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事真多。
程小羽叹了口气，就算是自己长得好看也不至于这样吧？
回到家，他舒舒服服地躺到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刷着自己的视频。
看着沙雕粉丝在评论区整活，程小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坐起身将电脑放到一旁，然后拿起手机又躺了回去。
【许你一生繁华：小羽，十周年纪念视频做好了，你看看？】
程小羽看见消息不由一愣，而后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飞快地跃动，打字回复道。
【人间烟雨：许姐，你都快成我的私人助理了，工作室的人还没联系我你先联系我了。】
【许你一生繁华：没事，工作室那边我盯着呢！】
【人间烟雨：你工作本来就忙……】
【许你一生繁华：没事，不忙，我盯着他们也能尽心些。】
程小羽没话说了，只好先点开许无忧发来的视频，看看做成了什么样。
只不过才看了一眼开头他就绷不住了，十周年纪念视频的开场居然就是他十年前那一次直播事故的切片。
程小羽脸蛋红扑扑的，听着视频中的自己恼羞成怒地和观众互动的场景，他差点没忍住想把视频关掉。
【人间烟雨：许姐！！！怎么把这个也剪进去了！】
【许你一生繁华：？？？】
【许你一生繁华：哪个？】
【人间烟雨：开头！】
【许你一生繁华：哦！你说这个啊……这个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历史事件吧！还蛮有纪念意义的。】
看着许无忧一本正经地回复，程小羽的拳头顿时硬了。
【人间烟雨：才不是好嘛！】
【人间烟雨：删掉！必须删掉！】
【……】
【许你一生繁华：那……听你的，我让他们剪掉，重新做。】
程小羽看到消息后不由松了口气，他的这点老底总算是保住了。
虽说老观众基本都知道当年的直播事故，但新观众也有不知道的啊！能瞒一个是一个！
点开暂停的视频继续播放下去，后面的内容程小羽就满意多了。
基本上都是十年直播生涯来的点点滴滴，甚至还贴心地做了一段他十年间的声音变化对比。
恩……
好像有点像养成游戏啊？
就在程小羽考虑要不要删掉声音对比的时候，客厅大门的门锁处突然传来一阵转动的声音。
他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身，看向玄关。
是老妈回来了？
这十年来他几乎很少能见到老妈的面，甚至连电话都通不了几回。
不过程小羽对此倒没有太多的感想，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小孩，最多只是感慨一下像亲妈罢了。
大门缓缓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程小羽的眼中，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他不由惊呆了。
程素雪在看见程小羽在家的时候也愣住了，她明明记得今天应该开学了才对。
“你，你怎么没在学校？”
程素雪看着曾经自己很是疼爱的儿子，嚅了嚅唇，分明有着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今天报到，领了作业就回来了啊！”
“妈，你这是……”
程小羽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程素雪满身酒气，邋里邋遢的模样，心中有些难受，“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没事，只是一些应酬罢了。”
“哦，我回来拿点东西，下午还有个会……”
程素雪说着干咳了两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副模样不知怎的，落在程小羽的眼里竟觉得有些狼狈。
随着她的靠近，烘臭的酒气扑面而来，程小羽没有后退，而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庞。
透过那掩盖半边脸颊的长发间的缝隙，程小羽敏锐地注意到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妈，你的脸上怎么了？”
他喊住了脚步匆匆的程素雪，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前。
程素雪望着身前长大了的儿子，满眼复杂。
“没事，之前不小心撞路灯上了，顶多就是有些瘀青，要不了命。”
程素雪想要绕过程小羽，程小羽没再阻拦她，只是脸色却有些难看。
撞路灯上这种鬼话骗骗小孩也就得了，他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
为什么自己的便宜老妈不肯说出实话？
就算是被人打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除非这背后另有隐情。
程素雪很快就又离开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拖拽着一个行李箱离开的。
程小羽没问为什么开会还要带行李箱，他只是在程素雪出门后不久便悄悄跟了出去。
远远地跟在程素雪的身后，走了好一会程小羽才反应过来程素雪没有开车。
难不成她把车也卖了？
程小羽皱起眉，程素雪的能力他是有些了解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经营起那么大一家建筑公司。
她还不至于落魄到连车子都卖掉的程度吧？
很快，程小羽看见自己老妈上了一辆出租车，于是他连忙也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程小羽上车打了声招呼，然后连忙系好安全带。
“好嘞，你就坐稳吧！”
出租车司机闻言双眼突然放光，好似嗅到了鱼腥的猫，“小伙子，我看你还长得蛮漂亮的，怎么？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了，你女朋友还出轨？”
程小羽一听便知道司机误会了，但是这件事又不太好解释，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怀疑老妈骗了自己所以才跟踪她看看她到底去哪吧？
那样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虽然被误会成女朋友出轨也很奇怪就是了……
程小羽的沉默被司机大姐当成了默认，于是她便絮絮叨叨，惋惜了起来。
“你看你多好一个孩子，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阿姨有一个女儿今年……”
程小羽的脑瓜子被持续输出灌得有些生疼，直到下了车，站在一家夜总会前他的脑子里都还是那司机大姐的“我女儿怎么怎么样”……
“天上人间夜总会……”
程小羽看着面前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几个烫金大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大白天的来什么夜总会？
他想不明白，但眼下却跟不进去了，因为这个时间夜总会还没开门，而程素雪则是被人从小门接进去的。
程小羽无奈，但也只能转身离开，他觉得自己应该等到晚上再过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