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的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法米斯彻却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为相同的存在，法米斯彻最能理解他们这些替代品的痛苦之处。
“你也是？”
“也？”
二人四目相对，继而相互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们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倒是让一旁的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在干嘛？”
妮尔看着他们那犹如神秘仪式一般的举动，满头雾水。
“没事，只是在确认一些事情罢了。”
见旭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妮尔便不再多问。
她知道，旭不愿告知的事情，肯定是他现在还不太适合知道的事情，因为他追问太多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们？”
“嗯，都已经商量好了。咱们还是说说那些‘追随者’的问题吧。”
妮尔看了看旭，又看了一旁的法米斯彻，见他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便也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
可是，虽然如此，妮尔当然是有些好奇，他们二人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作为普普通通的人族成员，无论是妮尔，还是弗瑞德，对他们刚才二人的对话都是一句话也没有听懂。可又奈何妮尔的好奇心重，我会对一些新奇的事物感兴趣。
因此，虽然明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在意，但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耐心好像被猫尾巴扫过一样，颇为难受。
旭大概也是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摸了摸他的头，允诺道，“等过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之后，我会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嗯。”
妮尔这才按捺住心中正在疯狂生长的好奇，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想信，旭绝不会骗她。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那些‘追随者’？”
“不是我，是你们。”
旭正纠正着妮尔言语中的错误，就听得一旁的法米斯彻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句。
“‘追随者’？我还以为他们都已经死绝了呢。”
说起这些人来，法米斯彻可是一点也不客气。不过这也并不怪他，当年第三次神战的时候，这群家伙可是给当时的三代神们造成了不少麻烦。
所以，法米斯彻对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怎么，你不知道？”
这一点倒是让旭有些意外。
“当然。除了早些年间我曾经帮助过「亚人」一两次之外，其他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只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毕竟，法米斯彻本身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又不亏欠他们什么。
甚至更准确地说，法米斯彻作为封印的守护者之一，本就已经无时无刻不在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了。
所以，对于「亚人」一族，法米斯彻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偏爱，只是把他们与这个世界其他生灵别无二致的存在来对待。
“好吧。”
旭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法米斯彻来了兴趣，继续追问起来。
“所以，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法米斯彻着实也是没想到，作为第二代神明，旭居然会和这些“追随者”起了冲突。一时间，法米斯彻都有些可怜起这些“追随者”来。
“很简单，我要用‘追随者’来应对‘追随者’。”
说着，旭看向了一旁的弗瑞德。而法米斯彻也一同看向了他。
面对着两位神明的眼神，弗瑞德并没有任何扭捏反倒是笑着问了他们一句，“两位，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我们需要需提前做一些准备。”
“好，您说吧！”
…………
极寒山脉脚下，寒风呼啸着。
此时此刻，冬天已经过去大半，整个雪国正进入到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时候。即便是在城镇的街道之上，也已经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而与雪国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的寒风比其他地方就更加无情。
以至于，这整片区域的「魔素」的流动都不像是其他地方那样稳定。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人族，还是「亚人」，都往往会因为无法施展魔法自保而被冻死在这雪原之上。
而就是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两个身影却是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真的没问题？”
“放心，我相信他们。”
来人正是旭和法米斯彻。
二人一前一后，正向着极寒山脉前进。
只是，虽然旭并不怎么担心，但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作为自己与妮尔的第一次分别，二人这次的告别，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匆忙了。
时间回到几天之前
“非去不可吗？”
此刻，妮尔一边低着头一边拉着旭的衣角，像小孩子一般扭捏着。
虽然说她也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如此任性，但童年所留下来的阴影，还是让他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她真的害怕，自己身边的人会再次离自己而去。
而旭也明白这一点。
“抱歉，有些事，我必须要去解决。”
可明白不明白那是另外一回事，无论出于哪种情况，眼下都需要旭尽快去到世界之外，把那里的情况解决。
否则，妮尔她们也终究是并不安全。
“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抱歉，唯有这一次不行。”
旭再次道歉，眼中满是无奈。
这一次，他所面临的危险，远不是以前那些情况可以比拟的。别说是保住妮尔的安全，他这一次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不然也不可能让妮尔去冒险。
所以，这一次，旭决定独自前往。
“那，你一定要要回来。”
妮尔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拉着旭衣角的手，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见她如此可怜的模样，旭一下子抱住了她，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我答应你。”
“嗯。”
而后，还没有等妮尔反应过来，旭便已经转身离去。说实话，在这里待太久的话，旭怕自己会于心不忍。
而妮尔，也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身上旭才留下来的温暖。
…………
“那个小姑娘，和你的关系并不一般吧？”
旭与妮尔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被法米斯彻看在眼中。
虽然说“神爱世人”，但法米斯彻知道，那所谓的“爱”，绝不会是那种儿女情长的爱。
唯有“人”唯有“自由的人”，才会爱人。
这一点，到让法米斯彻有些羡慕。
想想曾经的自己，曾经那些自己所在意的人，法米斯彻他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留恋的神情。可现在，自己这不伦不类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谈“爱人”。
想到这，法米斯彻叹了口气。
现如今的他，大概也只有在窝在家中，喝着一杯热茶的时候，才能勉强感受到那么一丁点人味儿吧。
“我真羡慕你啊！”
“怎么了？”
旭不明所以，面无表情看向法米斯彻。而法米斯彻要是在这个时候转移的话，似乎并不想谈及自己的过去。
“说起来，那个家伙，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法米斯彻指得是弗瑞德。
在二人离开之前，旭已经完成了对弗瑞德的改造，并把昏迷过去的他，交给了匆忙从北方王国赶过来的卡尔斯等人照顾。
但要说弗瑞德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旭也说不准。
自己完成术法的那一刻开始，旭就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一切，也只能看弗瑞德是否真的有像他说的那般意志坚定。
“不知道，要看他自己了！”
