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燕，够了！”
“一个亿是吧？”
楚沐沐将程小羽护在身后，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悦，眼中却露出“干得漂亮”的神色，“这钱我出了，算在我身上。”
秦红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故意装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好！”
“今天就卖沐姐一个面子，这个家伙是你的了！”
她努力保持着严肃，辛苦地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生怕待久了要露出马脚，隐晦地朝着楚沐沐使了一个眼色后便转身就走。
楚沐沐心领神会，知道她这是在将之后的时间留给自己。
目送着秦红燕离开，楚沐沐转过身，目光迎上了程小羽的视线。
程小羽总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出人意料，甚至堪称魔幻。
不声不响地被卖了一个亿的高价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富婆恰到好处的现身解围？
对于身前这个帮助了自己的女人，程小羽自然是感激的，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走进了圈套的麻雀一般！
“你没事吧？”
楚沐沐一边询问，一边拿起纸巾替他擦拭着被酒水浸湿的头发，表情温和语气轻柔。
她的动作不紧不慢，但程小羽却感受到了另一种意味，这让他心底的怀疑和不安更加强烈。
不管是询问的语气，还是擦拭头发时的动作，楚沐沐都好似在宣示着主权一般，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闯进了程小羽的生活。
让他根本无法无视她的存在。
“我没事。”
程小羽的眼中写满了疲惫，他已经不想再探究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反正到头来被命运扼住喉咙的那个人都是他，程小羽只觉得这里的老天好似在跟他作对一般。
明明一切都已经步入了正轨……
“看样子你是真的有些累了。”
“我带你去休息吧。”
楚沐沐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她极为淑女地伸出一只手，悬停在了程小羽的身前。
可这一幕落在程小羽的眼中却成了她急不可耐的象征，想到自己沦为可以随意标价的货物，程小羽便忍不住一阵心酸。
他只能自嘲地笑了笑，感叹自己一个亿的“身价”也算得上极为昂贵的货物了。
没有拒绝的余地，又或者说楚沐沐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只在片刻的迟疑过后，楚沐沐便抓住了程小羽的手，拉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少年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又遭受了接二连三的刺激，柔弱的身躯早已成了强弩之末，刚一起身就软绵绵地扑进了楚沐沐的怀里。
楚沐沐噙着笑，俯身看向怀里醉眼迷离的少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混杂着酒气的清香，不经意间又闻到了曾经那股熟悉的爽身粉气息。
她看了眼陈小羽白里透红的脖颈，肌肤柔嫩得几乎快要能滴出水来了，也难怪一款爽身粉用了十年，这样的肌肤稍不注意就会引起恼人的麻烦。
现在倒好，全便宜她了！
楚沐沐按捺着心中的喜悦，小心地搂着程小羽朝外走去，生怕他磕了碰了哪里。
酒意不断上涌的程小羽已经无法完整地思考问题了，他无意识地靠在楚沐沐的身上，几乎不费半点力气地就被人带出了夜总会。
断片了，程小羽是真断片了。
而他最后的记忆则是停留在了坐进楚沐沐的车里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便什么也记不清了。
程小羽缓缓睁开双眼，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愣愣地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直到过了好一会，他猛然发觉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的身上一丝不挂！
“这都是什么展开啊！”
程小羽坐起身子，被子自然滑落，圆润的肩头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醉宿的后遗症令他的大脑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伸出白皙的藕臂，用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程小羽勉强算是理清了思绪，也判断出了自己可能在的位置。
如果不是酒店，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家里。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气息，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这样说来在那个女人的家里的概率更大一些。
程小羽不知道是谁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目前还没有失身。
因为这个世界的男人，第一次结束后都会经历一到两天的虚弱期，而程小羽现在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说贞洁对于程小羽来说并算不上什么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但是他好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来年。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方方面面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他，换句话来说，程小羽早就已经不是最初的程小羽了，对待性和感情，如今他的心态更加接近于那些别人眼中放荡的倡年。
与其说是不羁倒不如说是无所谓，除了根深蒂固的礼义廉耻外，没有什么能让他觉得不适。
一个女人是女人，十个女人也是女人，想上他的女人太多了，多到都要排队了，如果一定会挨透，那他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楚沐沐也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的，否则她便不会用这种几近于逼迫的方式将程小羽强留在自己身边。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程小羽的视线从天花板的吊灯上吸引了过去。
还不等他开口，伴随着门把手的转动声响起，门开了。
楚沐沐拎着一个纸质的手提袋走了进来，当看见程小羽赤裸着胸膛时，她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神态自若地朝着床边走来。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吗？”
程小羽在见到楚沐沐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想通了一切，而现在差的便只是一个印证，所以他开口了。
“怎么？”
“姐姐花钱帮你平事，你侍奉姐姐不是应该的吗？”
楚沐沐挑了挑眉，语气理所应当。
“这笔钱我会还你的。”程小羽抬眸。
楚沐沐微微眯眼，心中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十年前就是这样，十年后他还是一心要跟自己撇清关系！
气氛骤然变冷，程小羽轻笑了一声，在这时确定了自己会被卖出一个亿的价码一定是面前这个人搞的鬼。
望着楚沐沐逐渐变黑的脸庞，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一开始还当你是个什么好人，原来就是个想插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