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拽住被子，将裸露一片的肌肤盖上，通红的小脸上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的模样令楚沐沐的脸色再度暗沉了几分，却没考虑过但凡是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别人的目光都会有些不自在。
“穿上衣服，我们该走了。”
楚沐沐的声音有些冷，像冰山上清冽的甘泉。
程小羽似乎是听出了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多想，而是在楚沐沐的话说完后，悄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楚沐沐眉心一拧，还不等她开口便听见程小羽说道。
“那个……我想先洗个澡。”
程小羽现在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死了，昨晚的疯狂后，汗液、*液、泪液……混杂在一起，干了以后都粘在他的身上，一想起来就有些受不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将这些统统冲掉，清洗干净。
楚沐沐微微颔首，接着便没有了多余的动作，目光注视着床上的少年，甚至有几分好整以暇的姿态。
程小羽攥住被子的手紧了紧，心里不由直犯嘀咕。
这家伙难不成喜欢这种调调？
程小羽缓缓放松下绷紧的身躯，做足了心理建设后略微掀开了一个被角，再次瞥了一眼楚沐沐后，见她仍没有回避的打算，迟疑了片刻，咬牙钻出了被窝。
白嫩的赤足落地，冰凉的触感顿时激起了他身上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哪怕没有看向楚沐沐，他也清楚此刻这个家伙定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才放松下的身躯再一次绷紧，小腿肚的肌肉仿佛都在颤抖，总觉得背部一片火辣辣的，好似在燃烧一般。
当少年纯洁美好的胴体映入眼中的时候，楚沐沐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急促了几分，尽管昨晚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甚至爱抚亲吻过了每一个角落，但眼下她依旧难以自持地怦然心动。
好似徐徐清风拂过余烬掩埋的心田，缓缓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
“砰！”
浴室的门猛地被关上。
楚沐沐缓缓收回了视线，眼中幽光不定，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少年关上浴室的门，阻隔了那道灼热的视线后，便忍不住将赤裸的后背靠在墙上，短促地呼吸了起来。
他望向镜中的自己，那眉眼间仿佛蕴着化不开的春意的少年，双颊早已染上一层诱人的绯红。
别说这辈子了，哪怕上辈子他也没在女人面前做出过赤裸全身的举动。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浴室中响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平静下来的楚沐沐，内心再一次躁动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冷静，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可目光仍不由自主地看向浴室的雾化玻璃。
突然，她的心里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是知道这里浴室的玻璃可以调成清晰模式的，只要她动动手指，少年美好的胴体便会映入眼中。
她的脑中已经急不可耐地幻想出少年沐浴在喷淋下的场景，细腻的肌肤上挂着点点水珠，洁白的脖颈，身躯的曲线……
一股阴气不自觉地自小腹升起，楚沐沐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
温暖的液体落在身躯上，暂时舒缓了程小羽微微有些紧张的思绪。
相比较这个世界的其他男人来说，他的头发不算太长，仅仅只是没过了耳垂。
可即便如此头发清洗起来也有些费力，他将洗发露挤在手心，然后揉搓着乌黑发亮的秀发，如同以往一般扬起头颅，让发丝向身后垂落。
程小羽只顾着冲洗着头上的泡沫，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原本雾蒙蒙的玻璃已经变得清晰透彻起来，他雪白的皓颈也彻彻底底地暴露在一个人的眼中。
楚沐沐正好赶上了这令人咋舌的一幕，她不由感叹起老天爷的鬼斧神工，寥寥几笔便能勾勒出这般诱人的身姿。
发梢不断垂落水珠，程小羽却丝毫没有擦拭头发的打算，下一刻伸手从置物架上拿下一瓶沐浴露，一边微眯着双眼，防止水珠落进眼中，一边将沐浴露涂抹至全身。
白里透红的小手不断在柔嫩的娇躯上游走，将那些被啃食蹂躏后留下的红痕，覆上一层滑腻的白色泡沫。
楚沐沐的目光始终随着程小羽的小手移动，时不时还会落在那双赤果的玉足上。
直到程小羽冲洗完身上的泡沫后，关掉喷淋花洒，伸手去够挂在墙边的浴巾时，楚沐沐才猛然反应了过来，想要关闭浴室玻璃的通透模式。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就在程小羽够到浴巾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已经透过玻璃看见了房间中，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楚沐沐。
程小羽顿时愣住了，但仅仅刹那间他便反应了过来，本就带着一抹红晕的双颊顿时变得如同染血般娇艳。
他甚至就连用浴巾遮挡身躯都忘记了，满脑子都是楚沐沐看向自己的眼神，火热、贪婪、肆无忌惮……
直到浴室的玻璃再一次变得模糊，房间内的一切都消失在他的眼中，程小羽才缓缓回过神来。
双颊的红霞未消，他的目光却清明了许多，面色平静地擦拭着湿漉漉的身躯。
不得不说，程小羽确实有些贪恋肉体的愉悦，那种深入云端的缥缈，短暂的迷茫与失神，确实能给他带来极大的享受。
可他同样也明白，这些都与感情无关，他向来分得清。
至于楚沐沐，程小羽不觉得她真的爱自己，更何况早在很久之前她便说过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程小羽觉得，她对自己的感情，除了肉体上的渴望与痴迷外，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无关情爱的精神寄托。
甚至他现在也终于能肯定，楚沐沐确确实实病了，早在十年前，那一场车祸送走她的父母时，她就已经病了。
程小羽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那个时候的楚沐沐或许正准备与自己接触，她想必已经发现了自己同样也在凤城，可就在她准备下手的时候，她的父母出了车祸。
尽管不愿相信父母已经去世了，但她的心底却很清楚，那就是事实，所以她便只能将对父母的感情全部倾注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来维系脆弱的精神。
为了自己，她无论遭受怎样的打击都会咬牙坚持下去。
这份坚持像催化剂一般，让原本浅薄的感情逐渐发酵、膨胀，如今已经到了无可抑制的程度……
至于后果，他和她都已经体会到了。
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