方向盘看着那无尽的雪原,准确来说什么也看不见,悍马的车前灯远远不能刺破,那无穷无尽的白雪,“但这鬼天气,起码让我们不用挨炸,走吧。”海尔森系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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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马车行驶在白雪中,摇摇晃晃的行驶着,虽然绑上了防滑垫,但依旧可以瞬间将这装甲车滑翻,克斯林敲着方向盘,伸手打开电台。
“根据南洋我军消息,我军在印度尼西亚的防御作战中,成功阻挡了红军的进攻,保卫了澳大利亚的登陆港,白宫方面,霍华德总统将在国会山授予,第七舰队司令官,伦斯少将国会勋章……..”
海尔森撑着下巴,看着那几乎被白雪掩埋的轰炸机,掉色的红星依旧如此鲜艳,大雪似乎更加凸显出了它的身份,这是一架图112战略轰炸机的残骸。
“但我想纽约把我们忘了,忘了我们在冰岛上挨炸。”克斯林耸肩,“起码驱逐机在帮着打吧,”海盗旗”们帮忙打下不少红军,虽然我们还是很烦。”悍马车从路标处左转,从已经冻的像是铁板的板块上碾过,那下面是一个弹坑,一个轰炸而出的弹坑。
碉堡逐渐出现在白雪中,紧闭的大门前,裹着棉被的盟军士兵坐在篝火旁,抱着他们的枪闲聊着什么,榴弹炮已经被大雪刷白,几乎是完美的伪装,炮兵们早已不见,只剩下榴弹炮孤独的竖立在冰雪之中。
这是一个永备堡垒,这并不是唯一的一个,而是无数个中的一个,整个冰岛几乎变成了要塞,这里的居民已经尽数迁移,整座岛屿上聚集着17万盟军,反登陆阵地,炮兵群和坚固的堡垒,随处可见。
红灯亮起,悍马车停了下来,“那是防空营的?”克斯林瞅着雪白色,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牵引车,履带碾过雪地,牵引着沉重的防空导弹车,“嗯,是他们,转移阵地吧,听说工兵趁着大雪,又修了几个伪装阵地。”
“那个麻省理工毕业的家伙,都快把这座岛做成海上的,不沉要塞了。”克斯林似乎对这劳民伤财的举动,非常的不屑,这是大多数人都有的想法,没人认为红海军可以战胜压倒性优势的,盟军海军。
以及红军在苏格兰的以及北爱尔兰的港口,基本都被撤退行动的盟军炸毁,根本无法在短期恢复使用,从爱尔兰南部和威尔士地区的港口,出发的红军海军,最多保持对不列颠三岛的保护,进攻冰岛?得了吧。
但是空军倒是没闲着,紧急恢复的机场已经基本投入使用,战略轰炸机已经可以起飞作战,但由于缺少远程护航,损失也不小,负责轰炸冰岛的轰炸编队,被称为“疯狂的维京人。”他们足够疯狂,也有着维京人的旷野。
导弹从悍马车前缓缓驶过,戴着滑雪眼罩的盟军坐在导弹旁,颤抖着身子,可以看出他很冷,“但这也许是我们,对付红军唯一可靠的武器,本土征召的新兵蛋子们,最近如何?”海尔森摘下皮帽扔在车台上。
“还能怎么样,满脑子都想着反攻欧陆,一群新人。”克斯林非常无奈的说道,只有新兵才这么向往交战,一群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但大多数人,那些打过仗的老兵,都知道大西洋反攻基本无望,先不说海军能不能维持补给。
红军的第一陆军,会很快的绞杀登陆的盟军,除了给红军留下一堆尸体,根本无法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但传言总参那边想在西伯利亚登陆,虽然直线距离很近,但是广阔的西伯利亚,以及那里的黄金湾舰队以及特别集团军,会让盟军付出很大代价。
虽然可以拿下东西伯利亚的部分地区,那又如何?什么战略价值都没有,西伯利亚的旷阔会带来很大的战略陷阱,你能去那里?乌拉尔还是华夏的东北,你去那里都无法带来突破,仅仅只是在这鬼地方在打一场烂仗。
“但我想很快,就不是我们被炸了,据说我们很快就会给红军,送上复活节礼物。”“彩蛋?怎么说?”克斯林耸肩,“通讯处的人说,我们向欧洲送去了一个礼物,但似乎并不是在什么猜的地方炸,鬼知道参联在想些什么。”
嘿,海尔森知道那是什么,毒药告诉自己的核弹,那个在土耳其被发现的核弹,少了一枚,它会去那里?南联盟?保加利亚又或者罗马尼亚……..也可能是乌克兰,但无论是那里都必须阻止它,不然损失可不小。
“谁知道吗?”海尔森似乎闲聊似的问道,“据说维托将军知道,他似乎在去北非的路上,估计又是“决战”视察吧。“克斯林翻白眼,对于这种只说不练的行为,非常的不屑,没有士兵喜欢指挥层的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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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马车停在了一片冻结的湖泊旁,海尔森推开车门走下车,从岸堤上滑下落在冻结的冰面上,厚实的冰面足有五六米后,几乎可以让汽车通行,海尔森可不需要担心落进冰窖,这里他已经走过无数次了。
海尔森从冰面上走过,平稳而沉着,就像是在狩猎的爱斯基摩人,腋下的M4被冻的刺骨,防冻液虽然可以防止,枪被冻住,但无法改变它刺骨的外表温度。
那是一个湖心岛,海尔森走上了湖心岛,那里什么都没有,只在白雪皑皑的树林中,停放着一架坠毁的轰炸机。
机舱盖被拉开,海尔森缩入轰炸机,环顾四周后合上了盖子,四处跌落的生活用品和椅子,这架轰炸机是被击落的,从他那断裂的机翼可以看出,但机组人员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如果你可以看见轰炸机旁,用机尾机枪和防弹板做成的墓碑。
从桌子下抬起一个电台,放在曾经的机长位上,海尔森打开电台拿起耳机,“这里是“黑精灵,报告。”短暂的沉默后,“我是毒药,请讲吧黑精灵。”“我找到炸弹人了,他在法老那里做客。”又是沉寂,这次沉寂有点长,足足两分钟没有回复。
海尔森抬起头透过防弹玻璃看着白雪,就像是童话世界,唯有永恒的轰炸机述说着,曾经的一切,那些年轻的飞行员,将自己年轻的生命奉献而出,他们被永远的埋葬在白雪中,在这片永恒的雪原中。
“我们会去找法老,聊聊象形文字的,通话结束。”海尔森将电台放回桌子下,打开轰炸机舱盖,他回头看着昏暗的轰炸机内部,什么都没说,也没做,海尔森爬出了轰炸机,再次合上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