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胃不好？”程小羽挑眉轻笑，“胃不好看医生。”
“看过了，没用。”楚潇潇摇了摇头。
程小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语气似乎太过宠溺了些，像是……
像是在哄小孩？
“啧！”
“那就去找个富老头。”
他撇了撇嘴，拾起刀叉接着干饭，反正胃不好的又不是他，楚潇潇不吃这一大桌的美食正好便宜自己了。
程小羽小嘴嘟囔着的模样逗乐了楚潇潇，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楚潇潇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活生生地表演了一出变脸。
这一幕看得程小羽是目瞪口呆，他见楚潇潇侧过身咳得很辛苦的样子便不由停下动作，站起身走过去替她拍了拍后背。
顺过气来的楚潇潇制止了程小羽，她捂着嘴用另一只手抽了几张纸巾。
“你想拍死我是不是？”
悄然避过程小羽的视线，楚潇潇擦了擦嘴角，神色淡然语气平静。
“呵——”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程小羽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怕你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你在担心我吗？”
楚潇潇抿了抿唇，脸上的光线明暗不定，叫人看不出神色，声音却带着几分沙哑和低沉。
而程小羽却是浑身一个激灵。
油！实在是太油了！
楚潇潇此话一出程小羽便知道自己已不是对手，只得甘拜下风，连带着这顿饭都吃得有些没滋味了。
甚至就连午饭吃完回学校的时候，程小羽都没让她送。
看着那少年拦下一辆出租车，慌忙不迭地钻了进去的时候，楚潇潇的嘴角不由勾勒起一条好看的弧度。
“咳——咳咳！”
下一秒她脸色微变，用纸巾掩住嘴唇再次咳嗽了起来，一抹殷红瞬间浸透了纸面，好似雪地上盛开着朵朵红花。
这个世界高中的课程不算紧张，不过程小羽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认真听讲，这倒更加让任课老师们认定了程小羽家中出了变故这样的事。
对此程小羽一无所知，而且他对于认真上课这种事虽不排斥却也没有过分看重，毕竟他的未来究竟会怎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或许委托完成后，楚潇潇遵守约定的话他会带着那笔钱在国外潇洒地过完余生吧！
至于那个随手就将自己卖了的便宜老妈，程小羽现在只想有多远就躲多远。
临放学，程小羽给王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用来接自己了，也许是王伯早有预料，又或者楚潇潇提前打了招呼，王伯没有问程小羽要去哪儿，只是叮嘱了一句，让他早些回去便挂断了电话。
九月初的夜来得还没那么早，太阳也像个孩子，悬在天边迟迟不肯回家。
夕阳穿透云层，余晖浸染的城好似燃烧了起来一般。
程小羽给楚潇潇打去一个电话，问清楚了楚沐沐的位置，当得知她现在就在天上人间的时候，程小羽深吸了一口气，简单地做了一番自我暗示后，招手唤来了一辆出租车。
而此刻夜总会的包厢里，坐着四五名气质非凡的少女，秦红燕与楚沐沐恰巧也在其中。
只不过与其他人相比，楚沐沐的身上始终挂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也就和秦红燕能说上两句话，至于其他人……
用程小羽的话来说就是她们太幼稚了。
毕竟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哪怕是这些家伙的家长见了她都得客气地称一声楚总，她们之间确实差了一个档次。
“今晚还是我做东，大家玩得开心！”
秦红燕招呼了一声后唤过一旁的经理，轻声吩咐了几句，完了便坐到了楚沐沐的身边。
楚沐沐的气场太强，这些二世祖们又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没人愿意靠近她，这也就造成了她身边空出了一片，仿佛鹤立鸡群的感觉。
“沐姐，上次那个，我叫他过来？”
秦红燕用胳膊碰了碰楚沐沐，小声询问道。
楚沐沐有些迟疑，她端起桌面上的酒杯轻啜了一口，没有答话。
“沐姐，你不会还想着家里的那个男人吧？”
秦红燕恍然大悟，随即笑着说道，“也是，小秋跟他比起来确实差了点意思……不过……”
“小秋会心疼人啊！”
楚沐沐脸色不变，只是微眯着眼，仰靠在沙发上。
说实话她有些后悔对程小羽做出那种事，说出那种话了，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不咸不淡、爱答不理的态度，楚沐沐心底的那股气便有些憋不住。
“沐姐，你不拒绝我就当默认了昂！”
秦红燕刚说完便看见经理领着少年们走进包厢，一时间弥漫着醉人酒香的包厢里充满了莺莺燕燕的气息。
当看清桌面上随意摆放着的酒瓶后，暖色灯光渐变交错下，少年们神态各异的面容上纷纷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一桌酒少说也要上百万，那这些客人的身份怕是也不会简单，他们但凡傍上了其中一个下半辈子定然是生活无忧了，哪怕人家看不上他们就是捞点好处赚些辛苦钱也是极好的。
只是当这些少年注意到那沙发上最为显眼的两个人时，他们的表情不由变了变，露出了些许畏惧。
不是害怕那个穿着白衬衫看起来表情有些冷漠的少女，而是害怕她旁边那个笑眯眯的秦红燕。
秦红燕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再次喊来了那个经理。
“去把小秋叫来。”
“秦总，裴秋他今天身体不舒服……”
“你跟他说楚总来了，过不过来看他自己。”秦红燕眯了眯眼。
“是是是，我去叫他。”
经理额上溢出两滴冷汗，连连点头，说着还悄悄瞥了一眼楚沐沐，见她脸色无恙才稍稍松口气。
虽说楚氏集团的董事长是这位的亲姐姐，可任谁都知道楚氏集团真正管事的人还是楚沐沐，得罪了楚沐沐便等于是得罪了整个楚氏集团。
楚沐沐没说什么，其实裴秋来不来她根本就无所谓，可既然秦红燕这样说了她也懒得特意澄清。
经理匆匆离去，几位少女也纷纷挑好了男伴，没被选中的少年心中带着些许失落，可他们却不敢将主意打在楚沐沐和秦红燕的身上。
当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时，一名少年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裴秋。
生得唇若丹霞明眸皓齿，虽说比不上程小羽的绝世容颜但也称得上美艳。
可楚沐沐却始终觉得有些别扭，无他，只因这裴秋长得与程小羽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