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再查人类案，我的提议很强
“深哥还在生气呢，你说你也是，你要问案件相关咱直接掏证件不就完了。哪里还需要付费询问，直接白嫖不就完了？”
乌小狗摇了摇脑袋。
“不能白嫖！深哥有没有把我画的画发给其他督查？还有我说的并案调查的关键，目前能查到多少案子？”
杨修声音坚定，语气急迫。
“哥，人类哥，我也叫你哥行吗？那画是发出去了，但是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马科兽人啊，那是一两天就能找到吗？不过你这思路确实少见，以后咱督查局破案还得请画画的了？并案也派人去查了，不过进展很慢的。档案室里那么多东西，要一个个的翻，要耗费的人力太多了，不是每个地方的督查都有这种闲心，他们宁愿案子一直不破也不愿意麻烦自己……所以一般很少并案调查的。”
“有没有考虑过，把这些档案录入电脑？到时候只需要查关键词就可以了。”
杨修沉吟片刻，整个督查局哈哈大笑。
“真不知道人类脑子是怎么长的？录入电脑？完全没听说过，我们一个个都忙得要死，你看谁有这个闲心？你要是闲得蛋疼，那你去录呗，我们也不拦你。”
熊督查嘲讽道，他的反应已经比之前强太多。要是之前，他只会让杨修哪凉快哪待着去，甚至像精辉一样不让杨修碰电脑。
现在大家都默认杨修可以，只是不懂杨修的脑回路。
杨修看着那好几间档案室陷入沉默。
不是他不想，只是系统任务太恐怖。
拿一本加一个任务谁受得了？这要是系统任务上限了他岂不是欲哭无泪了。
陈年旧案不好破。
异世界的档案极其精简，线索严重缺失。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线索彻底消散。
二十年前的人类案就是最好的例子，二十年过去只剩下五张照片。
只要杨修没疯，就不会接这种任务。
“没长脑子讲话就闭嘴，那么多档案一个人怎么录得过来？我倒是觉得这个思路挺有意思。”
鬣敖一个眼神甩给熊督查，熊督查就立马不说话了。
乖乖，鬣敖的牙可不是那两小屁孩，那是真的连骨头都能咬断的！
“好吧，鬣敖，我们去城里人类的地方看看吧。录档案的事情，可以再等等。”
杨修浅笑，他手底下缺人。
等他有了下属、心腹，录档案一事就会变得异常轻松。
他需要培养、物色专属于他的人。
鬣敖还记得她的承诺，应声提出车辆。
“秦飔，督查系统中查无此人，符合人类的情况。只要办过证件，任何证件，都会出现在督查系统中。很多嫌疑人筛选就是通过这个系统，人类几乎没有任何证件，所以很容易查无此人。一般情况下，我们称之为黑户。森化镇每十年进行一次人口普查，每次都能抓到成千上万的黑户，但这些黑户里不包括人类，没人对人类进行普查。”
提到黑户，鬣敖的眉头一紧继续道，“黑户只有几种情况，一：父母或自身文化水平低，没有办证意识。二，逃犯或涉及一些违法活动。三，政治理念不同。黑户多的地方代表城市化发展差，森化镇还是落后的小镇。很多人生了一大堆孩子，最后什么都不管，甚至连生育都不去医院，也不送孩子去上学，混得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贫困也是造成黑户的关键，办证不免费吧？”
“几十块金币而已。”
“有些家庭几块金币都拿不出来，要几十块那不是要人命吗。全民普及任重而道远啊……不过这种证件都知道录入系统，为什么案件没有专门的系统？”
杨修不解，系统的方便他们已经体验到了，为何不继续推进案件系统呢？
“证件系统是几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我们早就习惯了。”
鬣敖理所当然道。
几百年都持续在“21世纪初”，杨修很难想象。
“人类居住的位置我还没有去过，只是听同事们提过一嘴……几百年前，督查局去人类那还挺常见。有些实在找不到嫌疑人的案子，就直接甩锅给人类，抓走枪毙一条龙。但随着次数增多，很多群众都意识到这是糊弄。甚至很多以枪毙人类结束的案子，受害人还在继续增加。慢慢发展下来，怎么瞒都瞒不住了。只要用人类背锅，群众就会反应，最后他们只能放弃用人类来充数。”
鬣敖摊了摊手，她听到这一段历史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是个例，几乎各个城镇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时间持续的长短的问题。有些城镇现在还在用人类背锅，等你以后去其他城镇就知道了。”
鬣敖哼了两声，上一秒还在骂森化镇落后的她现在又欣喜于森化镇没有那么烂。
车子在路旁稳稳停下。
这是某个小区后面的小广场，一个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绿化植被的小广场，平坦的水泥地上只有几个孤零零用来下水的下水道盖。
