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的老板我们已经查了，貂磊是那边的老客户，平时经常洗一些犯罪照片。基本用钱收买了受害人，所以一直没有东窗事发，他也愿意多给老板钱，所以老板也一直没上报。这组相片是两天前洗的，当时老板就想报警了，但貂磊给了钱还威胁他。他怕殃及自身就没报警，我们找上门的时候他直接就招了。”
小督查愤愤不平道，两天前受害人还活着，如果那个时候报警，矮睦和矮柏不会死。
“可惜不报警不犯法，只能从道德层面谴责了。”
杨修摇了摇头，这一次的案子中有太多的转机。持续四天的凌辱，如果那些人提前报警，如果孩子的父母多关注一下孩子，如果……
“字条是哪个孩子写的？”
“这点很奇怪，他们都不承认自己写了字条，而且他们最次也上完了小学，我让他们写了几个字，字迹和现场的纸条都不一样。”
龙深蹙了蹙眉头，他随即拿出一个本子交给杨修，上面的三种字迹清晰、稚嫩。
虽然字很丑，但和现场的丑截然不同。
“落笔习惯、写字力度、角度、控笔水平都不一样，写字的人不是他们。以他们的智商应该做不到让别人写字，不然现场也不会留下那么多的痕迹。现场还有第五个犯罪人吗？”
杨修沉思。
“小孩子的口供比较好撬，都招了。而且完全能对上，现场应该不存在第五人，这纸条是其他人留的，他们没见过那个人。时间应该是着火之后，消防员到达之前。”
龙深果断道，紧皱的眉头没有任何松懈。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犯罪现场出现了犯罪人都不知道的线索。
“可是现场没有第五个人痕迹了，现场的鞋印都可以对应上……”
“杨修，不能用人类的思想去想。我在现场的窗框上找到了这个，而且没在墙体上发现攀爬痕迹，我想他应该是从窗户走的，或者说飞的。当时客厅还烧着火，他能把东西送到卫生间也是厉害。”
龙深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绒毛。
杨修隔着袋子捏了捏，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毛发，有白色毛的东西不要太多。从八楼的窗户走……他的思想还是太局限了。
“能飞的人其实并不多，你看我，有翅膀但不能用。飞和鱼人的水下呼吸不一样，飞算是特性，很多鸟人的特性都不是飞。瑟琳娜、乌小狗、血莉莉，他们的翅膀也不能飞，双脚离地都做不到，只能晃两下当做装饰作用。而能飞的那些人，翅膀都很大只，比如鹰捕督的翅膀。说起来鹰捕督也有段时间没动静了，总是看不到他，我还有点不习惯。”
“火灾的时候是白天，那么大的单位飞到窗户上，应该有很多目击者吧？”
杨修拿出手机翻看在现场附近拍的照片。
矮柏居住的公寓位于小区的中心位置，几乎四周都是一样高的高楼，光线效果很差。
“你考虑的问题我也想过了，可惜小区内没有监控，居住人口不多，所以初步走访没人发现异常。不过也有收获，我们在现场南边的窗户对面楼发现了一些痕迹，10楼的窗户上也有绒毛。”
龙深又掏出一个证物袋，随后欣慰的看着杨修。
不像是查案，像是在考核。
“犯罪人是从对面楼的10楼直接飞到8楼，3米不到的距离，来回往返都要不了几秒钟……这么短的时间，这么高的位置，确实能看到的人不多。他们早就算好了一切，典型的挑衅行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楼应该是还没装修的毛坯房吧？”
杨修心中一沉，这纸条的线索怕是也断了。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放一张纸条？这么费尽心思的挑衅心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至于纸条和昙花有没有联系，留下纸条的意义又是什么……
龙深拿过一旁的相机，调出了十楼的窗框画面。
还没有交付的毛坯房，里面没有一点装修痕迹，甚至都没有卖出去。
窗户的位置被人从外面撬开，撬锁的水平不低。
犯罪现场一直有一句名言：只要经过，必留痕迹。
“不如把这纸条丢给巫燕青看看吧。”
杨修摆了！龙深默许，直接将纸条交给一旁的小督查，小督查充当一个跑腿功能。
“和昙花有关吗？”
“不能排除……昙花都是在犯罪人身上、家里发现的，想要确定是否和昙花有关，必须要找到放纸条的鸟人或者他家。”
杨修捏着胸前的十字架思索。
“杀害罗建康的嫌疑人还有接应的摩托车就像消失了一样，他使用的枪和子弹都没有编号，应该是某个地方的黑市搞到的，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很难找到线索的。”
龙深暗自忧虑。
“再等等看，昙花肯定还会出现。”
没想到龙深暗地里还在查昙花的事，杨修心头一缓，他必须查到昙花，必须要搞清楚这一切。
“至于矮柏、矮睦缺失的那些东西都在下水道里找到了。都清洗干净放在遗体身边，到了日子会和遗体一起火化。”
“起码找齐了他们的全尸，希望他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不要再遇到这种畜生了。”
杨修真诚的祝愿。
“下辈子？”
众人一脸困惑，异世界可没有下辈子一说。
“轮回论吗？是有些冷门的思想，一开始好像还是某个梦妖提出的，好像人类更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都多看点书吧，多了解各个思想，不然到时候犯罪人因为某种信仰、思想杀了人，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龙深转动着手腕上的手表，眼中竟是带着几分不舍。
“明天把这几个嫌疑人送走后别忘了都收拾收拾，咱们督查局要来新人了，别让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他提醒道，众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明天就2月16日了？天哪，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听学院那边说，这一批有很多好苗子，说不定能多留下几个。”
“肯定能比之前留下得多，你们还不知道吗？深哥马上就要被调走了，天刑城的记者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啊，调走？那岂不是要升职了吗？深哥再升就是一枝一星了吧？”
随着龙深的离开，众人议论纷纷，鬣敖坐在一旁冷着脸没有说话。
杨修看了看身上空空的两颗星思索片刻。
“鬣敖，需不需要我帮你做做心理辅导？”
“健康的那种心理辅导，你放心，我很专业的。”
杨修补了一句，别的事情他可能不拿手，但心理方面他极其拿手。
鬣敖本来耷拉着的耳朵立马支棱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