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终于照进了昏暗的出租屋，白发少女睁开因为熬夜而发胀的眼睛，揉了揉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疼的地方，拿起来放在身旁的手机。
领取了老板给她发的奖金后，少女挠了挠头发，抓起了能量棒，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刷着手机。打开聊天室就看到了江见章的好友申请。
回想起那个抢了她初吻的少年，黄湫葭不由自主得舔了舔下嘴唇，接受了他的好友申请。
正在吃饭的江见章摸出了震动的手机，看到备注为“白毛萝莉”的好友头像亮了起来，笑了笑“昨晚上工作到几点钟啊。”
“有事说事。”黄湫葭一边单手刷牙一边回复到。
“今晚上等我回家以后，带我上分呗，黄湫葭同学。”江见章用叉子卷起一坨凉面塞入口里。
“我也干陪玩，你要我带你上分的价格可不低啊。”黄湫葭吐出嘴里的泡沐。
要来了！江见章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昨晚上连夜下载了这个世界的男性之友APP小蓝书，经过一晚上的熬夜学习已然神功大成。已然对这种情感问题了如指掌。
“我没多少钱啊，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当你男朋友吧，反正昨晚上嘴都亲了。”
直到对方已经沉默了三分钟，江见章才反应过来。
他回复的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见章你真是蠢到家了，吃性别红利吃了八年，连什么是小仙女都忘记了是吧？这不是纯纯的烂裤裆吗？这样的货色谁会动感情啊？
那上面的男的炒作到后面是为了把自己卖个高价钱罢了，谁会是为了追求爱情？
江见章连忙把这句话给删了，“我的意思是，昨晚那是我的初吻。”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也是我的初吻？而且我寻思不是你自己亲上来的吗？怎么着，要我负责？”
过了一分钟，正当江见章思考怎么回复这句话的时候，黄湫葭撤回了这句话，二人之间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沉默。
“晚上我带你上分。”良久，黄湫葭回复道。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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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啊，把点燃交了啊，点燃A一下对面就死了！”耳边传来了少女挖苦的声音。“你这个血量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是吧？”
江见章看着变成了灰色的屏幕，咬着后槽牙回敬道“黄湫葭，我告诉你，刚刚你说这话就是这语气，‘点~燃~A~一~下~就~死~了~’！”
“再说了，我按照你说的交了点燃，最后别人弄死我了涅槃一下回一格血，你是不是又会觉得我交了个死亡点燃？”涅槃是众神里面的一个装备，消灭敌人后会回复血量。
黄湫葭被回得哑口无言。她平时打游戏的时候垃圾话喷习惯了，有时候打到后面会演变成手上一边和敌人战斗，嘴上一边和自己人战斗。
江见章想起了他打游戏的目的，语气缓和了些。“黄湫葭同学，你平时和那些老板搞陪玩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说话的？”
“那些老板只想躺着上分，怎么可能和我聊天，人家想聊天肯定去找那些奶声奶气的小哥哥去了,和我打游戏就负责走几步，没有挂机就行了。”
“还有啊，别叫我什么黄湫葭同学了，尬不尬啊。”
江见章有些感叹，说起来黄湫葭的声音也是那种细声细气的，比起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更像一个小学毕业没多久的初中生。但偏偏是这样萌萌哒的语调，总是配上相当炸裂的话语。
“湫葭啊，你说你学上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去上了呢。”如果他们的交流只停留在游戏上面，江见章毫无输出环境。
“家里没钱了。”黄湫葭点上一根烟。
“你父母呢？”
“死啦。”黄湫葭谈了谈烟灰，道。
“........”
“嗨，你也不用想太多，他们活着的时候天天打我，我脚都被他们打出问题了，走久一点就会疼。不过我得谢谢他们，要是把我手给打出问题了，现在我也只能饿死了。”黄湫葭的语气就像在解说和对手的对线流程一样。
“......这样啊。”
“每天在家里就开始抱怨钱难挣压力大，男的说女的工作这么久工资还没当初追求他的学姐高，女的说男的天天往外面跑钱往外面撒，注意到我了就开始骂我，等我听写默写背书更是一边打一边骂.......”
“要是我早知道光打游戏就能赚钱，我就把我赚的钱狠狠的扇到他们的脸上！”
黄湫葭把烟嘴按在烟灰缸上，道“不好意思，很久没有人陪我这样说过话了。”
“没事。”江见章对此表示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且老实说，这种父母太常见了。
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钟，江见章道“那你以后不打算上学了？”
“没哪个时间和精力啦。”
“话也别说得怎么死嘛。要不过几天你来学校先办一下退学手续，最起码你得把高中文凭搞到手啊。”这虽然是江见章的真心话，也是江见章的小心思——总得找些线下见面的机会吧。“没办休学一直不来上课，老师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等我有时间再说吧。”
江见章刚想说些什么，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声，扭头看去，发现江语芊默默得站在他的身后，。
看到江见章回头，江语芊低声问道“在和样品交流吗？”
“对的。”江见章回到。
江语芊看着专心和另一个女人说话的江见章，不由自主得咬了下唇。
“你在说什么？”耳机里传来了黄湫葭的声音。
“没什么，我姐姐回来了,啊！”江见章正说着话，突然感受到后颈的腺体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给碰了一下。
“怎么了？”黄湫葭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我姐姐把冰饮料往我脖子上蹭了蹭。”江见章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腺体，扭头看向江语芊，“你在干嘛啊姐姐？”
“.......”江语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摸江见章的腺体，沉默了片刻，道“没事，你忙吧。”
“你和你姐姐关系还挺好的啊。”耳机那边的黄湫葭不明所以。
“......对啊。”江见章被那一摸整的有些意乱情迷，稳了稳心神，道“我说了我也是个孤儿，是我姐姐把我养大的。”
既然是我养大的，为什么要给别人呢？
江语芊揉了揉手指，把杂乱的念头压了回去。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嗯，一定是信息素的作用，一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