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灯光下，少年微微仰起的小脸依旧显得冷艳万分。
只是听见她说的后，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错愕。
“还不过来，要我抱你进去吗？”
楚沐沐伸出手，没有主动接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程小羽犹豫了一下，摸不准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最终还是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在保安羡慕的目光下，两人成双成对地推门而入。
哪怕是上一世，程小羽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大厅的装潢华贵大气，巨大的水晶吊顶几乎铺满了整个天花板。
他不由有些紧张，手心也开始微微冒汗。
楚沐沐捏了捏他冰凉的小手，偏头看了过去。
“要去化个妆吗？”
楚沐沐有些好奇程小羽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不过她并没有选择直接问出来，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旁敲侧击。
程小羽不喜欢化妆，也从来都不化妆，哪怕是淡妆。
“不用。”
程小羽说完试着抽出自己的手掌，但是却失败了。
“那直接进去？”楚沐沐问。
“进去？”
程小羽愣了愣，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玩的，“去哪里？”
“舞厅。”楚沐沐回答得很认真。
“能先放开我吗？”
程小羽又尝试了一次，可依旧没能将手抽出来，“我还有点其他的事。”
“我陪你去。”楚沐沐没有松手。
“不用。”
程小羽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距离感。
“你约了人？”
楚沐沐见状不由蹙眉，下意识地便以为程小羽是来见某个女人的，但很快楚沐沐就反应过来了，要真是这样那他又怎么会被拦在外面？
“没有，你不用管我，你来这应该也有事要办吧？”
程小羽撇了撇嘴，脸色没什么变化，不过说出的话倒是有些呛人。
他的潜台词无非就是，你爱去哪找乐子就去哪找乐子，小爷可没工夫陪你耍。
楚沐沐闻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时间还早，我不着急。”
时间确实还早。
这家夜总会老板的女儿跟楚沐沐算得上是朋友，听说今晚有个比较大的局，楚沐沐刚好有空所以才来了。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程小羽有些生气。
“哦。”
楚沐沐应了一声，然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程小羽柔嫩纤细的小手。
这个时间点夜场的人流量还不算多，可进进出出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她们才一进门便眼神被程小羽的颜值和气质吸引过去了，只是刚想搭个讪加个好友什么的便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跟在他的身后。
当注意到那人竟然是楚沐沐后，这些人无一不是脸色一变，匆匆远离。
程小羽迈开脚步朝着前台走去，楚沐沐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程小羽真的无语了，他也没想到这人会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人家怎么说也算帮了他一个忙，他又不可能直接开口赶人。
走到前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男生长相都比较清秀，体形较小的原因，看着前台值班的男生，程小羽总有一种他似乎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实际上他自己的模样看上去更加娇小，比起小学时期也不过是身高增长了一段有限的距离，五官样貌除了一些极为细微的变化，让他看起来更具魅力外，几乎和曾经大差不差。
“你好，可以问一下程素雪来过这里吗？”
程小羽压低了声音，似乎不太想让身后的楚沐沐听到。
只不过这么近的距离，楚沐沐想不听到都难，她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程小羽雪白的天鹅颈，心中也顿时明悟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禁止向外透露客人信息的。”
那名前台先是微微躬身道歉，然后才轻声回道。
程小羽懵了，禁止透露客人的信息？
那咋办？
这要是让他自己去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不是……其实我是……”
程小羽开口想再尝试一次结果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如果你要找程素雪，或许我知道她在哪里。”
楚沐沐见他转身看向自己，于是开口说道，“你跟我来，那个地方要我带你才能进去。”
她说完转过身朝着一旁的电梯走去，程小羽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相信她一次。
程小羽跟着她走进了电梯，见她按下了负一层不由有些惊讶。
楚沐沐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在思考更深一层的问题。
对于程素雪，她略有些了解，但也仅限于知道她曾经经营着一家余水市排名前三的建筑公司，同时开发了不少房地产。
在她的公司垮台后，楚沐沐便很少听见她的消息了，不过现在看来程小羽似乎和她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听说程素雪也有一个儿子。
电梯稳稳地停在地下一层，两人走出电梯，对比起楼上来说这里安静了许多，人也少了些，除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两个女人外就只有寥寥三两名服务生。
“沐姐！”
“沐姐，来了？”
两个女人看见楚沐沐带着一名少年走过来，连忙站起身迎接。
穆姐？
她姓穆吗？
程小羽这才想起来自己连她叫什么都还不清楚。
“沐姐，这是你男人？”
其中一个女人披散着火红的长发，白皙的脖颈上纹着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她抬了抬眼皮，似乎有些无趣地扫了眼站在一旁的程小羽。
“一个朋友，带他来看看。”
楚沐沐看了一眼程小羽，见他脸色平静，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于是随意地开口解释了一句。
“这样啊！”
红发女点了点头，明显不是很感兴趣，仿佛方才问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怎么样，里面开始了吗？”
楚沐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大门，开口询问道。
“还没有，今天的场面有点大，不过应该也快了，要不我们一起进去？”红发女问道。
楚沐沐点了点头，几人一同朝着那扇大门走去。
她没有向两人介绍程小羽，也没有向程小羽介绍那两人，她不说话程小羽也懒得开口，扮演起了小透明，正好也省得麻烦。
直到几人走进那扇大门，程小羽望着眼前的一排排赌桌小脸不由变了颜色。
同时他的心底也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