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框闪着光的弹幕出现在屏幕上，字体还特意加大加粗。
程小羽看着那条弹幕，银牙不由紧咬，脸上燥得都快能烧开水了。
【许你一生繁华：行不行啊？小羽羽，你怎么不说话？】
又是一条特权弹幕出现在视野中，程小羽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抿了抿唇。
“好……好。”他低低地应道。
【好耶！能听见小羽羽叫姐姐了耶！】
【你高兴个der，又不是喊你的……】
【靠！我幻想幻想不行吗？】
【……】
许无忧挑了挑眉，伸手敲出了一行话，然后按下了回车键。
【许你一生繁华：看私信，加我v，私聊。】
此言一出，聊天频道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许姐！你不能这样！】
【许姐，你怎么吃独食！】
【小羽羽没有你我该怎么活……】
【虽然但是，上一章我就想说了，独轮车能不能滚粗去？】
【……】
程小羽怔了怔，算是默认了许无忧的要求，他屏蔽了一下屏幕捕捉，然后点开了龙牙私信。
这才几天没看他的私信就已经满满当当了，有平台发的问他有没有意愿签约，也有一些工会发出的邀请，甚至他还看见有人问他接不接线下……
线下？？？
程小羽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像是这么不正经的主播吗？
而且他还是个小学生好伐！
程小羽随手将那人拉进了黑名单，然后点开了最上方，一眼便能认出来的，闪烁着光芒的显眼包。
【许你一生繁华：2538804649】
【许你一生繁华：加我。】
程小羽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对照着输入了搜索框。
很快，一个站在旷野上背对着镜头的少女头像出现在程小羽的眼中。
他点下了申请，然后一秒通过。
【许你一生繁华：小羽羽？】
【人间烟雨：是我……】
【许你一生繁华：恩，开始吧！记的把直播的麦关掉哦！】
程小羽看着她发来的消息，又抬头看了眼直播中的电脑屏幕，弹幕一片火热，似乎还在声讨许你一生繁华的“恶行”。
他咽了咽口水，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地打下一行话。
【人间烟雨：那个……下播之后可以吗？】
手机很快传来一阵震动。
【许你一生繁华：不行。】
程小羽看着那简单的两个字，有些无奈。
真的要在直播中，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说出那种话吗？
总觉得好羞耻啊！
哪怕他们听不到，但程小羽还是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过了好一会程小羽终于做出了决定。
叫一声好姐姐而已，又不会掉块肉，况且也没人知道他是谁。
想到这程小羽俏**地关掉了麦克风，然后按下了vx对话的语音键。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他微微有些紧张，就连说话都不禁带上了一丝颤音。
“好姐姐～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松手，自动发送。
程小羽见发送成功，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随手按下了刚刚自己发出的语音，想听听看有没有出什么差错。
只是点开语音，自己的声音刚一响起，程小羽便忍不住手忙脚乱地直接关闭了vx，打断释法！
强忍着平静的俏脸也绷不住了，程小羽满脸羞恼地按下了手机的关机键，然后伸手点开了静音中的麦克风。
“那个……各位观众老奶们，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了，主播明天还要上课……”
他说完之后光速下播，尽管直播间的关注和热度不断疯长，可他愣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地闪人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方才发出去的那句语音。
明明说出口的时候还觉得挺正常，可点开自己的语音一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媚意十足的声线仿佛欲求不满的小猫一样，连程小羽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完了！这下是真没脸见人了！”
程小羽扑到床上，将脸埋进被子，当感受到被子冰凉舒适的触感他才发觉自己的脸蛋有多么滚烫。
时间过得很快。
程小羽是真的有在认真且正经地经营直播事业。
在许无忧的帮助下，程小羽彻底消化了“直播洗澡”带来的热度，在那之后成了龙牙几名热门主播之一。
只不过程小羽一直在担心许无忧觊觎他的身体，直到许无忧坦白，她其实一直是将程小羽当成弟弟看待后，程小羽才彻底放下了心。
只不过他显然早已忘记，在他曾经的那个世界，男生认妹妹的目的是什么了。
一晃十年。
程小羽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计划执行地这么顺利，十年来他靠着直播攒下了一笔家底。
虽然对于家中欠下的无底洞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但好歹也算是看到了希望。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了，感谢大家的观看……”
“哦，对了！相信大家都看见网站的广告推广了吧？马上就是小羽的直播十周年了，到时候你们会看见一个全新的洛羽哦！”
十年的直播生涯过去，程小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被调侃就面红耳赤的少年了。
如今的他，落落大方地坐在电脑前，面色从容淡定。
只是，程小羽虽然成熟了很多，但数十年如一日的是……
摄像头依旧对准他白皙光滑的大腿。
十年来他从没露过脸，也因此好多人都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模样，甚至还有不少粉丝因为他迟迟不肯露脸由粉转黑，整天抹黑他，说他丑得不敢见人。
也因此，听他这样一说直播间的新老粉丝们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那么，大家明天晚上见咯！”
程小羽笑着道了句晚安，然后关掉了直播。
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见vx上发来了几条新的消息。
【许你一生繁华：小羽羽，明天真的要那样做吗？】
【许你一生繁华：粉丝们不会生气吧？】
【许你一生繁华：万一她们觉得你骗了她们就不好收场了。】
程小羽微微思索了一下，顿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便打字说道。
【人间烟雨：那……要不在十周年预告里加上一句不是露脸直播？】
【许你一生繁华：……】
【许你一生繁华：行，我去研究研究。】
【人间烟雨：许姐，一直以来谢谢你。】
【许你一生繁华：跟姐还客气什么？】
【人间烟雨：嘿嘿……】
【许你一生繁华：早点休息，你明天就开学了吧？】
【人间烟雨：恩！晚安！】
【许你一生繁华：晚安。】
深夜，就在程小羽陷入梦乡的时候，薪火集团大厦顶层。
楚沐沐背手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名身穿西装的女子微微躬身行礼。
“老板，确定了，在余水外国语学校的报名名单上找到程少爷的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