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富二代怔了下，目光显得有些呆傻。
依稀记得汽车唰地停了。
几个督查冲上来把他们几个按住，随身物品都被搜走，一路上都没机会打个电话。
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杨修直接将富二代的手机放到桌子上，目光紧盯着那同款手机。
“别做不该做的。”
他冷声提醒。
富二代戴着手铐，动了动右肩，疼的嘶了一声。他用左手拿起手机，手止不住地颤。
他特意清了清嗓子，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嘟……嘟……”
他的心随之紧绷，被一次又一次的嘟嘟声提起落下。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
“不，不可能！我爹应该是在开会，现在不能接电话！我给我妈打！”
富二代眼睛紧盯着杨修，手部快速地退出通话界面，熟练拨通另一串数字。
杨修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忍不住冷笑。
“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对我的手机动了什么手脚，这里一定是被你们屏蔽了信号！你们是不是把我爸妈也抓了？所以他们才接不了电话！”
富二代将手机用力地砸向桌子，钢制的桌子差点被砸出一个坑，手机下压受力重重弹飞落在水泥地上。
显示电话页面的屏幕闪了闪分段的白光，随后归于死寂；主板被摔出，形状扭曲；数不清的零件散落在地面上。
几万块的手机就这样报废。
还是不如诺基亚啊，杨修默默感慨，得亏刚才没把他的手机给富二代。
“真羡慕你啊，没脑子可以过得这么幸福吗？还不明白吗，你爸妈已经放弃你了，他们后悔生下你，恨不得你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嗯，好臭……比下水道的味还冲。”
杨修皱着眉头捏了捏鼻子，富二代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头上、衣服里还挂着烂菜叶、蛋液……一路周转浑身流着臭汗，还带着长途汽车上的闷臭味。
富二代脸色发白，他僵持不动，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堪过。
“看到那些人的反应了吧？要不是我们督查拦着，他们能把你撕碎吃了。不光森化镇的媒体，外面的媒体也来了。你猜那些人打不到你，他们会用谁出气？你爸妈已经恨死你了，你父亲的公司市值掉得飞快，股票都跌停了。你家的公司、房子，应该都保不住了，你已经算不上富二代了。啧，刚刚那手机不摔给你爸妈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再吃顿好的。”
杨修可惜道。
“你胡说，我们家很有钱……他们可以买我出去的……”
貂磊怕了，他担忧杨修说的是真的，几天的疯狂下来，他的脑子越来越乱。
杨修轻蔑一笑，貂磊早就进入了他布置好的思维误区。
“钱？貂磊，我说过了，对你来说，钱什么都卖不了。矮睦，肋骨、颅骨断裂、眼皮缺失、下身缺失……”
“矮柏，颅骨断裂、牙齿缺失、器官缺失、下身撕裂……”
“杀人罪、多人性暴力罪、非法拘禁罪、侮辱尸体罪、毁坏证据罪、犯罪集团主犯……罪名加起来得有十多个吧？几个脑袋都不够枪毙的。貂磊，你的钱能把他们救回来吗？你的钱能让你免除死刑吗？如果钱能解决一切，你就不会犯罪了，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寻找快乐和认同。貂磊，你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你放心，你那几个好兄弟会陪你一起上路的，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杨修一字一句地细数罪行。
貂磊浑身打怵，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他们！是他们让我做的！”
“其他的三个人都说是你指示的哦？其实也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不过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在枪毙前出意外。”
杨修真诚道，想杀他们几个的人太多了，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可是算督查监管不力的。
“……”
貂磊张了张口，似乎找不到声音。
那些人花着他的钱，他干什么都想着他们，跑路的时候也没忘记他们。
他们的兄弟义气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给他卖了？
“一开始不还说抓错人了吗？怎么不继续反抗了？你的DNA和犯罪现场的DNA完全一致，四双鞋印也能对上，沾了血都不换鞋……真有你们的。人证、物证都有。貂磊，你们在现场留下太多痕迹了，你们必须为自己的无法无天付出代价。四条命换两条命，你永远无法得到父母的重视了，你已经成为了全家的罪人。”
杨修陈述事实。
“砰。”
貂磊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审讯桌上，毕竟是心智还不成熟青少年，他的精神无法介绍这样的打击。
杨修也没料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这犯罪事实还没交代一点呢？
虽然算是认了，但没说现场还原啊。
泼醒？
杨修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地上，决定给保洁减少一点压力。
他默默的走上前咔嚓一下，将胳膊接好。
貂磊醒了。
“砰！”
貂磊的脑袋再一次砸在审讯桌上。
竟是看清了杨修的脸又吓晕过去了？！
这审个毛啊，抓紧毙了吧。
“啪啪啪！”
随着杨修走出来，众人站在门口鼓掌，天刑城的记者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拍摄个不停，将杨修的一脸蒙逼拍摄的一览无余。
“牛啊杨修！”
“我们那边只是让犯人交代一下犯罪事实，你这边好，一个脏话不说，直接给犯人骂晕了。”
几个督查你一句我一句，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
“我还从来没见过能把犯人骂晕的！不愧是全世界第一位人类督查！不愧是森化镇的金牌督查！不过你们这样是不是要负责的？犯人进了督查局，你们要保证犯人权利！”
记者震撼道，看向杨修的表情和看见鬼没什么区别。
杨修痴呆一般的在房间中寻找龙深的身影，直接用求救的眼神示意。
怎么干督查还要和记者打交道啊！犯罪人有个勾八权利！
“好了，嫌疑人明早会进行转送，我们的流程就差不多了。獭女士请回吧，或许，过段时间我们会在天刑城见面。”
龙深笑着走上前，浑厚的声音异常可靠。
棕色的毛发的微胖女人点了点头，用细长的黑色指尖点了点摄像机的暂停键。
“好，那我们天刑城见～人类督查，到时候到天刑城，我请你喝咖啡哦？”
獭记者笑眯眯道，和刚刚完全两个人。
“不要被我刚刚的态度吓到，拍摄需要～其实我平时性格还是很不错的～”
獭记者掩面轻笑，一路笑得弯了腰儿。
“刚刚那问题……原来是可以不用回答的吗？”
“不用，有时候记者表现得情商低一点、站队怪一点可以激发话题度。獭女士是天刑城数一数二的老记者，这次她来拍摄记录，算你运气不错。”
龙深似笑非笑道，他拍了拍杨修的肩膀。
“行了，说一下调查后续吧，案子虽然结了，但疑点重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