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没有主见的可怜人。”
旭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在很久以前，久到你们所熟知的历史尚未记载的年代，所以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那时，神明尚且行于大地，不同部族则会信仰不同的神明。”
“而在这些信仰者中，神明会挑选出自己所认同的代行者，赐予其恩赐，让其掌握一部分神明的力量。但也正因如此，这群人时代神明最为痴迷的存在，以至于他们几乎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践行着神明的指示。连他们那身白袍，都是仿制于神明的衣物，甚是可怜。不过，那身白袍后来还是成为了他们的标志。”
“所以，在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就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居然传承至今，依然存在。而更令我想不通的是，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们居然仍然将自己留在了那个已经过去的年代。”
所以，旭才会说他们可怜。
过去的事情，终究不会再回来。
他们这些人，就是认不清这一点，他一直在试图去做一件在旭看来非常愚蠢的事情。
为什么只是执着于过去，却不能把那份力量用在未来上？
旭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按你的说法，总感觉，和南国那边所流传的‘神赐者’的说法有些相似呢？”
听着旭的话，妮尔想起了自己在老师的笔记中似乎见过类似的描述。
旭也是点了点头。
“嗯，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说，这二者有所不同，但我想，本质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毕竟，二者最终所实现的效果实在是有些过于相似，只是在某些细节上有所不同。
就比如说，“神赐者”与“追随者”的力量虽然都是来自于神明，但“神赐者”似乎受到了颇多的限制，其所获得的力量一旦在本人死去之后，便会消散于世界之间。
而“追随者”与其最大的不同便在这。“追随者”因为恩赐所获得的力量是可以由“追随者”本人选定继承对象的。虽然说，这份力量会随着传承的次数而逐渐劣化，但也确实比前者要来的更加自由。
不过，今天的重点倒是不在这里。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无论是‘追随者’，还是所谓的‘神赐者’，他们蒙受神明的恩赐，远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所以，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
旭一边看向了弗瑞德，一边接着说道，“妮尔倒是还好说，这段时间，我已经把该教给她的都教给她了，只要她能熟练掌握，对付几个小小的‘追随者’应该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你该怎么办呢，弗瑞德？”
旭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无情切碎了弗瑞德此刻所有的伪装。在旭的面前，弗瑞德只感觉自己就像赤身裸体一般，什么也无法隐瞒。
“我不知道。”
弗瑞德虽然已经在没有那时的实力，但好在，他的心态还算是相当的稳定。面对旭的质问，他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神情严肃，没有任何遮掩地说道，“正因如此，我才请求您的帮助。”
“嗯，很好，你合格了。”
旭的这句话，让弗瑞德如释重负。
从刚才起，弗瑞德就一直感觉到一股来自旭的压力。现在来看，这就是旭对自己的考验。如果自己刚才退让一步，恐怕得到的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您打算怎么办？”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这里有两个方案，就看你自己选择哪一个了。”
“愿闻其详。”
弗瑞德表面虽然依旧平静，内心其实已经有些激动起来。
此刻，他无比的期待。
“其一，我可以帮你恢复你的身体，但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估计，等你们真正面对那群‘追随者’的时候，你的实力也很难回到你巅峰的时候。不过，只要不是遇上太难缠的家伙，你最起码可以拥有一些自保的能力。而这个方案最大的优点就是，几乎没有任何代价。”
旭的语气很冷淡，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去诱导弗瑞德作出选择。
在他定好这两个方案的时候，旭都已经决定，无论弗瑞德中做出怎样的选择，哪怕是他现在选择退出，旭依然选择尊重于他。
而对于这个方案听上去很不错，弗瑞德也并不出旭预料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弗瑞德并不满足。
弗瑞德很明白，如果只是恢复自己曾经的实力，那是完全无法与这群“追随者”对抗的。现在，他必须获得远超曾经的力量。
“其二嘛，就有些麻烦了。”
说起这件事，旭让人有些纠结。如果可以，他其实并不希望用这个方法。
“是什么？”
“正如我刚才所说，‘追随者’是神明的代行者，因为依靠着神明的恩赐而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而如果想和这样一群人对抗，自然也得是其他的‘追随者’才能做得到。”
弗瑞德微微一怔，但随即有恢复了正常。
此刻，他看向旭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旭的言外之意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而在此之前，他早已想过旭的身份并不简单，但却也没有敢做出如此大胆的假设。
而此刻，旭说出这样的话，基本上也是明确了自己的身份。
而看着弗瑞德的反映，旭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以弗瑞德的聪慧，自己这句话一说出口，他肯定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虽然说，旭本来也没有隐瞒的想法。
“但，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他的问题不说，但你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不算少。”
“代价是什么？”
“嗯，差不多，就是你的全部。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以及你的未来，这一切，都将为我所有。虽然说，我并不喜欢这种做法，所以我并不会要求你去做些什么。但，即便如此，有些人终究是不喜欢那只种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的感觉。所以，这些东西，最终还是要你自己来做出选择。”
说罢，旭看向了弗瑞德，平淡的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情感。而弗瑞德听了这些，也是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多久。没过多久，旭就听到了他毅然决然的回答。
“没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