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森化镇出生，从老子有记忆开始父母就在闹离婚，六岁的时候，他们离婚了。老子跟父亲过，小时候很喜欢狗，有一天下雨，我看见了一只很小很小的小狗，眼睛还没有睁开。”
“我知道父亲不喜欢的，但我还是把它带回去了……也许我把它放在原地，会有更好的人捡到它，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豹舒万的声音听着有些哽咽。
“我从来没见过他有那么生气，他把小狗摔死了，还把我按在地上骂。我怕死，我被他打得只能在地上爬，我拼命的想要远离他，他又骂我像狗一样。我被打个半死，在医院昏迷了三天。头皮上现在还有疤，身上的疤下不去，心里的疤怎么可能好。”
“从那之后我不敢喜欢小动物，我看到狗都会害怕。全是我妈的错！如果她不抛弃我，我怎么会受这种罪？！”
“但没关系，我想着等老子长大，有他娘的出息了，我就能战胜他。我日复一日地训练，别人跑十公里，老子跑三十公里，别人用60kg，老子用200kg。我的特性也帮我取得了成绩，我在我们跳远队是第一名，还打破了几个记录，怎么说都会是一名出色的运动员。”
棕色的眼睛里闪着莹莹的水光，他紧紧闭上眼睛，控制住情绪。
“可他死了，车祸死的。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我怎么都超不过他了……”
童年的阴影会伴随人一生，如果运气好，会在长大的时候战胜阴影，显然豹舒万便是不幸的那个。
父亲死了，也代表他彻底失去了战胜父亲的资格。
痛苦的童年加重了他的扭曲，他却把这样遭遇加压在女人身上，加压给森化镇千千万万的人。
“我恨我的父亲，更恨我的母亲！恨他们对我造成的一切！恨他们没有好的背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做运动员还要看家世？”
“老子加入不了正式的培训队，不进入培训队就没有俱乐部要我，就连最普通的运动员都当不了……我被迫上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大学，我想着能当个督查也不错，可最后只能当个混日子的高中体育老师。”
“一看到他们青春的脸老子就生气，老子年轻的时候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呢？于是我狠狠地辱骂他们，体罚他们，但万幸，这样下去我的精神缓和了不少。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有时候我的精神会发狂。”
豹舒万咽了一下口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杨修知道，他要说第一个受害人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我出了很多汗，像是经历了一场长跑，淋漓尽致。可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女的尸体，她是我的学生。我慌张下将她随意处理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随意处置？”
杨修愣了一下，随意处置怎么可能不留痕迹。
“没错，老子连夜带着她的尸体开车去了另一个镇，将她的尸体埋在了荒山上。”
“那段时间，她的父母天天来学校哭，在学校里闹。老子安慰他们，告诉他们孩子只是失踪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哈哈哈！回来个屁？”
“督查都是一堆废物，他们居然查不到我！我在夜里担忧、心惊、紧张、焦虑，最后发现都是虚惊一场，我逐渐开始回味那种滋味。我意识到，我得再做些什么，而且不能从学生下手，于是我想到了那些失足女。”
豹舒万逐渐癫狂，他的眸子狠狠瞪着杨修，就像是在盯着猎物。
“像我一样没人管的孤儿，没人关心她们的行踪，她们是社会的蛀虫！从事着最肮脏最下贱的交易！她们不该死吗！等她们有了孩子，一定会和我母亲一样！我这是帮她们洗涤罪恶！”
“于是我又做了两起案，我发现让她们模仿狗能满足我的私欲，让她们狗爬，能满足我的狩猎欲。不管她们表现得多好都是要死的，我不会让她们活下来，她们也不配活着！那种滋味不要太妙了。”
“之后一段时间没再犯案，是因为找心理医生了？”
杨修认真询问道，他只想求证。
从微表情和行为动作来看，眼前的人没有说谎。
“是。”
“那些事没告诉心理医生对吧？但因为吃了药，病情逐渐稳定，在学校的体罚也可以满足你的私欲，对吗？”
“对。”
“后来再次犯案，是因为失业。没有地方发泄，就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看到豹舒万点头，杨修长叹一口气。
“你真的很了解我，比那个心理医生还了解我。让我猜猜，你们这么快找到我，也是因为心理医生吧？早知道就不找她了，应该把她也做掉的，可惜她不是孤儿，被发现就太快了。”
豹舒万一脸厌恶道。
“不，你要感激心理医生保护了你几年。失业后有钱去找失足女，没钱看心理医生，你怕是也不想活了吧。”
杨修直勾勾地说道。
审讯室里的空间安静了一秒，随后就是豹舒万颤抖着大笑，他笑得声音越来越大，手铐、脚镣都跟着颤动，他笑得眼泪都挤出了眼窝。
“是！人类督查，你还真是了解我！抓我可以死，但我死前必须把所有事说出来！我是森化镇的神！才不是为了简单的色欲杀人！”
“随便处理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学会反侦察之后反而被抓到，到我的人不是那群废物督查，是你！”
“你不像督查，更像罪犯！都说罪犯最懂罪犯，你跟我分明是一种人。”
“我建议你们严查他，人类能混到督查？背地里肯定不干净！”
豹舒万冲着单面玻璃大喊。
杨修要离开的脚步为之一顿，随后淡淡一笑。
“你拿什么和我比？最懂犯人的是犯罪心理学专家，我要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哈哈，是吗？什么新学科吗？森化镇还有很多连环杀人犯，我还和他们之中的一些打过交道，你最好把他们都抓来陪我。”
“如你所愿。”
审讯室外的几人已经听呆了。
“犯罪心理学？有这种东西吗？我只听说过心理学。”
“杨修，他会给我们带了很多惊喜。”
龙深眯着眼睛，把玩着手腕上银色的手表，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杨修从审讯室里走出。
“豹舒万，一共害死9人，其中8人为失足女，1人为森化镇第三中学学生。深哥，还需要找人来确定那三人的身份，我想这案子……”
【S级凶案告破，奖励21点】
“可以结案了。”
杨修自信一笑，就是这系统到底怎么结算任务的他有点说不准。
如果说让嫌疑人自己承认，那刚刚在里面的时候系统也没响一下。
抓到嫌疑人也不对，不然案子早就告破并且多奖励一些了。
总不能是系统有延迟吧？没有新手介绍的系统就是不行！
“等这事忙完咱一组终于能好好歇歇了，走，咱先去吃个早饭。”
龙深拍了拍杨修的肩膀，他看了一眼手腕的表，已经八点多了。
一行人刚往外走，就听到手机同时响起。
龙深一副为难的样子，这情况显然是上面又给了安排，还是全体消息。
“咋啦？”
杨修呆呆地看着几人看手机的脸越来越阴沉。
能不能给他也看看啊！他没手机！
“怕是歇不了了，又有案子了，有人在直播杀人。”
又要忙？
杨修眼前一黑，其实……他也没那么想看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