“到了？这也没有人啊。”
杨修怔住。
“这里下去就是了，这只是其中一个下去的通道，我觉得这地方下去干净一点。”
鬣敖指了指其中一个下水管道，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生活垃圾、废水都不多，下去也要方便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下水盖边上，杨修心中充满疑虑。
“你确定在这底下？要是没有，咱不就白下了？”
杨修看着鬣敖生涩地将盖子提起扔到一旁，一个铁质的爬梯出现在两人面前。
杨修微微探头，底下深不见底，恶臭扑面而来。
那是一股由腐臭的水果臭气、刺鼻的汽油还是什么的气味、潮湿的霉味、混杂的排泄物味等组成的气息，让人大脑充血发晕。
“我不确定。下还是不下？”
“下！”
杨修咬咬牙，率先踩上铁梯。
他的身子往下探，双手把着梯子。
一种黏腻又冰冷的触感，再加上鼻尖那若有若无的臭味，胃部下意识地收缩。
“底下太黑了，你那个手机有手电功能吧？”
鬣敖轻笑一声问道，杨修顿感不妙。
“有。”
“叼着。我没带手电筒，我手机也没有那种功能，要是看不见咱掉下去怎么办？或者我可以在上面接应你，而且我叼着的话……控制不好力道手机就碎了。”
鬣敖理由异常充足。
不下去可不行，杨修心中一咯噔，下面的区域是未知的，他很看好鬣敖的武力值。
他一手把着梯子，一手将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调出手电筒模式。
随后用力撕下上衣的一截。
他用胳膊肘卡住梯子，用那一节布条把手机绑在下巴上，不会往下掉的同时还很稳，就是脖子和头有点勒。
“将就看吧，这手机不防水，叼着再坏了。”
杨修又往下爬了几节，几万金币的手机啊，他可舍不得坏。
“算你聪明。”
鬣敖手脚麻利地往下爬。
漆黑的下水道里，白色灯光不停地晃动，额头上的汗水慢慢滴落。
双手因为疲惫不停地发汗，导致本就滑腻的梯子更为难握，杨修只能时不时将手甩一甩或者在裤子上擦一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单一的声响多了些莫名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讲话的声响。
没来错。
两人多了几分动力，杨修快速向下爬，然后挑落在地，鬣敖紧随其后。
杨修解下手机，用光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这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几乎所有的通道都是半圆形的，半圆形的中间是肮脏的污水，两边是可以走人的过道，数不清的通道层层交缠，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地下的压抑令人心慌，鼻尖的空气让人不顺。
这样的环境怎么生活？
“在这里抓人还挺难的。走吧，顺着声音过去，问问他们主要的基地在哪……我建议你走我前面。”
鬣敖捂着鼻子面露苦色，耳朵没精神地搭在脑袋上。
“再多给一点金币吧，这东西放到上面要几百个金币呢。”
“不能再多了，你这东西很难出手。”
两个一高一矮的人类交谈，年轻的矮个人类手中拿着与其身材不符的超大背包。
高个的人类微微有些驼背，看岁数估摸已经五十了。
杨修和鬣敖躲在一旁暗中观察。
“扒手，要是在上面被我抓到，我直接就给他毙了。”
鬣敖小声道。
“在底下绝对不能开枪。”
杨修伸手拍了拍鬣敖放在腰间的手，想要拿到人类案的线索就必须和这些人类打好关系。
犯罪人很难在这样的地形捕获受害人并且带上去，那受害人是在哪里遇害的？又是如何被犯罪人筛选的呢？
“好吧，罗爷。我这里还有一些别的。”
矮个人类嘟囔着，将包再一次背下来。
“就是现在。”
杨修提了一嘴，直接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们好，我想打听一点事情。”
杨修目光真诚，双手微微举起。
矮个人类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生面孔，他拿着包的手完全顿住，余光却看见罗爷已经消失不见。
干！这狗日的跑这么快？
他连忙反应过来，两手抓着背包也开始跑。
两个人一左一右，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管道。
“我靠，我也没冒头啊？怎么说？”
鬣敖纳了闷了，这才从阴暗处走出来。
“追，我们不能分散。”
“追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